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土玄圖 第10章 官府追緝，遁入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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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渠出口的蘆葦蕩泛著晨霧，沈硯之的粗麻布短打還滴著淡紫色的渠水，揹包裡的陶俑突然停止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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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壁的星紋儘數暗下去，隻剩青銅魚符碎片還在發燙，貼著心口傳來細微的震顫。他剛撥開蘆葦稈，就聽見長安西市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金吾衛的
“踏白”
騎兵隊正沿著漕渠西岸搜尋，甲冑碰撞的脆響在霧中格外刺耳。
“那小子定往終南跑了！黑爺說他懂尋墓，定是想躲進山裡！”
騎兵隊長的吼聲穿透晨霧。沈硯之猛地縮回身子，指尖攥緊那半張昭陵地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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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在暗渠裡，他藉著陶俑的青光看清了圖上的小字：“終南捷徑，可避金吾衛，尋隱者得秘徑”。原來阿羅憾早料到有朝一日會有人遭官府追緝，特意在圖上留了退路。
他沿著漕渠東岸的泥灘往南跑，鞋底的淤泥裡混著星木碎屑，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留下淡青色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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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暗渠水帶來的星塵痕跡，若被獵犬嗅到，不出半刻就能被追上。沈硯之摸出塊夯土樣塊捏碎，撒在身後的腳印上，青灰色黏土瞬間蓋住星塵的光澤，這是他在考古隊學的
“掩跡術”，此刻卻隻能暫時拖延。
跑過一片桃林時，前方突然出現兩道人影。沈硯之正要躲進樹後，卻聽見對方的對話：“聽說了嗎？西市抓了夥盜墓賊，為首的黑爺供出個叫沈硯之的，說他偷了月氏使者的青銅符，還盜了阿羅憾墓的陶俑！”“可不是嘛，城門口的海捕文書都貼了，畫的那小子穿短打，手裡還拿著個鐵鏟似的物件！”
是兩個趕早集的貨郎。沈硯之的心沉到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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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爺果然栽贓嫁禍，把盜掘月氏古墓的罪名全推到了他身上。他摸了摸腰間，那把失而複得的考古鏟還在，鏟頭的星紋在晨霧中泛著微光，此刻卻成了
“罪證”。貨郎轉身的瞬間，沈硯之鑽進桃林深處，身後傳來騎兵隊的吆喝：“看見穿短打的男子了嗎？”
桃林儘頭是道陡峭的山坡，泥土裡嵌著許多碎石，石麵隱約有星紋刻痕。沈硯之認出這是終南山的北麓，現代考古時曾在此發現過先秦的祭祀坑，卻從未聽說有唐代之前的古墓群。他手腳並用地往上爬，青銅魚符碎片突然劇烈發燙，指腹按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時，石麵的星紋竟亮起青光，與符麵星圖完全吻合。
“找到了！”
他順著星紋指引的方向，在一處崖壁下發現個隱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扒開後聞到一股星木燃燒的冷香。剛鑽進山洞，就聽見洞外傳來獵犬的吠聲，金吾衛的聲音越來越近：“仔細搜！這山坡有腳印！”
山洞裡並不漆黑，岩壁上嵌著許多發光的星狀礦石，照亮了前方的通道。走了約莫五十步，通道豁然開朗，竟是間天然石室，石室中央的石桌上擺著個星木讓的羅盤，指針正對著沈硯之的方向轉動。石桌旁坐著個白髮老者，穿著粗佈道袍，手中的柺杖頭竟是青銅魚符的形狀，隻是缺了他手中的這半塊。
“終於來了個識星紋的。”
老者抬頭，眼睛裡泛著與星礦相通的青光，“自開元五年阿羅憾將這‘避禍洞’托付於我，還是頭回有持符者進來。”
沈硯之握緊考古鏟，警惕地問道：“您是何人？為何會有魚符柺杖？”
老者笑了笑，將柺杖放在石桌上，杖頭的魚符碎片與沈硯之手中的碎片隔空產生共振，“老朽是月氏遺民，守著終南的‘星塚’已三十年。你被金吾衛追緝，是因黑爺栽贓吧？他本是‘司墓署’的後人，卻為了尋‘紫微窖’的寶藏，不惜勾結官府，出賣月氏人的秘密。”
“星塚？”
沈硯之追問，想起陶俑銘文裡的
“唐代之前的古墓群”。
老者起身走到石室儘頭的岩壁前，用柺杖敲了敲，岩壁上的星紋亮起，組成幅完整的星圖，“終南山下藏著先秦的月氏人墓葬群，比阿羅憾墓早了近千年，是月氏人初到地球時的‘落腳點’。那裡藏著星艦的‘定位核心’，有了它，才能找到太白山星艦的主殘骸。”
沈硯之掏出昭陵地形圖，老者接過看了眼，眉頭皺起：“昭陵的線索是幌子，金吾衛早就在那設了埋伏，就等你自投羅網。真正的路，在星塚裡。”
他指著星圖上的
“天樞星”
位，“從這裡出去，沿著星紋標記的山路走，就能找到星塚的入口。隻是……”
老者突然停住，柺杖頭的魚符碎片劇烈震動，石室的星礦開始閃爍不定。洞外傳來岩石碎裂的聲音，金吾衛的吼聲穿透岩壁：“裡麵的人聽著！速速交出盜墓賊沈硯之，否則我們就炸了山洞！”
沈硯之走到岩壁前，青銅魚符碎片與星紋貼合的瞬間，入口的藤蔓突然瘋狂生長，將山洞的縫隙堵得嚴嚴實實。老者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柺杖頭的魚符碎片與他手中的碎片猛地吸在一起，老者的眼睛裡閃過紅光：“你以為，老朽真的是在幫你？”
沈硯之猛地掙脫，卻看見老者的道袍袖口露出半截鎏金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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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金吾衛夜巡使的符牌一模一樣。而石室儘頭的岩壁，竟在星礦的青光中緩緩裂開，露出裡麵漆黑的洞口，洞口深處傳來一陣青銅摩擦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甦醒。
洞外的爆炸聲越來越近，岩壁開始簌簌落土。老者笑著往後退，退進漆黑的洞口：“星塚裡的‘定位核心’，本就是引你前來的誘餌。金吾衛要的不是你，是你手中的魚符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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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開啟星艦的‘武器係統’。”
沈硯之握緊考古鏟，看著眼前的洞口，青銅魚符碎片在掌心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肉。洞口深處，隱約傳來無數細微的腳步聲，像是有無數人正從星塚裡走出來，而老者的笑聲，還在洞道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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