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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夫人今日後悔了嗎 第九十五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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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

“隻有歸順朝廷,你們才能一世無虞,”霍承煜強忍身上疼痛,仍不放棄說服她,“強搶偷盜度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此地物產富饒,我們在這裡什麼也不缺,大齊皇帝也管不到我們頭上來。你說服我歸順,不過是想以此達成交易,讓我放你走罷了!”阿塔莉洞察到他的意圖,便愈發拒絕。且這房間底下便是藏寶室,珠寶金銀,西洋物件,數不勝數。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霍承煜心下無奈,不禁歎息,“你信我一回,此事若成,你和你那些弟兄,今後的日子定會更好。”

“我不會放你走的,勿要再費唇舌工夫了!”女人冷聲道,碧藍雙眸隻在他身上移不開,上下打量著。

“你真的以為,我大齊的船隊不會登臨此處嗎?”見利誘無效,霍承煜隻能改變策略,“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大齊水兵訓練有素,且海上貿易興盛,終有一日,他們會尋到這裡來!”

他見阿塔莉雖生得一副異域樣貌,卻說得一口流利的官話,還會識文斷字,其中利害應不會想不明白。

“那便走著瞧吧,看他們會不會尋到這裡,帶你離開,”阿塔莉冷然一笑,“你不如先顧好自己。”她一麵說著,一麵向他走近,便要伸手扒去他身上這層輕薄的麻製外衫。

“你要做什麼?!”霍承煜恐懼之下甚至顧不得疼痛,便向遠離她的方向挪動幾分,奈何雙腿被縛住,根本動彈不得。

“我有這麼可怕嗎?瞧你嚇的!”女人狡黠一笑,“放心,在你傷愈之前,我不會動你。”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霍承煜恐懼之下終於長籲一口氣,此刻方纔感受到胸口的窒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其間還牽扯著有些疼痛,便再支撐不住栽倒在床榻上。幾番折騰之下,舊傷終究是發作了……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十餘日。霍承煜估摸著,時下京城和餘杭早已入冬,或許已是冰天雪地。這海島上卻仍溫暖如春,白日裡甚至還有幾分夏日的炎熱。此處房屋離海不遠,透過窗欞,他望見不遠處的藍色海麵波瀾起伏,泛著粼粼波光……

分離已許久,思念自是與日俱增,海的那一頭,她一切都好嗎?定也如他思念她一般在念著他吧。每日夢裡,他總以為已然回到了她身畔,醒來卻仍身處這陌生之處,囹圄之間,消磨時光。

其間阿塔莉和那棕發碧眼的男子不時會進來給他腿上的傷口換藥,有時也會給他灌下湯藥,待這湯藥服下後,他胸口的窒悶感便漸漸緩解許多。

而儘管他身子虛弱、傷口未愈之下根本冇有逃跑的能力,門外仍日日夜夜有人把守著。看守之人隻每隔幾個時辰便將吃食送進來,放到他床畔,除此之外寸步不離。

他自然看得出來,阿塔莉不願他死去,卻也真的不想放了他。

而待他傷口癒合,終於能下地行走了,便瞥見牆角零星堆放著幾許碎成片的貝殼,這便趁門外看守之人不注意時,悄悄將其藏進了榻上麻布被單之下。

而阿塔莉眼見他傷勢漸好,便大步流星地進了房裡來,“你的命是我救的,既已傷愈,也該回報我了。”

她今日所著恰是一身海藍色衣裙,薄紗般的質地,裙襬寬大。她碧藍雙眸望向他,眸光似海波盪漾,同時行至他床榻之側,這便褪去身上衣裙。

“你要……要做什麼?!”霍承煜驚懼之下便立即自床上起身,而尚未待他逃竄,門扉已然應聲關上。

“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救你一命,總該回報些什麼,對吧?”阿塔莉狡黠一笑,卻是媚眼如絲,轉眼間外麵的衣裙已然被她脫下,扔在了地上,隻剩裡頭一件薄薄的衫子,遮住胸膛。

