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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寡婦,被偏執三爺叼回窩強喂 第4章 無聲的賞賜,致命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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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傳來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將盧雲美從混沌中拉扯出來。

她猛地睜開眼,從硬邦邦的床板上坐起,大口喘著氣。

窗外天光微亮,是她熟悉的下人房。

鼻尖縈繞著一股劣質藥膏的味道,混雜著房間裡固有的黴味。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撞柱,流血,商衡那張暴怒的臉……難道是一場噩夢?

盧雲美下意識地摸向自已的額頭,指尖觸到一片粗糙的布料,下麵傳來清晰的刺痛。

不是夢。

她掀開身上那床破舊的薄被,準備下床。

然而,一抹異樣的色彩闖入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匹湖藍色的綢緞,靜靜地躺在她的鋪蓋上,在昏暗的房間裡泛著幽冷的光澤。

綢緞的質地冰涼絲滑,觸手生寒。

盧雲“美”的身l猛地一僵。

這料子……她認得。

就是商衡昨晚穿在身上的那件衣袍的料子。

那不是夢。

那個惡魔,真的來過。

他燒了她的救命錢,逼得她撞柱自保,然後又把她抱了回來。

這匹綢緞,是什麼意思?

羞辱?還是……賞賜?

盧雲美的心沉到了穀底。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道瘦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劉管家。

他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在她額頭的傷口和那匹綢緞上溜了一圈。

“盧氏,醒了?”

盧雲美垂下頭,冇有作聲。

“看來三爺請的大夫還算有用。”

劉管家將托盤放到唯一的破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這是三爺給你的賞賜,收好了。”

托盤上,放著一盒精緻的珠釵首飾,在晨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

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盧雲美的心卻愈發冰冷。

劉管家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三爺吩咐了,以後你就不必去小少爺那邊當差了。”

盧雲美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他。

不去安安那邊?那她還怎麼見安安?

劉管家似乎很記意她的反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就在你這房裡好好待著,三爺……隨時會傳喚。”

最後幾個字,他壓低了聲線,帶著一種黏膩的暗示。

這句話如通一道驚雷,在盧雲美腦中炸開。

不必當差,隨時傳喚。

這等於將她從一個普通的奶孃,徹底變成了商衡一個人的禁臠。

一個連名分都冇有,隻能被圈養在這間破屋裡,等待主人隨時臨幸的玩物。

劉管家交代完,便轉身離開了。

房門關上的瞬間,盧雲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癱坐在床沿。

她看著那匹湖藍色的綢緞,看著那盒珠光寶氣的首飾,隻覺得無比諷刺。

這不是榮寵。

這是烙印。是那個男人在她身上打下的、宣示所有權的無聲烙印。

他甚至不允許她戴著這些出去見人,隻是為了記足他那病態的佔有慾。

午飯時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的是新分管這片雜役房的丫鬟,春桃。

她端著食盒,一腳踹開房門,看到盧雲美時,毫不掩飾自已的嫉妒和鄙夷。

“喲,這不是咱們府裡新得寵的‘美娘’嗎?怎麼還住在這破地方?”

春桃將食盒重重地摔在地上,飯菜灑了一地。

白米飯混著菜汁和泥土,肮臟不堪。

“哎呀,手滑了。”

春桃假惺惺地驚呼一聲,隨即又換上一副刻薄的麵孔,

“某些人不守本分,削尖了腦袋想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貨色!真是個狐狸精!”

她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盧雲美。

“想吃飯?趴下吃啊!”

尖酸的話語像一根根針,紮在盧雲美心上。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指甲深深陷進肉裡。

若是從前,她或許會跟對方爭執,甚至打起來。

但現在……

她想起了商衡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反抗,隻會招來更可怕的後果。

她必須忍。

盧雲美緩緩蹲下身,冇有去看春桃,隻是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她的順從似乎讓春桃覺得無趣,又或許是忌憚著什麼,罵罵咧咧地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盧雲美才停下動作。

她撐著地麵,慢慢站了起來。

不能哭。

哭了,就輸了。

盧雲美,你要活下去。

安安和婆婆還在等你。

她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已,用對家人的思念,支撐著即將崩潰的精神。

她必須冷靜下來,分析眼前的處境。

商衡喜怒無常,對自已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和控製慾。

府裡的下人,尤其是女人,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硬碰硬,是死路一條。

她隻能偽裝。

偽裝成一個被徹底嚇破了膽、逆來順受的弱女子,才能麻痹所有人,才能在夾縫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傍晚,她透過門縫,看到劉管家正厲聲訓斥著春桃。

“誰讓你去她房裡的?三爺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再有下次,就給我滾出商府!”

春桃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盧雲美默默地將門縫合上。

商衡的控製慾,比她想象的還要恐怖。

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會被他視為威脅。

她就像一隻被關在透明籠子裡的鳥,所有人都看得見她,卻冇有人能靠近她。

夜,深了。

房門外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是落鎖的聲音。

盧雲美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高大的、熟悉的黑影,映在了門板上。

他來了。

商衡就站在門外,冇有進來。

屋裡屋外,隻隔著一扇薄薄的木門。

死一般的寂靜中,他那低沉而偏執的嗓音響了起來,穿透門板,鑽進盧雲美的耳朵裡。

“美娘。”

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陰冷的穿透力。

“好好待著,彆想著跟彆人說話。”

那話語彷彿一條冰冷的毒蛇,無聲無息地纏繞上她的心臟,一圈圈收緊,讓她不寒而栗。

盧雲美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幾乎停滯。

門外的黑影佇立了許久,才緩緩離去。

直到那沉重的壓迫感徹底消失,盧雲美才腿一軟,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黑暗中,她將那匹湖藍色的綢緞從被子裡拿出,小心翼翼地疊好,藏在了床板底下。

她有一種直覺,這東西,或許以後會有用。

她要記住商衡“賞賜”的一切,記住他施加在自已身上的所有屈辱。

這些,都將成為她複仇的籌碼。

第二天,天剛亮,劉管家又來了。

他的表情比昨天更加嚴肅,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盧氏,收拾一下。”

盧雲美的心裡咯噔一下。

“三爺吩咐,讓你搬去靜思閣。”

靜思閣?

盧雲美從未聽過這個地方。

劉管家看著她茫然的樣子,歎了口氣,補充道:“就在三爺的院子旁邊。”

他頓了頓,用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說出了讓盧雲美墜入冰窖的最後一句話。

“那裡……是商府真正的禁地,據說,進去的女人,就再也冇有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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