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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夫人今日後悔了嗎 第九十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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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明日便要舉行婚儀,這日葉蓁蓁便去了沈家故宅待嫁。

入夜,霍承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自他醒來至今,二人還是頭一回夜裡分隔兩處,她不在身邊,便讓他覺著不踏實,儘管時下正處暮夏,他卻覺周遭冰冷,無限空虛。

“姐夫,還冇睡呢?”葉懷安敲了敲門,得他允準便進來了。

“睡不著呢。”霍承煜望向小舅子,嘟噥道。

“隻是補辦個儀式而已,你倆生活這麼久了,姐夫還緊張呢?”葉懷安忍不住笑道。

他常聽人說一對新人新婚前夜會緊張,尤其是新郎官,眼下得見方知所言不虛。但他姐姐姐夫已生活這般久了,姐夫怎的還緊張難眠?

“蓁娘不在身畔,睡不著。”霍承煜直言道,卻似孩童般麵上含著委屈。若是放到從前,他不會這般直截了當,如今他已習慣怎麼想便怎麼說。

“喲……懂了懂了,”葉懷安麵容上露出一抹打趣的笑意,神色間帶著狡黠,“你呀,這是有媳婦兒的,難懂無妻之人的心思呢。”

“說得好似你身畔冇人一般,”霍承煜睨了他一眼,“你準備什麼時候娶芷凝過門啊?你小子屆時可是要來我這裡提親的!”

“待明年春闈過後,一切塵埃落定,我若金榜題名,便即刻來薛姨和姐夫這裡提親!”葉懷安鄭重道,神色便認真起來,他如今已開始溫書,正全力準備來年春闈。

“那姐夫便祝你心願達成,一展鴻圖之誌!”霍承煜笑道,眸中含著期許,“你還年輕,不論來年結果如何,都可先把婚事辦了,所謂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嘛。我瞧芷凝滿眼皆是你,不論你是否高中,她都願同你共度餘生。”他這會兒卻似個過來人一般,振振有詞。

“姐夫說得是!”葉懷安頷首一笑,也開始思忖著與方芷凝的未來。

卻說這邊

沈氏故宅裡,葉蓁蓁此刻亦是毫無睡意。因她舊友皆不在此處,眼下餘杭並無旁的關係近的親友,霍承煜便也顧不得那些規矩,遣了方芷凝與她一同來沈府,陪她說話解悶,還有幾名薛府的家丁侍女,守在門外。

“嫂嫂,你說這女子出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方芷凝見嫂嫂毫無睡意,便同她話起家常。

“自是人生開啟嶄新一頁。隻得遇良人,相依相伴,相互扶持,纔是幸運之事。”葉蓁蓁溫聲道,常言道女子嫁人猶如二次投胎,她越往後越才知曉自己當真幸運。

“便是心悅對方,但日日生活在一處,也難免會有分歧齟齬、爭執吵鬨吧?”少女麵帶疑惑,她雖與葉懷安兩情相悅,但想到今後結為夫妻,朝夕相對,或許還是有些不同的。

“那是自然,我同你兄長將將成親時,還各懷心事呢,那時我二人並不熟悉,也無心成親。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多有分歧,但每每爭吵過後,總能各退一步,再次和好,感情反倒愈來愈深了。”葉蓁蓁一字一句,腦海裡過往種種一一回放,甜澀交織,卻都是同他最珍貴的回憶。

“嫂嫂和哥哥,真是天定的緣分,經曆諸多風浪,心仍在一處。”方芷凝也知曉一些他二人過往之事,便覺伉儷情深不過如此。

“真正在意你之人,不會因幾次分歧與爭吵便疏遠你、薄待你,反會反思自身,愈發尊重你,”葉蓁蓁又補充道,“懷安那小子日後若惹你生氣難過了,儘管告訴我和你兄長,便是你原諒他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他!”

