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土玄圖 第9章 陶俑密碼,指向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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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閉合的
“轟隆”
聲震得石室簌簌落土。沈硯之猛地縮回懸在凹槽上方的手,青銅魚符碎片燙得幾乎握不住
——
方纔阿月影像裡那句未說完的話,像根刺紮在心頭。他轉身時,記錄儀的夜視光束掃過石室角落,突然映出排歪斜的陶俑,破碎的底座在地麵拖出長長的劃痕,顯然是剛被人拖拽過。
“這是……
月氏陶俑。”
沈硯之快步走過去,指尖撫過陶俑的藍髮
——
不是彩繪,而是用星木碎屑混合陶土燒製而成,髮絲間還嵌著細微的星狀金屬片,與秘道夯土裡的成分完全一致。最靠前的陶俑缺了半邊臉,露出裡麵的空心腔,腔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既有漢文隸書,也有月氏文的星紋符號。
石門外側傳來黑爺的踹擊聲:“砸開它!那小子跑不了!”
沈硯之抓起那尊殘臉陶俑,發現底座有個隱蔽的凹槽,形狀竟與青銅魚符碎片的輪廓吻合。他將碎片嵌進去的瞬間,陶俑的眼眶突然亮起青光,腔壁的銘文順著光流連成串,在空氣中投射出半幅星圖
——
正是紫微星係的
“北鬥七星”,唯獨
“天權星”
的位置空著,旁邊用漢文刻著
“昭陵補”
三字。
昭陵?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沈硯之的心跳驟然加速。現代考古資料裡明確記載,昭陵的陪葬墓中從未發現過月氏人遺蹟,可眼前的陶俑銘文,卻將月氏秘道與這座唐代帝陵緊緊綁在了一起。他抓起第二尊陶俑,這尊的底座刻著
“開元五年阿羅憾造”,腔壁銘文是組數字:“北緯卅四度,東經百零度”——
換算成現代座標,恰好落在昭陵主峰的祭壇附近。
“原來‘紫微窖’的線索在昭陵。”
沈硯之突然想起阿羅憾墓的墓誌銘,“葬於邙山之陽”
竟是障眼法,真正的秘藏指向了關中平原的昭陵。他將剩下的五尊陶俑依次排開,每尊陶俑的底座都嵌著塊星狀金屬片,當七尊陶俑按北鬥七星的方位擺放時,金屬片通時亮起,在地麵拚出完整的星圖,昭陵的位置被硃砂標成個醒目的紅點。
石門的縫隙裡滲進紅光,鎏金符牌的嗡鳴越來越近。沈硯之湊近星圖,發現紅點旁有行極小的月氏文,記錄儀的翻譯係統顯示:“祭壇下三尺,星艦殘核藏”——
星艦殘核!他瞬間明白,月氏人在唐代留下的所有秘道與墓葬,都是為了守護太白山星艦墜毀後散落的殘核,而昭陵,極可能藏著最關鍵的核心部件。
“沈郎君,彆白費力氣了!”
黑爺的聲音透過石門傳來,帶著得意的笑,“那些陶俑是我從阿羅憾墓裡盜出來的,本以為是普通陪葬品,冇想到竟藏著昭陵的線索。你把銘文解讀出來,省得我們動手!”
沈硯之的指尖劃過陶俑的腔壁,突然摸到處凸起的銘文
——
是個
“沈”
字,與他掌心的血痂紋路完全一致。他心頭一動,將手掌按在
“沈”
字上,陶俑突然劇烈震動,星圖上的紅點炸開,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阿羅憾穿著唐代朝服,正將個青銅匣子交給唐太宗,匣麵上的星紋與青銅魚符如出一轍,背景正是昭陵的祭壇。
影像消失時,陶俑的腔壁彈出張絹紙,上麵畫著昭陵的簡易地形圖,祭壇下方標註著條秘道,入口處畫著與星圖石碑相通的凹槽圖案。沈硯之剛將絹紙塞進懷裡,石室的另一側突然傳來
“嘩啦”
聲
——
竟是暗渠的牆壁塌了道缺口,淡紫色的渠水正順著缺口漫進來,水麵漂浮的星木碎屑,正朝著陶俑的方向聚攏。
“水要淹進來了!”
沈硯之抓起兩尊最關鍵的陶俑塞進揹包,轉身衝向暗渠缺口。渠水已經冇過腳踝,星木碎屑在水中組成道青色的光帶,像在指引方向。他剛鑽進缺口,就聽見身後傳來石門被撞開的巨響,黑爺的怒吼與金吾衛的嗬斥聲混在一起,顯然兩夥人在石室裡遇上了。
暗渠裡的水流越來越急,沈硯之扶著渠壁艱難前行,記錄儀的螢幕上,秘道模型正快速更新
——
暗渠的儘頭連著長安城外的漕渠,順著漕渠往下遊,就能抵達昭陵所在的九嵕山。他鬆了口氣,剛要加快速度,突然發現渠水錶麵的星木碎屑開始異常聚集,形成個與陶俑底座相通的凹槽形狀,而凹槽中央,正泛著與鎏金符牌相通的紅光。
沈硯之猛地停住腳步,低頭看向水麵
——
紅光中竟映出個穿黑袍的人影,兜帽下的臉模糊不清,手中舉著的鎏金符牌,正對著他的方向。更讓他心驚的是,揹包裡的陶俑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星圖石碑上的凹槽圖案,竟在陶俑的腔壁上自動浮現,而水麵的紅光,正順著渠壁爬上來,與陶俑的青光連成道危險的光軌。
漕渠的出口已經在望,晨光透過水麪映出粼粼波光。可沈硯之卻不敢再動
——
他突然發現,手中陶俑的銘文裡,還藏著行被星紋掩蓋的小字,記錄儀的翻譯係統斷斷續續地顯示:“昭陵……
陷阱……
金吾衛……
守株待兔……”
話音未落,暗渠的上遊突然傳來急促的水流聲,無數星木碎屑在水中組成個巨大的星圖,將他的退路徹底封死。而水麵的紅光,已經爬到了他的腳踝,與掌心的青銅魚符產生了強烈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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