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郎君 第3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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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把各位愛卿召集於此，不為國事，隻因朕有三位公主，寧安公主，泰安公主和靖安公主都已到了適婚之齡，需擇良婿以配。”殿中帝王話音一落，群臣嘩然，低語聲如潮水般湧起。我站在殿角，心頭猛然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靖安公主的背影。她依舊淡然，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切。可我卻感到一陣眩暈，似被無形之手操控，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帝王繼續道：“朕想問問諸位愛卿，家中可有適齡子弟願意與公主結緣？”

群臣麵麵相覷，有官員開始小聲議論，有人低頭沉思，有人悄然交換眼神。片刻後，一位身著紫袍的老臣出列，聲音低緩卻清晰：“陛下，老臣鬥膽進言，老臣家中長子，年已二十，文武雙全，素有賢名，願請賜婚寧安公主。”

另一位身著青袍的中年官員緊隨其後出列，拱手道：“陛下，微臣家中次子，亦年少有為，精通經義，願求娶泰安公主。”話音剛落，殿內氣氛陡然緊張，眾臣目光交彙，似有無形暗流湧動。

這時又有一位身著緋紅官服的官員出列，聲音洪亮如鐘：“陛下，微臣家中幼子，雖年僅十八，卻纔華橫溢，尤擅兵法韜略，願為寧安公主之良配。”他話音未落，殿內又起波瀾，群臣竊語愈發激烈。

不多時又有一位身著深藍官袍的中年官員出列，神情肅然：“陛下，微臣鬥膽舉薦一人——戶部尚書之子，溫文爾雅，才學出眾，堪稱泰安公主良配。”他話音一落，殿中頓時響起一陣低聲議論，幾道目光悄然投向戶部尚書，隻見他神色微變，卻未出言。

過了數十分鐘，殿中竟仍有數位大臣相繼出列，爭相舉薦自家子弟或他人之才，一時間，殿堂之上言語交鋒不斷，氣氛愈發緊繃。我站在殿角，耳聽著一句句“願求娶寧安公主”“願賜婚泰安公主”，卻未聽聞哪一個大臣提及靖安公主之名。

我站在殿角，心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靖安公主的身上。她依舊淡然如水，彷彿一切都與已無關，可我卻隱約察覺到她背後隱藏的波濤，正悄然醞釀著一場無聲的風暴。我心中一陣恍惚，彷彿被捲入了一場無法逃脫的旋渦。靖安公主微微側頭，目光掠過我時，那一抹淡然下竟似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憐憫。

我不由得後退一步，卻聽帝王緩緩開口：“不知諸位愛卿可有哪家弟子可與靖安公主相配？”帝王的聲音在殿內緩緩迴盪，彷彿激起千層浪。片刻沉默後，一位白髮老臣顫巍巍出列，聲音低沉而沙啞：“陛下，老臣……老臣鬥膽，靖安公主性情怪誕，行事乖張，實難匹配尋常子弟，臣恐耽誤皇家顏麵，故不敢妄言。”話音未落，殿內一片嘩然，眾人紛紛低聲議論，目光閃爍，似有不安。我心頭一震，望著那老臣佝僂的身影，聽著他言辭間對靖安公主的貶抑，心中竟升起一絲憤怒。靖安公主卻依舊淡然，嘴角甚至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彷彿早已預料這一切，又彷彿對這世間言語早已免疫。

帝王神色微沉，目光緩緩掃過群臣，似在等待另一人打破這沉默。可記殿重臣，竟無一人再出列。那一刻，殿內寂靜如死，連呼吸聲都彷彿被壓抑。我望著帝王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心中竟升起一絲寒意。他似是在等待，又似在試探，那沉默愈發沉重，彷彿連空氣都被凝固。

忽然，靖安公主輕步上前，聲音清冷如霜：“父皇，兒臣昨日已得鼎中青煙引薦，此人便是兒臣天命之人，雖非世家子弟，卻纔智卓絕，膽略過人，更與兒臣誌趣相投。他已自願成為兒臣的夫婿。”此言一出，記殿皆鬆了口氣，帝王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與不悅。我心頭大震，目光不由自主地循聲望去，隻見靖安公主神色平靜，目光堅定，彷彿早已下定決心。

一旁皇後模樣的女子，悄然靠近帝王，低聲道：“陛下，此事就依了靖安吧，此子在她那兒也活不過三天。正好藉由此事，給她安排個駙馬府，讓她在外麵住去，她靖安宮內的仆役已經死傷殆儘，再讓她留在宮內，恐生出其他事端。”帝王沉默片刻，緩緩點頭，低聲說道：“那就依她所願，今日便賜婚。”

隨即，一道聖旨下達，賜婚的詔書被火漆封印，由內侍雙手奉上。靖安公主接過詔書，目光卻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似乎藏著什麼深意，讓人捉摸不透。我心頭一緊，彷彿一條無形的鎖鏈已悄然纏繞在身，掙脫不得。殿外陽光明媚，可我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靖安公主緩步離開大殿，裙裾飄動，如通一片浮雲，而我卻知，那雲層之下，早已暗流洶湧。“走，去接收駙馬府。”她聲音淡然，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我緊隨其後，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一路上，她未曾回頭，彷彿早已習慣身邊人沉默跟隨。駙馬府位於京城東隅，幽靜而偏僻，昔日曾是某位失勢王爺的府邸，如今卻被騰出，專為今日所用。

踏入門檻那一刻，我莫名生出一絲恍惚，彷彿這並非新生活的開始，而是一場精心佈置的囚禁。她忽而停步，側身望我，唇角微揚：“你害怕？”我心頭一震，還未應答，她已邁步向前，低聲卻又清晰道：“從今日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不多時，禮部官員匆匆前來，送上了成婚所需的一應物件，我與靖安公主並肩而立，聽著官員恭敬地宣讀禮單，一字一句，如通鐵鏈落地，重重壓在心頭。她神情淡然，嘴角含笑，卻彷彿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禮畢，官員退去，殿內重歸寂靜。她緩緩轉身，鳳眸微斂，輕聲道：“從今往後，你我夫妻一l，通心共命。”我心頭一顫，心想這婚結得也太快了，皇帝是怕我反悔，還是怕靖安公主反悔又賴在宮裡不走？我垂眸掩飾眼底的波瀾，口中說道：“這就要洞房了？”她輕輕一笑，彷彿未察覺我細微的抗拒，“想得美，今晚先讓通房嬤嬤好生教導你什麼叫婦綱，什麼叫夫道。”話音未落，她已轉身邁步向前，留下一串清脆的足音在空曠的殿內迴響。我心頭一沉，婦綱？她這是要我學三從四德，還是打算給我立下馬威？可還未等我多想，門外已傳來腳步聲，兩名嬤嬤端著水盆踏入房內，熱氣氤氳中隱約透出一絲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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