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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堪折 第第 115 章 “大家”金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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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金碧……

“大家”金碧輝煌的寢殿裡,

玉容欲泣似的往聖人懷裡撲去。

“怎麼了?”聖人擡起她的臉頰,雙眸瀲灩含水,隻令他心碎,

擡手擦去她的眼淚,問道:“發生何事?”

玉容咬了咬下唇:“妾……不敢說。”

“不敢說?”聖人長眉一壓:“朕恕你無罪。”

玉容愁眉不展說:“可……”

“怎麼?連朕說得話,你也信不過。”

玉容說:“不是信不過,這事說來和妾那不爭氣的堂兄有關?”

聖人擁著她的肩膀,將她摟入懷中,道:“哦?你的堂兄。”

“去歲時工部督建樂遊原樓閣,今歲竟然向一側傾斜塌陷。”

聖人眯了眯眼睛:“朕已經令太子去查明原因了,到底是工部辦事不利,

還是另有他因,最後都會查明。”

玉容嘟著嘴:“隻怕右相早已經做好準備把著失職的罪名扣到我堂兄身上。”

“哦?和右相還有關係?”

玉容點點頭:“去歲修建樂遊原樓閣的木料是從蜀地拉開的,

恰好蜀地負責督辦的是妾的堂兄,

現下明明是右相推舉的郎中測算出了紕漏,才使得樓台傾斜,

卻偏偏要把這罪名扣在妾的堂兄楊銳身上,

大家您聽聽,哪有這樣的道理,

且不說采買蜀地木料這事,妾的堂兄隻是督辦,再者,那些從蜀地拉來的木料也都是經過工部覈查的,怎麼當時冇人提出來,

反倒出了事,就將罪名通通往蜀地叩。”

玉容氣得雪腮微鼓,眸如點星。

聖人愛惜地摸了把她細膩的臉蛋:“此話屬實?”

玉容說:“大家且令太子去查,

看看妾到底有冇有扯謊。”

聖人摟著玉容玉臂的手捏了捏,他對李林輔的所作所為很清楚,李林輔任人唯親,大肆拔擢親信,培植羽翼,這他默許的,畢竟宰相而已,翻手可廢,何況李林輔又是如此趁手的一把刀,工部的事可大可小,該處罰的處罰,該敲打的敲打,聖人並冇有大動乾戈的打算。

聖人說:“你的堂兄還在蜀地?”

玉容笑盈盈說:“不在了,眼下在長安,他這人最擅樗蒲,也是奇怪,無論多麼複雜數字,他隻要眼下過一遍,就立刻知道結果。”

聖人最愛玩樗蒲,立刻來了興致,問:“此人當真如此神奇?”

玉容笑說:“妾有冇有扯謊,大家一見便知。”

“善,倘若他真有才能,就封他個金吾兵曹參軍,可好?”

玉容目光一亮,柔柔撲進聖人懷裡,擁著聖人腰,貍貓似的輕蹭,惹得聖人心神盪漾。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玉容小臉一擡,嗔怒模樣。

“一併說。”

玉容嘟囔道:“刑部抓了個元桃的小奴婢,說起來這小奴婢,於妾還有恩情在,大家您說,那麼多的太子近臣,刑部不審,捉個小奴婢做什麼!提起這件事妾就生氣!”

軟玉溫香,聖人心魂盪漾,在她鬢角親吻兩下,不甚在意道:“一個小奴婢而已,讓刑部放人不就好了,愛妃莫要動怒。”

……

清晨淡金色的陽光灑在簷角,春意愈濃。

含元殿外,李嶙感到格外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當著眾臣向聖人請命,他的喉嚨有些發緊,來回理了理衣袍,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時辰前盧挽風交代的話。

……

“一會兒早朝上,我父親會以大理寺卿的名義提請重申元英案,同時還會參刑部辦案不力,不易再受理李士之,韋豎案。”盧挽風徐徐說道,目光望向李嶙:“至於元英案的其中細節,則需要您向聖人稟明。”

李嶙鄭重點頭。

盧挽風繼續道:“不過永王您要知道,想要憑藉此案直接扳倒右相,那是絕無可能的,元英案多半最後會斷在武秀行的身上。”

李嶙道:“可是武秀行是李林輔的情婦。”

盧挽風搖了搖頭:“即便如此,也不能直接定性此案就一定和右相有關,而且我們此來的目的也並非是扳倒右相,而是……”

李嶙接下這話:“而是替元英洗刷罪名,恢複元桃清白之身。”

“這是其一。”

李嶙說:“其二是以此證明刑部辦案不力,好令大理寺接管韋豎,李士之案。”

盧挽風鄭重點頭:“冇錯,我們隻要促成這兩件事,就算是成功了。”

……

李嶙在含元殿外等待著,春寒料峭,他的手心還是沁出了層薄汗,黏膩濕滑,在衣角上蹭了蹭,一顆心隆隆跳著。大殿門來,宦官匆匆出來,立於殿門處,揚長脖子高聲唱道:“請永王入殿!”

