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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夫人今日後悔了嗎 第五十四章 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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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

待告彆了袁琦林春景及新郎新娘,二人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時下已然入夏,悶熱之下霍承煜便覺胸口又有些喘不上氣來,這便斜斜倚靠在她身上,放鬆身子。

今日這身葉蓁蓁親手為他縫製的廣袖青衫,他實則很喜歡,甚至喚醒了他從前還是將門之子時的記憶,那時他也愛這些淺淡鮮亮的顏色。隻抄家淨身後,漸漸開始隻愛著黑色,黑色深沉、隱秘,恰如他冰封已久、不願示人的內心。

待回了府,夜已深了,二人便直接去了浴室。

葉蓁蓁將他衣衫層層褪去,又脫下自己的,二人便一道入了這漢白玉池子裡沐浴。浴室裡熱氣蒸騰,水霧迷濛,霍承煜今日本有些疲憊,望見她玲瓏曼妙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便覺身上微微發熱,一股力量開始在身體裡遊移、衝撞……

“今日換個旁的法子。”他計上心頭,失了血色的麵容在茫茫水霧中暈開一片緋紅。

“什麼法子?”葉蓁蓁不禁好奇起來。

“先不告訴你,一會兒回了房裡再說。”他狡黠一笑,賣起了關子,卻迫不及待吻上她嬌豔欲滴的唇。

唇齒交纏,她下意識伸手撫上他胸腹上硬挺而分明的肌理,他亦伸手環住她窈窕纖細的腰身……

二人又有許久未曾親近過了,這幾日霍承煜難得不再忙碌,便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隻浴室裡熱意太甚,葉蓁蓁從他的吻裡感受到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而急促,便鬆開了吻,“煜哥兒,先洗乾淨吧,待回了房裡……”她亦是雙頰暈紅,白皙清透的肌膚上暈染著一層薄霧,鴉青的秀髮濡濕著,點點水珠滑落下來……

身體和心頭熱意正盛,強行忍下便壞了興致,隻他如今極易胸悶頭暈,不能在浴室裡待上太久。

二人便動作麻利地洗漱乾淨,這便披上睡袍,入了臥房。霍承煜打橫抱起她,迅速吹滅了床畔的燈火,進了床裡,放下床帳。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葉蓁蓁不禁暗道這人適才還頭暈胸悶,這下便立即來了精神,意識到黑燈瞎火地什麼也瞧不見,便嗔道:“熄了燈做甚?”

“給你一個驚喜,開燈瞧見就冇意思了。”他笑道,同時伸手解去她睡袍,而後是內裡薄薄的肚兜。

“什麼法子呀?神秘兮兮的……”葉蓁蓁有些不服氣,既他不說,便不再問了。

二人衣衫依次從床帳裡扔在了腳踏上……

黑暗裡,霍承煜如適才一般吻上她嬌豔的唇,她亦環上他頸項,撫摸他寬闊硬挺的肩背……

他溫柔安撫著她,動作已不再生澀……耳畔是她漸漸急促的呼吸聲,而人氣息交融,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這次觸感卻與上次不同。上次是軟玉,雖易傳遞身體的溫度,卻不及身軀溫熱,亦冇有肌膚柔軟親和。

這次卻是肌膚與肌膚完美的貼合,兩具身體的連接逐漸有了實感,彷彿血脈相連,漸漸融為一體……

“舒服麼……比上次可好些?”耳畔是他急促的呼吸,許久,他漸漸感覺胸口又有些悶痛襲來,隻她嬌柔喘息在耳畔迴響,卻讓他異常滿足。

“舒……舒服……”她輕聲呢喃,“煜哥兒……這次是什麼?”她知他淨了身的,可身體的觸感卻騙不了人,肌膚貼合間分明血脈相通……

“一會兒……再給你瞧……”他低聲呢喃著,喘息聲越發低沉,卻仍未停下動作。

隨著他呼吸愈發急促,一片迷濛中她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他累了,胸口悶痛得難受,便環住他身子,讓他停下。

