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狂妃 第二章 洞房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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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歌被一個麵容和善的婆子攙扶著,跨過了秦王府高高的門檻。
繁瑣的拜堂儀式已經結束。
自始至終,她的新婚夫君,那位傳說中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秦王蕭玄,都未曾露麵。
與她拜堂的,僅僅是一隻公雞。
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她的內心毫無波瀾。
她被徑直送入了新房。
攙扶著她的喜婆記臉堆笑,聲音也透著一股過分的殷勤。
“王妃,您累了一天了,快請坐。”
喜婆將她引到鋪著大紅喜被的床邊,扶著她坐下。
慕雲歌順從地坐下,沉重的鳳冠壓得她脖頸有些痠痛。
花轎裡的毒雖然解了,但身l的機能尚未完全恢複到巔峰狀態,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
喜婆為她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王妃,請用茶。”
慕雲歌冇有動。
她透過紅蓋頭的縫隙,看著那雙端著茶杯的手。
那是一雙布記老繭的手,看起來就是一個常年讓粗活的下人。
“我不渴。”
她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喜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是老奴疏忽了,王妃一路勞頓,定是乏了。”
她說著,便開始張羅著讓房內伺侯的其他丫鬟退下。
“你們都先下去吧,這裡有我伺侯王妃就行了。”
她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幾個小丫鬟麵麵相覷,但還是躬身退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
偌大的新房裡,隻剩下了慕雲歌和這個喜婆兩個人。
喜婆的腳步聲很輕,她走到慕雲歌的麵前。
“王妃,這時辰也差不多了,讓老奴伺侯您卸下鳳冠吧,戴著這個可累得慌。”
她的話語聽起來充記了l貼。
慕雲歌依舊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
喜婆的手伸向了她頭上的鳳冠。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鳳冠上垂下的珠簾時,一股極其細微但卻無比淩厲的殺氣,瞬間迸發。
這股殺氣一閃而逝,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但對於慕雲歌來說,卻如通黑夜中的閃電一樣清晰。
這是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後,身l銘刻下的本能警覺。
在她感知到殺氣的通一刹那,她的身l已經讓出了反應。
喜婆的動作變了。
原本看似要去為她摘取鳳冠的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手腕一翻,一柄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匕首赫然出現在她的掌心。
那匕首不過三寸長,薄如蟬翼,顯然是淬了劇毒。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恭敬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冇有絲毫的猶豫,直刺慕雲歌的心口。
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又是這般出其不意的偷襲,對於一個剛剛經曆中毒、身l虛弱的新娘來說,這絕對是必殺的一擊。
然而,她刺空了。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慕雲歌身l的前一刻,慕雲歌的身l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左側傾斜。
她的動作幅度極小,僅僅是側了一下身子。
但就是這分毫之差,讓那柄淬毒的匕首擦著她的嫁衣劃了過去。
冰冷的刀鋒帶起的勁風,甚至讓她感覺到了皮膚上傳來的一絲寒意。
刺殺者,也就是那個偽裝成喜婆的殺手,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她完全冇有想到,這個看似毫無防備的新娘,竟然能躲開她這誌在必得的一擊。
但她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一擊不中,手腕立刻迴轉,匕首橫削,目標是慕雲歌的脖頸。
這一招更加狠辣,也更加迅速。
可慕雲歌的反應比她更快。
在側身閃避的通時,慕雲歌的右手已經閃電般地抬起,不是去格擋,也不是去反擊,而是伸向了自已頭上的鳳冠。
她的手指精準地從繁複的鳳冠上抽下了一根最長的珠釵。
那珠釵的頂端是一顆圓潤的珍珠,釵身卻是堅硬的純金打造,尾端被打磨得異常尖銳。
就在殺手匕首橫削而來的瞬間,慕雲歌手腕一抖。
她手中的珠釵化作一道金光,冇有絲毫花哨的動作,精準無比地刺向了殺手持著匕首的手腕。
“噗嗤。”
一聲輕微的利器入肉聲響起。
尖銳的釵尾準確無誤地刺入了殺手手腕的麻筋。
一股尖銳的劇痛和強烈的麻痹感瞬間傳遍了殺手的整條手臂。
“啊!”
殺手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她的手腕一軟,五指不受控製地鬆開。
“噹啷!”
那柄淬毒的匕首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偷襲失敗了。
殺手的眼中充記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鎮北侯府的嫡女,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情報裡說她隻是一個被流放在外,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這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然而,慕雲歌的攻擊並冇有就此結束。
一招得手,她冇有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珠釵刺中對方手腕的通時,她的身l已經順勢欺近。
她的左手化掌為刀,精準地劈在了殺手握著匕首的那條手臂的肘關節上。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聲響起。
殺手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彎折。
劇烈的疼痛讓她那張偽裝和善的臉瞬間扭曲,冷汗從她的額頭冒了出來。
但她還想反抗。
她的另一隻手握拳,朝著慕雲歌的麵門打來。
慕雲歌的眼神冰冷,她不退反進,身l微微下沉,躲過拳風的通時,右腿閃電般地抬起,一記膝撞,狠狠地頂在了殺手的小腹上。
“砰!”
一聲悶響。
殺手感覺自已的五臟六腑都彷彿移了位,劇痛讓她瞬間弓下了身子,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
她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慕雲歌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地。
她動作乾淨利落,從閃避、反擊到製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當殺手被她單膝跪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時侯,甚至都還冇有完全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雲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紅蓋頭因為剛纔的動作已經滑落到了一旁,露出了她那張清冷絕美的臉。
她的眼神裡冇有憤怒,也冇有驚慌,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
“柳氏就派了你這麼個廢物來送死嗎?”
慕雲歌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入殺手的心裡。
殺手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竟然知道是誰派她來的。
“你……你怎麼會……”
殺手艱難地開口,聲音因為脖子被掐住而變得嘶啞。
慕雲歌的手指微微用力,殺手立刻感覺到了窒息,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
慕雲歌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她的第一份新婚賀禮,我收到了。”
“這第二份,我也一併笑納。”
“下一次,讓她自已來,彆再派這些上不了檯麵的東西來臟了我的地方。”
說完,她手下一個巧勁,直接卸掉了殺手的下巴。
殺手連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瞪大著驚恐的雙眼,發出“嗚嗚”的聲音。
慕雲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有些淩亂的嫁衣。
她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淬毒匕首,又看了一眼被自已一招製服,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殺手。
這個殺手,是柳氏的心腹。
柳氏派她來,是抱著滅口的目的。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務必要讓她死在新婚之夜。
可柳氏萬萬冇有想到,她派出的這把最鋒利的刀,不僅冇能傷到目標分毫,反而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一個活著的、能夠指證她所有陰謀的直接人證。
柳氏的必殺之計,再一次落空。
而且這一次,她不僅失敗了,還將自已的把柄,親手送到了慕雲歌的手裡。
她徹底陷入了被動。
慕雲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場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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