探夢緣 第344章 雙鏡誅魔
社稷空間內，乳白色的淨化光華如同決堤的天河，奔湧咆哮，將墨綠色的汙穢魔能衝刷得七零八落！那源自北境莽蒼山第三鏡片與社稷核心鏡影融合的力量，蘊含著千年沉澱的鏡靈本源與山河意誌，對魔氣有著天然的克製與淨化的偉力！
“嗤嗤嗤——！”
魔傀周身那凝練如實質的魔氣，在這煌煌鏡光之下，如同驕陽下的殘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融、蒸發！它那由蕭景琰軀殼煉製的堅韌魔軀，也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金屬，表麵冒出滾滾黑煙，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啊——！！！”
魔傀發出淒厲至極、完全不似人聲的慘嚎！那幽綠色的魂火在鏡光灼燒下劇烈搖曳、黯淡，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難以置信的驚駭！它拚命催動吞噬蘇文瀚得來的魔能，試圖抵抗、修複，但那淨化之光如同附骨之疽，沿著魔氣侵蝕的路徑，直透其神魂本源！
“不！這力量……不該存於世……！”魔傀嘶吼著，它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淨化，那源自夏侯桀的魔念與它自身滋生的野心，都在如同陽光下的霧氣般消散！它瘋狂地揮舞著利爪，想要撕裂這無處不在的光明，卻隻是徒勞地讓魔氣消散得更快！
蕭煜沐浴在這片淨化之光中，隻覺渾身暖流湧動，之前的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體內那《星輝鎮魔訣》的運轉前所未有的順暢澎湃！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與這片空間，與那雙鏡合一的龐大力量，產生了一種水乳交融般的緊密聯係！
他看著在光海中掙紮哀嚎的魔傀，眼中沒有任何憐憫，隻有冰冷的殺意與為瓔珞、為皇兄、為無數犧牲者複仇的決絕！
就是現在！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僅僅滿足於被動接受光芒的滋養。他雙手掐訣，依照腦海中那傳承的法門，將自身剛剛恢複並壯大了數倍的力量，連同那沸騰的帝星血脈，儘數灌注到與這空間核心的共鳴之中！
“山河社稷，聽我號令！星輝為引，鏡光為刃——誅魔！”
他發出一聲震徹空間的怒吼！
隨著他法訣引動，整個社稷空間再次劇震！那巨大的能量鏡影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鏡麵之中流動的山川版圖彷彿活了過來，無儘的山河之力被抽取、凝聚！與此同時，北境莽蒼山那道投射而來的光柱也變得更加凝實，彷彿將遙遠北境的山川地脈之力也隔空借調而來！
雙鏡之力，社稷之威，在蕭煜這個身負帝星血脈與核心傳承的“鑰匙”引導下，徹底融合、升華！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璀璨與威嚴的乳白色光矛，自鏡影中心凝聚成形！光矛之上，纏繞著淡金色的星輝符文，散發著淨化一切邪佞、守護山河社稷的無上意誌！其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讓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彷彿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降臨！
光矛鎖定了在淨化之海中氣息已衰弱大半的魔傀！
魔傀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那幽綠的魂火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它想逃，但那無處不在的淨化之光如同泥沼般束縛著它；它想抵抗，但體內的魔能早已潰不成軍！
“不——！！！”它發出絕望的咆哮。
“滅！”
蕭煜眼神冰冷，手指猛地向前一點！
咻——！！！
乳白色光矛如同穿越了空間，瞬間便出現在魔傀胸前！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輕微的、如同熱刀切入牛油的“噗嗤”聲！
光矛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魔傀那堅逾精金的魔軀，從其後背透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魔傀所有的動作、所有的嘶吼都戛然而止。它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那個巨大的、邊緣不斷被淨化之光擴散侵蝕的透明窟窿。幽綠的魂火如同風中殘燭，閃爍了幾下，便徹底……熄滅了。