一片脫力間,他終於停下了動作。身體仍帶著歡愉過後的餘溫……

擔憂他難受,她匆忙掀開簾帳,重新點亮了床畔的燈火。微晃的橘色光影下,她見他麵色蒼白,額間脖頸上暈染著一層薄汗,便立即拿起布巾輕輕擦乾他脖頸麵容上的汗水,“煜哥兒,彆著涼了。”

床畔微晃動的光影勾勒著他陽剛又分明的身體線條,宛若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初露。葉蓁蓁望著他出神片刻,到底擔憂他身子,便立即將睡袍搭在他身上,而後包裹住他,“還胸悶麼?”她關切詢問道。

“無事,莫要擔心,”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不好奇適才那是什麼了麼?”

葉蓁蓁適才隻顧著擔心他,聞言便回過神來,“是什麼呀?快給我瞧瞧。”

霍承煜便伸手進薄被裡,終於將那物什呈到了她眼前。

“這是……”這映入眼簾的物件,不禁叫她麵頰發燙,又染上一片緋紅。她雖未曾見過尋常男子完整的身體,卻也在繪本裡瞧見過,眼前這物件,撫摸上去,觸感便似活人肌膚,猶帶著溫熱,竟似真的一般……

“監察院什麼能人都有,此物是我命人特製的,自比此前那些冰冷物件受用些。”他溫聲道,唇畔又勾起一抹笑意。

“能問問這物是什麼用料製成的麼?”她心下不禁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物什撫摸上去,怎麼都與人皮彆無二致。

“人皮,”霍承煜淡然道,“旁的用料不會這般貼合。”

她隻覺不寒而栗,胸口一陣噁心上湧,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霍承煜!你做什麼?快把這東西給我扔了!”下意識便下了床,躲得遠遠的。

“哎呀,我騙你的,”霍承煜忽地笑出聲來,“我怎麼可能把這等傷天害理的物件用在你身上?外麵這層是魚皮所製,與人皮有同樣的效用。”

前任提督裴忠,便的確是用的人皮製作的這物件,據聞他夫人知曉了,被嚇個半死。他知她膽小,亦不想積攢太多罪業,自不會真的用人皮。

“真的?”葉蓁蓁仍有心有餘悸,不是不信任他,她自然知曉他不會這麼做,但監察院平日裡是做什麼的呀?抽筋剝皮,難保旁人不會為了討好他這個提督,做這等殘忍之事。

“我騙你做甚?”霍承煜意識到玩笑開大了,真嚇到了她,“你還不瞭解我?我怎會如此?”

葉蓁蓁終於長籲一口氣,“你可真壞,我膽小,以後勿要再這般嚇我了!”說罷,便一拳錘在他胸膛上。

一陣悶痛襲來,他不禁連聲喘息。葉蓁蓁意識到他傷過心脈,登時便將他擁在懷裡,輕撫他胸口,“怪我,下手太重了些。”

“你力氣怎的這般大?”霍承煜無奈道,胸口有些疼,喘不上氣來。

“那你還嚇不嚇我了?”葉蓁蓁嗔道。

“好啦,我錯了,再不嚇你了。”他反手將她圈在懷裡,相擁入眠。

轉眼又過了幾日,又是一年仲夏時。

近來羯人又不安分了,頻頻騷擾大齊邊境,雖還未發起長線進攻,卻預示著他們已然整裝待發,戰役就要再次打響。距此前崔家軍雁門關大捷、雙方休戰,尚且纔過去不到一年光景。

這陣子,霍承煜隻要不當值、在府上時,便一直在馬場練習騎射和槍法,甚至隻要一有閒暇便在操練,不容許自己有半分喘息。

便是葉蓁蓁都勸不住他了,這日,她終於忍不住,發了火,“霍承煜,你全然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是不是?!”

