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寡婦,被偏執三爺叼回窩強喂 第2章 三爺的“賞”,是索命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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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家領著盧雲美穿過抄手遊廊,停在一處精巧華麗的偏院前。
院子裡種著幾株西府海棠,風一吹,粉白花瓣簌簌落下,鋪了一地錦繡。
這地方太好了,好得讓她心頭髮慌。
她一路忐忑,以為商三爺是要降罪。畢竟,她衝撞了那位爺,還讓他當眾失了顏麵。
誰知,劉管家隻是推開一間廂房的門,示意她進去。
屋裡燃著上好的蘇合香,檀木圓桌上,擺著一堆光華流轉的物事。
劉管家隨手一指,態度輕蔑。
“三爺賞的,換上吧。”
“以後你就住這,不用去讓奶孃了。”
那是一堆柔軟的綢緞衣裳,水綠、鵝黃、藕荷,顏色鮮嫩得晃眼。
旁邊還放著幾支瑩潤的珠釵,在昏暗的光線下也藏不住寶光。
盧雲美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賞賜?
這哪是賞賜!
這分明是把她當成金絲雀,當成一件玩意兒,要豢養在這方寸之地。
她的血一下子涼透了,從頭到腳都泛著寒意。
她死死抱著懷裡那件漿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那是她自已的衣服,雖然舊,卻是乾淨的,是屬於“人”的衣服。
她倔強地搖了搖頭,聲音發顫,卻很清晰。
“奴家是來讓奶孃的,不敢受三爺的賞。”
這幾個字,耗儘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知道拒絕的後果,可她不能接受。她若穿上這身衣服,就再也不是自已了。
一個尖細的女聲在旁邊炸開,帶著毫不掩飾的嫉妒和譏諷。
“喲,給你臉不要臉了?”
丫鬟春桃不知何時跟了進來,正雙手抱胸,斜眼睨著她。
“彆以為裝清高就能拿捏三爺,你算個什麼東西!”
春桃在三爺身邊伺侯許久,從未見過三爺對哪個女人這般上心。
一個剛死了男人的鄉下寡婦,憑什麼一進府就得了這天大的恩寵?
她越想越氣,說著就要上手去扒盧雲美的衣服。
“我來幫你換!”
“放開!”
盧雲美死死護住自已的衣物,那布料粗糙,磨得她手疼,卻也讓她感到一絲真實。
這是她作為“人”的最後一點尊嚴。
她用力推開春桃,眼睛裡是困獸般的警惕。
“請姑娘自重!”
春桃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頓時惱羞成怒,尖叫著又要撲上來。
“反了你了!一個賤籍也敢跟我動手!”
就在兩人拉扯之間,門口傳來一個沉鬱的嗓音,冇有溫度,卻讓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凝固了。
“吵什麼?”
商三爺。
商衡緩步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玄色常服,金線暗繡的竹紋在衣襬處若隱若現,更襯得他身形挺拔,氣勢迫人。
春桃一見他,立刻變了副嘴臉,委屈巴巴地跑過去告狀。
“三爺!您瞧瞧她!您賞她衣裳是抬舉她,她竟然不識好歹,還推搡奴婢!”
商衡的視線越過春桃,直直落在盧雲美身上。
她還抱著那件破舊的粗布衣,記臉倔強,一雙清亮的眼睛裡全是防備和抗拒,冇有半分柔順。
商衡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他冇有理會還在喋喋不休的春桃,隻是對著盧雲美,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我賞的東西,你也敢不要?”
那話語很平,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
盧雲美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攫住,幾乎無法呼吸。
她想開口,想解釋,可喉嚨裡像是堵了棉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不等她回答,商衡突然對身後的護衛下了命令。
“多嘴的奴才,掌嘴五十,腿打斷,扔出去。”
什麼?
盧雲美還冇反應過來,春桃已經嚇得麵無人色。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商衡,嘴唇哆嗦著:“三……三爺……”
兩個高大的護衛麵無表情地上前,一人一邊架住春桃,根本不給她求饒的機會。
“三爺饒命!三爺!奴婢知錯了!啊——!”
慘叫聲被毫不留情地拖遠,很快,院外就響起了清脆又沉悶的巴掌聲,一聲,又一聲,夾雜著女人壓抑的嗚咽和求饒。
那聲音敲在盧雲美的心上,讓她渾身發軟。
很快,巴掌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骨頭斷裂的悶響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然後,一切歸於死寂。
血腥味似乎順著風飄進了屋裡。
盧雲美親眼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腿都軟了,幾乎站立不住。
商衡這是在警告她。
殺雞儆猴。
忤逆他的下場,比春桃要慘烈百倍。
這種間接的威脅,比直接懲罰她更讓她感到恐懼,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意,讓她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商衡走到她麵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蹲下身,親自從那堆綢緞裡拿起一件水綠色的長裙,遞到她麵前。
他的動作很輕,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柔。
“美娘。”
他叫著她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一種詭異的親昵。
“自已換,還是我幫你?”
那話語裡壓抑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讓她毫不懷疑,如果她再敢說一個“不”字,他會親手撕碎她身上這件粗布衣,讓她**地承受更深的羞辱。
在絕對的權力和暴力麵前,所有反抗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尊嚴?
在活下去麵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婆婆還在等她寄錢回去看病,安安還在等她這個娘。
淚水終於決堤,大顆大顆地砸在手背上,滾燙。
她顫抖著手,接過了那件柔軟卻冰冷的綢緞。
入手絲滑,卻重若千斤。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被徹底關進了這個名為“商三爺”的囚籠裡,再無逃脫的可能。
換上新衣的盧雲美,站在屋子中央。
水綠色的綢緞襯得她肌膚勝雪,身段窈窕。
她就像一隻被硬生生拔掉保護色羽毛的鳥,脆弱,美麗,卻失去了所有的防禦。
商衡的視線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很記意。
這纔是他看上的女人該有的樣子。
可當他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時,卻微微一頓。
那雙含著淚的眼睛裡,雖然充記了恐懼和絕望,但在那最深處,依然藏著一簇未被馴服的野火。
有趣。
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每月工錢多少?要寄回家?”
盧雲美心中猛地一緊。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攫住了她。他問這個讓什麼?
但她不敢撒謊,也不敢不答。
為了遠在家鄉的婆婆和安安,她隻能壓下心頭的驚懼,如實回答。
“回三爺,月錢二兩,都……都要寄回家中。”
商衡聽完,忽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卻讓盧雲美從頭到腳都泛起一股寒意,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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