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前迴響,籠罩著四麵八方,宛若置身於空穀之中。

李嶙神情肅穆,攥了攥手,毅然決然朝著含元殿門而去。

邁入殿門的瞬間,立於大殿兩側的朝臣不約而同投來目光,李嶙從未出現在過此等場合,脊背的汗水把內裳打濕,駐足站穩,立於大殿中央,擡起頭視線於李紹相接觸瞬間,他心神稍定。

隔著十二道冕旒,聖人聲音從高處傳來,威嚴肅穆:“永王,大理寺卿上奏元英一案有疑點,可是你去兗州查明的。”

李嶙道:“正是”

李林輔目光像是淬過毒的刀,直往他背上割,可他的背卻更直了,說話也不帶顫音了,隻這一瞬間,他不緊張了,也不恐懼了,他是在幫元桃啊,他有什麼可緊張的,即便是麵對聖人,隻要能洗刷了元英罪名,他就能夠名正言順的迎娶元桃了。

聖人說:“說來聽聽。”

“諾!”李嶙站直了身體,從懷裡掏出一卷絹薄,冷靜說道:“在講述案件原委之前,請先容許臣將證據以及口供承與聖人!”

……

與此同時,在刑部大牢裡,陳希正拄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詢問元桃,雖然李林輔說過不審也罷,可是陳希不甘心。

又一桶水潑下去,將元桃激醒,烏黑的發黏在脖頸上。

“陸霜是不是死了!”

元桃被陳希關了一整夜,他不敢在她身上留傷,換個法子不允許她睡覺,凡是睡著,就用冰水給她潑醒。

眼下元桃已經冇有精神,半闔著眼,身上冷得徹骨,額頭又火燒似的燙:“我不知道”

“太子有冇有在景龍觀私會過韋豎?”陳希句句接連審訊。

元桃虛弱地搖了搖頭。

“說話!”

“冇有,冇有。”元桃接連否認。

“冇有什麼?”陳希不依不饒。

“太子冇有私會過韋豎。”元桃意識模糊,眼前朦朧一片。

“陸霜是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

陳希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來一把捏住元桃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那小臉燒得發紅,冷水還沿著頭髮滴滴答答流下,濕透衣衫粘著身體。

“你不是說不清楚陸霜是不是死了?”陳希陰森森問道。

“不知道……”元桃喃喃,似在看著他,眼神卻是渙散的。

陳希冷哼道:“你還要繼續嘴硬扯謊?”

元桃隻是搖頭。

陳希捏著她的臉,狠狠逼問道:“說,陸霜是不是你殺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陳希欲詐她,道:“她的屍體已經被找到了。”

“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我頭好痛。”

“陸霜是你殺的!是你殺了陸霜!”

陳希的話猶如刀子,直往元桃心口紮:“陸霜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嗎?為何你會殺了他?因為她發現了景龍觀的秘密嗎?所以你纔會為了太子而殺她滅口?”

元桃隻是痛苦搖頭,聲音喑啞:“我冇有!我冇有殺陸姐姐!我冇有殺她!”她已經瀕臨崩潰,身體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就要將她擊垮了,“我冇有殺陸姐姐!我冇有!是她要殺我!是陸姐姐要殺我!”,心如刀絞,說出這話的同時,淚水奪眶而出。

……

含元殿裡,重臣噤若寒蟬,聖人高坐於台上,聲音清晰迴盪在大殿裡:“右相。”

“臣在”李林輔心若驚雷而又麵不改色。

“當年元英一案,三司會審,可是由你牽頭受理的?”

“回聖人,卻有此事。”

聖人聲音平靜,喜怒難辨:“那你現在做何解釋?”

李林輔躬身回答:“倘若此案,真如永王所承奏卻有疑點,不妨將王仆恩從朔州大牢提審到長安,重新審訊。”他語氣極慢,字斟句酌,語氣格外冷靜:“怕隻怕,這一切,不過是王仆恩為求自保,所構虛詞。”

這話將李嶙給徹底惹怒了,衝著李林輔道:“右相,白紙黑字,您也要倒打一耙嗎?”

聖人皺了皺眉,說:“既然王仆恩是元英案最關鍵證人,就如右相所說,把他帶到長安提審,至於那個武秀行,一併收押,待查明之後再行處置。”又對盧慎說:“這件舊案交由大理寺辦,至於這韋豎,李士之,也一併交由大理寺審理了。”

盧慎舉著笏版出列道:“諾”

聖人目光掃視殿上眾人,問道:“可還有彆的事請奏?”

大殿上哪裡還有人敢說話。

這早朝開了兩個時辰,將近正午,聖人也疲倦了,正欲散朝,大殿下忽有人道:“臣有一事請奏。”

聖人手指輕輕擊打著憑幾,睨著台下李紹,道:“哦,是太子啊,太子要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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