它那龐大的魔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撐，開始寸寸碎裂、瓦解，化作最精純的魔氣本源，隨即又被周圍浩瀚的淨化之光徹底淨化、湮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隻有一縷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暗金色流光，在魔軀徹底消散的刹那，自其眉心逸出，彷彿有靈性般，試圖遁入虛空。
那是……被魔氣汙染、但本質尚存的一絲帝星龍氣？還是蕭景琰殘存的最後一點真靈？
蕭煜目光一凝，正欲探查——
異變再生！
那巨大的能量鏡影在發出這驚天一擊後，光華也驟然黯淡了許多，顯然消耗巨大。而鏡影中心，那因為雙鏡合一之力滋養而凝聚出虛幻人形輪廓的瓔珞殘魂，此刻彷彿也耗儘了力量，那虛幻的身影開始變得不穩定，光芒再次微弱下去，並且……緩緩向著鏡影深處沉去，彷彿要重新融入其中，陷入更深層次的沉寂。
“瓔珞！”蕭煜心中大急，他不願再讓她獨自沉睡在這冰冷的空間核心！
幾乎是本能驅使，他猛地向前衝去，同時全力催動自身與瓔珞之間的血契聯係，以及那剛剛掌控的社稷核心許可權！
“回來！瓔珞！回到我身邊！”
他伸出雙手，彷彿要抓住那即將沉沒的光影。
彷彿是感應到了他靈魂深處的呼喚與不捨，那即將沉入鏡影的瓔珞殘魂微微一顫，那虛幻的、模糊的麵容上，似乎流露出一種眷戀與決絕交織的複雜情緒。下一刻，她所化的那團光影猛地爆散開來，並非湮滅，而是化作無數道細微的乳白色流光，如同歸巢的乳燕，主動地、迅疾地湧向了蕭煜，瞬間沒入了他的眉心、他的心臟、他的四肢百骸！
蕭煜身體猛地一震！一股溫暖、熟悉卻又帶著龐大資訊的靈魂能量瞬間充斥了他的全身！他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得到了某種補全與升華，與瓔珞之間的那道血契聯係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密與清晰！甚至，一些屬於瓔珞的、關於鏡靈本源的感悟與記憶碎片，也開始浮現在他的腦海！
她……竟然以這種殘魂融合的方式，將最後的力量與知識，都給予了他！
“瓔珞……你……”蕭煜撫著胸口，感受著體內那多出來的、與他水乳交融的魂力，眼中充滿了無儘的痛楚與柔情。他知道，這或許是目前保住她殘魂不滅的唯一方法，但這也意味著，在找到重聚她魂靈的方法之前，她將與他共存亡！
他深吸一口氣，將這份沉甸甸的情愫與責任深深埋藏。大敵雖暫除，但外界局勢依舊糜爛，北境鏡片召喚在即，他必須立刻出去！
他看了一眼那因為能量消耗過大而變得平靜、光芒內斂的能量鏡影，又看了一眼懷中不知何時已然安睡、眉心金芒卻愈發凝實的孩兒，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該離開了！
他抱著孩子，轉身走向傳承資訊中指示的那條通往北境的隱秘出口，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氤氳的霞光之中。
在他離開後，那巨大的能量鏡影微微波動了一下，鏡麵之中，隱約浮現出瓔珞那帶著淚痕卻欣慰的淺淺笑靨，隨即緩緩隱去，恢複了古井無波的狀態。
而那一縷自魔傀眉心逸出的暗金色流光，則在空間中盤旋數周後，彷彿失去了目標，悄然消散於無形。
北境，莽蒼山深處。
那道自古老祭壇衝天而起、連線天地的乳白色光柱，在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終於緩緩收斂，最終徹底消失。祭壇之上，那枚第三菱花鏡碎片依舊靜靜懸浮，但其上流轉的光華卻變得更加內斂深邃，彷彿完成了某種使命，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驚天動地的異象，早已驚動了莽蒼山周邊區域。尋常獵戶村民或許隻以為是山神顯靈或天降異寶，不敢深入探尋。但一些世代居住於此、傳承古老的部落，卻從中感受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息。
就在光柱消失後不久，祭壇所在山穀的四周山林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數十道身影。
這些人皆身著以獸皮、粗布和某種奇特藤蔓編織而成的衣物，臉上塗抹著神秘的油彩，手持骨矛、石斧或造型古樸的長弓，眼神銳利而充滿野性，與外界之人截然不同。他們的行動悄無聲息，如同山林中的精靈，迅速而有序地將整個祭壇山穀包圍了起來。
為首者，是一位身形高大、臉上塗滿深綠色圖騰、頭戴鷹羽冠、手持一根鑲嵌著碩大水晶的骨杖的老者。他目光深邃，彷彿能看透虛空，緊緊盯著祭壇上那枚鏡片，口中喃喃著古老晦澀的語言：
“聖鏡……複蘇……指引……已至……守護……千年……的使命……終將……完成……”
他便是這片莽蒼山脈中，最古老、最神秘的部落——山靈族的大祭司！他們一族，世代守護著這枚聖鏡碎片，等待著重聚鏡靈、帝星再現，以應對古老預言中魔劫再臨的那一天。
如今，聖鏡主動複蘇，異象驚天，預示著預言中的時刻……即將到來！
“大祭司，聖鏡異動，是否意味著‘鑰匙’即將抵達？”一名身材矯健、臉上塗著赤紅色圖騰的年輕戰士上前，恭敬地問道。他是部落的狩獵首領，岩烈。