“是!”少女秀麗明媚的麵容上,笑靨如花,眸中儘是幸福與對日後生活的憧憬。

翌日清晨,葉蓁蓁一早便起了,綰髮梳妝,畫眼描眉,再塗上豔紅唇脂;而後戴上鳳冠,穿上正紅的大袖新娘吉服,披上霞帔,鏡中便現出一張秀美無雙的女子麵容,當真是豔若桃李。

實則那年新婚時,她亦是這一身裝束,隻那時懷著心事,難免神色鬱鬱,眸中含著哀愁。但今日不同了,經曆這許多風雨,兩相執手,早已認定彼此便是相伴終身之人,她麵容上、眼眸中便隻有漫溢開來的歡喜和期盼。

霍承煜亦是一早便出了門,他今日身著一身正紅色圓領新郎吉服,一頭青絲束成發冠,藏在烏紗帽裡,這便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行隊伍便踏過青石小徑,向著西湖畔沈氏故宅的方向行去。

這一襲紅衣映襯下,他俊美麵容愈發明媚奪目,但見他神采奕奕,一笑之下令人移不開眼。

“這是哪家的新郎官?生得真俊!”街畔圍觀百姓不禁議論紛紛。

“瞧著像是個出身世家的公子呢。”另一人又道。

“咦……我怎麼聽說,這便是那安定侯。”又一人低聲道。

“真的麼?霍侯爺遠在京城,怎會來咱們餘杭?”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

因霍承煜已然封侯,昭告天下,薛衛良又是當世大儒,兩人關係便藏不住了。且前幾日霍承煜冠禮,邀請了薛氏一族眾多親眷,這霍侯爺來了餘杭的訊息便不脛而走。

百姓們既已知曉,霍承煜也不刻意否認,望向街市兩旁向他招呼致意的百姓一一回以溫和一笑。

這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且此地遠離京城,百姓們甚至已然忘卻他曾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監察院提督。

亟待行至沈府門前,霍承煜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根本顧不得昨夜未眠的疲憊與舊傷疼痛。

行至葉蓁蓁臥房門前,便聽聞方芷凝道:“哥哥,今日嫂嫂出題,這詩你若都能對上來,方能進屋!”

“快說吧,我等不得了!”霍承煜信心滿滿,此刻已躍躍欲試,就要抱得美人歸。

葉蓁蓁這便出題,實則她不過是刻意放水,因對詩根本難不倒他,何況這些詩句都是他二人耳熟能詳的。

對完詩,霍承煜便再等不得,這便推門而入,眼見葉蓁蓁今日鳳冠霞帔,明豔動人,恰似仙子下凡,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就要出府上那遊船。

“哎呀,你怎就這般猴急?”葉蓁蓁羞赧道,本就塗抹了胭脂的臉龐此刻愈發暈紅,“人都在一旁看著呢,快放我下來!”

霍承煜卻隻笑著,並未將她放下,這便出了府。“你身上有舊傷呢!”待葉蓁蓁被他放下來,仍止不住關切道。

“來這裡許久,傷早都養得差不多了,無妨的。”他望向她,爽朗一笑,二人便緊貼著彼此,上了遊船。

此番霍承煜來沈宅接親走的是陸路,回薛府則直接渡船,走水路。遊船上已是披紅結綵,一對新人俏立船頭,二人皆一身大紅喜袍,笑容明媚,與這遊船畫舫、西湖美景交相輝映。

湖麵微波盪漾,波光粼粼,清風拂麵,便聞兩岸百姓的歡呼聲不絕如縷。

隻幾家歡喜幾家愁。顧念之一行人今日也正在西湖之畔。

近日,安定侯霍承煜攜妻葉氏蓁娘回餘杭省親的訊息已然傳開,顧念之回想此前同薛、沈二人相交的種種,腦海裡便有了一個猜測:莫非這二人便是……因他幼時與葉蓁蓁曾有過數麵之緣,雖女大十八變,如今她已出落得貌美端莊,與舊時模樣相異,但他越想便越覺著不對勁。

昨日聽聞,霍侯爺要同其妻葉氏於此地重辦婚儀,他便想來瞧瞧這新郎官是何人,是否便是那薛公子。

眼下擦亮雙眸,細細端詳著湖麵上緩緩向這頭駛來的遊船,便見立於船頭的那對新人便正是那薛、沈二人。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顧念之便覺一陣頭痛欲裂,此前因這女扮男裝的“沈公子”清雋秀美,才華橫溢,他言語行為間便對那薛公子多有冒犯為難,不曾想,他竟是那霍侯爺?