李太醫此前囑咐過,霍承煜可以騎射練武,但要把握好分寸,不可操之過急,更不能勞累過度,他如今身子,根本經不起如此折騰。

“北疆戰事將起,聖上既允了我前去監軍,不求上陣殺敵,胡虜來犯時至少不能拖將士後腿。”他神色認真,眼下已然在馬場上騎射了好一陣工夫,轉眼已至日暮時分。眼見她真的怒了,便一拉韁繩,馬兒停下來,便翻身下馬。

“你若再這般不顧及自己身子,信不信便是聖上允你前去,我亦會阻你!”葉蓁蓁怒上心頭,便拉著他向臥房行去。

“好啦,下次我定仔細些……注意分寸。”他柔聲哄她消氣,步履卻分明有些踉蹌,呼吸急促,顯是喘不上氣來。

“哎……你可真不叫人省心。”葉蓁蓁不會瞧不出來他眼下並不舒坦,待入了臥房,褪去他一身黑色曳撒,便扶他在床上躺下。

在床沿坐下時,他便下意識一陣顫抖,她瞧出他是腰上疼痛。

便扶他躺下,他疼得蜷縮起身子,“疼……疼……”,腰上受過傷的地方宛若針刺,牽扯著各處舊傷隱隱作痛。適纔將馬駕得太快,顛簸之下便承受不住了。且近來他時常在馬場練槍,舞槍自需要強勁的臂力和腰力,他眼下顯是有些操之過急,一來二去,腰上舊傷便又有複發之象。

“你還知道疼啊?!”葉蓁蓁更氣憤了,“聖上既已允了你前去戰場,你隻管把身子養好便是,如此心急冒進,怕是還未啟程身子便垮了!”

他疼得渾身脫力,“我錯了……疼……下次定會……”他劍眉蹙在了一處,英俊麵容上神色痛苦。

“還有下次?去戰場前你就在屋裡給我好生歇著吧!”葉蓁蓁一麵說著,一麵褪去他衣衫,在他腰上抹了藥油,給他輕輕按壓。

輕觸一下,他便疼得一哆嗦,“自作自受,我不心疼你了!”她雖說著冷硬的話,知他疼痛,手上動作又更輕了些。

“彆呀,”霍承煜急了,他享受著她對他愛意裡滿滿的憐惜,那憐惜讓他心顫。

待腰上按摩完,他便又在她的示意下平躺回來,她繼續給他檢查旁處傷口,所幸都冇有發炎的跡象。

而自霍承煜此前吐血昏迷後,李太醫每隔七日便會給他號一次脈,確保他身子平安無虞。近一兩月來,他脈象逐漸平穩有力許多,李太醫便言他身子已漸漸恢複,但仍不可大意。

葉蓁蓁檢查完他身上傷處,目光卻停在了他唇上,他原本光潔的唇周,已有了一圈淡淡的青茬,“煜哥兒,你長鬍須了。”她觸手撫摸上他唇畔,確有些刺手。實則一段時日前,她就隱隱發覺他唇邊不似此前那般光潔,但那時還隻隱隱約約冒出幾縷,故而也未太留意。

他亦觸手撫上自己麵容,熟悉卻又陌生的觸感傳來。自淨身後,他麵容上已許久不曾生長鬍須,一直光潔無比,不想如今竟還能……身體自不可能再恢複完整,隻眼下這身體變化,同樣令他心顫。

葉蓁蓁將銅鏡置於他麵前,銅鏡裡現出一張英俊的男人麵孔,俊眉修目,鼻高唇薄,氣質英挺,眼下唇畔生長起一圈青茬,的的確確是個俊美卻陽剛的男人,半分內官的影子也瞧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激動之下不禁有些訝異。

“想來是李太醫開的那方子起了作用?”葉蓁蓁思忖著,李太醫給他開的滋補身體、療愈舊傷的湯藥,本也有補腎固精的功效。

不知怎的,鼻腔微微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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