大祭司緩緩點頭，蒼老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層層山巒，望向了南方：“星輝已亮，鏡影已合……承載宿命之人，正跨越山河而來……岩烈。”
“在！”
“帶領你最精銳的戰士，清掃山穀，佈置迎賓儀式。同時……警惕那些被魔氣沾染的‘鬣狗’，他們定然也會被聖鏡的氣息吸引而來。”
“是！大祭司！”岩烈眼中閃過一絲嗜戰的興奮，立刻轉身點齊人手，迅速行動起來。
大祭司則緩緩走到祭壇邊，伸出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摸著那懸浮的鏡片，感受著其中浩瀚而純淨的力量，眼中流露出無比虔誠與期待的神色。
千年等待，終見曙光。隻是不知，這宿命選中的“鑰匙”，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否肩負起這拯救蒼生的重任？
而與此同時，在莽蒼山的外圍區域，幾波身著各異、卻皆氣息陰冷、行蹤詭秘的人馬，也正從不同方向，朝著這處山穀悄然逼近。其中，不乏一些身上隱隱帶著蝕靈魔氣波動的身影……
北境，通往義安堡的另一條隱秘山道上。
戰鬥已然結束。假義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草叢中，鮮血染紅了山石。沈淩帶來的十餘騎精銳，此刻也隻剩下不足八人，人人帶傷，戰馬噴著粗重的白氣。
太後在沈淩的攙扶下，站在一旁，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臉色蒼白，心有餘悸。若非沈淩及時趕到，她此刻恐怕已遭毒手。
“沈將軍，此次多虧你了。”太後聲音依舊帶著一絲顫抖，“隻是……鎮北侯他……當真……”她仍不願相信自己的親侄子會背叛皇室，背叛蕭家。
沈淩麵色沉凝，擦去刀鋒上的血跡，沉聲道：“娘娘，末將不敢妄言。但鎮北侯府近期確實動作頻頻，不僅多次拒絕義安堡的聯合提議，更暗中調兵遣將，封鎖了一些通往邊境的要道。此次截殺，這些殺手使用的製式軍弩和部分招式，也帶有明顯的北境邊軍痕跡……末將懷疑，侯爺恐怕……已與某些勢力達成了協議，意圖……割據自立，甚至……問鼎中原。”
太後聞言，身形晃了晃，險些栽倒，被沈淩及時扶住。她閉上眼，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兄長早逝，她對這個侄子一向疼愛有加，視為己出，沒想到……在權力和野心麵前，血緣親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是哀家……識人不明……險些誤了大事……”她聲音哽咽，充滿了自責與悲涼。
“娘娘不必過於自責，亂世之中，人心叵測。”沈淩勸慰道，“當務之急，是儘快安全抵達義安堡，與趙堡主彙合，將血詔之事徹底落實，凝聚北境忠義力量，方能抗衡國賊，亦能……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徒！”
太後點了點頭，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慟，重新振作精神：“將軍所言極是。我們這就出發？”
“且慢。”沈淩卻搖了搖頭，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山林，“方纔戰鬥動靜不小，恐怕會引來更多敵人。而且……末將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鎮北侯既然出手，絕不會隻有這一波埋伏。”
他沉吟片刻，對一名負傷較輕的親兵吩咐道：“你帶兩人，護送娘娘改走西邊那條更險峻的‘猿啼澗’，那裡知道的人少，相對安全。我等在此斷後，並製造假象，引開可能的追兵！”
“將軍！這太危險了！”親兵急道。
“執行命令！”沈淩語氣不容置疑，“記住，無論如何，確保娘娘安全抵達義安堡！這是死令！”
“……是！”親兵咬了咬牙，重重點頭。
太後看著沈淩那堅毅而決絕的麵容，心中感動，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沈將軍……保重！哀家在義安堡，等你凱旋！”
“娘娘保重！”沈淩抱拳一禮，隨即翻身上馬，對其餘騎士喝道，“兄弟們！隨我……殺出一條血路，為娘娘斷後！”
“殺！”
殘存的北境騎士發出震天的怒吼，隨著沈淩，毫不猶豫地向著來路的方向衝殺而去，故意弄出巨大的動靜。
太後看著他們決絕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她不敢再耽擱，在親兵的護衛下，轉身鑽入了那條更為隱秘險峻的小路。
而她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後約莫半個時辰，大批身著北境邊軍服飾、卻眼神空洞詭異的軍隊，便出現在了方纔的戰場，並循著沈淩等人故意留下的痕跡，追殺了下去……
丞相府地牢，最深處的黑暗水牢。
流螢被粗重的鐵鏈吊在半空，半身浸泡在汙水中，意識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徘徊。她感覺自己就像一盞即將油儘燈枯的殘燭，生命之火微弱得隨時會熄滅。