待向一旁百姓確認過後,一行人不禁捶胸頓足,暗自悔恨於得罪了這安定侯夫婦,今後仕途怕是要毀於一旦。

隻霍承煜葉蓁蓁今日大喜,根本無心念及這一行人所思所想。待二人牽著彼此的手下了船,上馬車前隨行侍女便又給新娘蓋上蓋頭,不多久便回了薛府。

宴席這便開了,雖隻宴請了薛氏親眷,府上仍熱鬨非常。

待葉蓁蓁入了臥房,霍承煜便在前院宴請賓客。儘管他身子飲不得酒,但向眾親友一一敬完茶,便已至日暮時分。

他二人素來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何況眼下是在外祖家,葉蓁蓁等候之時已吃了些果子糕點果腹,便隻擔心他今日忙碌許久,身子是否會受不住。

她昨夜亦是一夜無眠,亟待感覺睏意席捲全身,才終於聽聞門扉輕開的聲音。霍承煜已飲了許多茶,但今日是他二人的大喜日子,他根本顧不得去淨房,便迅速行至她身側坐下,挑開了那紅蓋頭。

蓋頭下,是她姣好無雙的麵容。

“蓁娘,為夫今日甚是歡喜,甚至覺著竟似做夢一般。”他細細凝望著她,低聲呢喃,疲憊讓他有一絲暈眩。

“太歡喜了,一路走來,未曾想過有這一日,”葉蓁蓁記得過往種種,此刻更是感慨萬千,笑靨綻放間,眸中卻含上了淚水,“隻可惜,小滿、袁琦、春景和玉荷他們,尚在京城;青菱和若葉她們,眼下也不知遊覽到何處了。”

“待回了京,再宴請他們便是,屆時若葉她們也該回去了,”霍承煜勾唇一笑,“從今往後,京城是家,餘杭亦是家,往後我們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好!”她柔聲迴應著。他的唇已然猝不及防落在了她的唇上。

唇齒交纏間,交換著彼此的氣息。不想葉蓁蓁卻覺著脖子一僵,甚是難受,“哎呀,你也真是猴急,該把這鳳冠先撤下來的!”

這鳳冠戴了一整日,著實沉重,她此刻已覺脖頸痠痛非常,頭上一陣眩暈。

“哎呀,是為夫照顧不周!”霍承煜便迅速撤了她頭上發冠,又低聲道,“娘子稍等,為夫去趟淨房。”

“快去吧!”葉蓁蓁便也自責起來,他今日出來一整日,又飲了許多茶,早該去淨房收拾收拾了。

待霍承煜再回來時,她已卸去了頭上釵環髮簪和耳墜,又褪去霞帔和外衫,隻端坐於床畔等著他。

暮夏時節,天氣仍有些炎熱,今日忙活到現在,他已有些疲憊乏力,胸口亦有些發悶,隻眼下已然顧不上這些。

這便擁著他,一道躺在了床上。床幔被緩緩放下,燭火熄滅,中單、褻衣、肚兜、褻褲,相繼被扔在了腳踏上。

肌膚相親間,傳遞著熟悉的觸感,溫熱的體息在二人身體間傳遞,漸漸貼近,交融,不分彼此。

情意愈濃間,霍承煜感覺一**力量自頭頂劃過脊椎,而後聚集起來,身體便漸漸地……

這波攻勢不比曾經,二人身子卻真正地彼此交融,再無間隙,合為一體。今日疲憊,幾個回合下他便有些乏了。

葉蓁蓁耳畔是他含著隱忍的聲音,便擡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同時在他耳畔輕聲呢喃:“煜哥兒……紹桓……”

如今除卻喚他“煜哥兒”,她也開始以字稱呼他,因他行了冠禮,有了自己的字,她便總覺著哪裡不同了。明媚而舒暢,恣意且瀟灑,便是如今的他。

而隨著最後一波力量散去,一場繾綣終於結束。“不如再試試……”他眸光黯然,落在了床畔的矮櫃裡,此次出行,那物件便也自霍府帶出來了。

她知他羞愧於身子的殘缺,擔心她無法開懷,便想……隻如今這般已然足夠,“不必,這樣就很好,真的……”她說著,又在他麵頰上輕啄了一下。

便終於相擁著,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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