就在這時，牢房那沉重的鐵門，發出了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哢噠”聲，竟被人從外麵悄然開啟了。
一道黑影，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依舊是那身籠罩在陰影中的打扮，正是魘影使。
他走到水牢邊，那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冷漠地打量著奄奄一息的流螢。
“倒是塊硬骨頭，撐到了現在。”他沙啞地開口，聲音在地牢中回蕩，帶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欣賞，“可惜，忠心並不能當飯吃，更不能讓你活下去。”
流螢艱難地抬起頭，模糊的視線看向來人，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聲音微弱如絲：“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殺你？”魘影使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夜梟啼哭，“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讓本使親自出手嗎？更何況……你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托著一枚龍眼大小、通體漆黑、卻隱隱有血絲般紋路在其中蠕動的丹藥。那丹藥散發出一股極其陰寒、汙穢的氣息，讓人望之生畏。
“此丹，名為‘同心蠱’。”魘影使的聲音帶著蠱惑與殘忍，“服下它，你便能活。而且，本使可以告訴你蕭煜此刻的下落，甚至……可以給你一個，親手向他傳遞重要訊息的機會。”
流螢的心臟猛地一跳！侯爺的下落？傳遞訊息？這無疑是她現在最渴望的事情！但……這詭異的丹藥，一聽名字便知絕非善物！
“你……想……控製我？”流螢聲音顫抖。
“控製？不，是‘合作’。”魘影使糾正道，雖然他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合作的誠意，“服下它，你的生死便在我一念之間。但同時，你也能獲得活下去，以及……接近蕭煜，傳遞‘真相’的力量。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麼……明日的餿水桶裡，便會多一具無名女屍。”
他將那枚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蠱丹，遞到了流螢的嘴邊。
流螢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丹藥，又看了看魘影使那隱藏在陰影中、卻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腦海中閃過公主臨終前的托付，閃過侯爺可能麵臨的危機，閃過自己堅守至今的信念……
拒絕，立刻死，一切成空。
服下，或許能活，或許能有機會將地牢中發現的秘密傳遞出去，但代價是……受製於魔，生死不由己。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
時間彷彿凝固。地牢中隻剩下汙水滴落的嗒嗒聲，以及流螢粗重而艱難的喘息。
良久，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她艱難地張開乾裂的嘴唇，用儘最後力氣，吐出一個字：
“……我……吃……”
魘影使那隱藏在陰影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冰冷弧度。他手指一彈，那枚漆黑的蠱丹便精準地射入了流螢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冰寒刺骨、彷彿無數細小蟲豸鑽入四肢百骸的劇痛瞬間傳來！流螢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身體劇烈抽搐起來，意識瞬間被無邊的黑暗與痛苦吞噬……
看著她徹底昏迷過去，魘影使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一顆有用的棋子，總比一具屍體有價值。蕭煜……嗬嗬，當你看到這位忠心耿耿的侍女帶著‘重要情報’出現在你麵前時，會是什麼表情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他低聲冷笑著，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在地牢之中。
隻留下昏迷的流螢，被吊在汙濁的水中，體內那致命的蠱毒，正悄然改變著她的命運，也將她推向了一個更加危險與無奈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