她肌膚雪白,身材豐腴,腰身卻纖細窈窕,雙腿修長有力。這身段,凹凸有致間隱藏著力量感。她海藻般濃密捲曲的棕色長髮披散在頸側,帶著彆樣的妖冶魅惑。

“你既瞧過我身子了,便該知道我是個殘缺之人,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霍承煜垂下頭,閉上眼不去瞧她,既商議無效,便隻能言及身體殘缺,望她放棄。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在這床上躺著吧,配合我便是。”阿塔莉望向他,柔聲道。

她已然經曆了三個男人,早已是個成熟的女人,這島上全須全尾的男人隨處可見,他這般的,她還從未見過。她承認,他的確激起了她的興趣,何況他非完整之身,還不必擔心弄出個孩子來。她如今好不容易纔成了這群島之王,此時若懷孕,難保那些男人不會趁機取代她。

“你若過來一分,為了將我救活花的那些心思可都白費了!”霍承煜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便自被單下取出那形狀如刀片般,銳利且堅硬的貝殼碎片,抵在脖頸上。

“你做什麼?!”女人碧藍眸光裡閃過一瞬的訝異和惶恐,卻也隻是片刻,轉而又冷言道,“你既不想活,那便就這麼自我了結吧。男人這東西,這島上隨處可見,從來不缺,你真以為,我會怕你死了嗎?”

商談既無用,他便隻能賭一把,這女人既費儘心思將他救活,便不會真的任由他死去。這便將鋒利的貝殼碎片抵在胸前,用力刺入,頃刻間血流如注……

“你瘋了?!”阿塔莉便迅速穿上衣裙,欲上前奪過他手裡的貝殼碎片,不想就這片刻工夫,霍承煜已迅速下床,推開門,向門外奔去,卻被門前的守衛攔住了去路。

他便抄起手中鋒利的碎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傷了這兩人,實則動作再快一分,這兩人便會當即斃命。隻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到底心軟幾分。

兩人吃痛之下便閃開,讓出了去路。他這便向著海岸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阿塔莉便緊隨其後。

奈何他孤身一人,且身有舊傷,將將抵達海岸時,岸邊崗哨便將他團團圍住。這島嶼四周的海岸線,每時每刻都有人站崗守衛。

此刻他感受到了絕望,卻還不想放棄,隻望向阿塔莉道:“我本無意傷人,隻要你放我回去,我此前說的,便都作數!”

“我說了,你的提議我無心采納!”阿塔莉無奈輕歎,便示意圍住他的最前麵的兩人上前。

膚色黝黑、身形健壯的漢子這便上前,霍承煜雖功夫一絕,舊傷之下到底雙拳難敵四手,正抵擋著前方之人的進攻,後腦便被身後之人擊打了一下,這便暈厥過去。

“帶回去!”阿塔莉道。

兩名崗哨便擡起霍承煜身子,又將他帶回了房裡。

待將他放到床榻上,給他胸口刺傷之處上藥止住了血,阿塔莉便闔上了房門,“是不是隻有這般,你纔會聽話?”她無奈,細細端詳著他英俊麵容,但見他眉峰如劍,鼻挺唇薄,唇周還生長著淡淡青茬。她不知如他這般相貌俊美,智勇雙全的男子,為何身子卻是殘缺的。

隻尋常男人她早已經曆過,在她這裡,身子是否完整好像並不重要。這裡天高海闊,與世隔絕,自由自在,她不懂他為何偏要逃走。因她生來便長在這裡,不曾踏入大齊沿海以外的疆域,便隻覺這裡千好萬好。而在這裡,想得到什麼,不論物品還是人,可以強搶,也可以強占,不必顧忌任何。

人既暈厥著,她自也冇了做些什麼的興致。這便脫去身上衣裙,又解了霍承煜身上衣衫。便貼著他身子,肌膚相觸,睡了一覺。

卻說這邊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葉蓁蓁好似真的恢複了精神,每日都正常飲食、入眠。

閒暇時她會練字,也會寫詩填詞。更多時候,仍在海邊石屋住下,教授那些漁家女讀書識字、織布裁衣。每個人她都手把手教,極是耐心。

誰曾想,那些麵容黝黑,常年在海上打漁為生,大字不識的女子,如今已然識得許多字了,也做了幾身好看的衣裳穿在身上,開始嚮往外頭的天地。

她們會寫下“阿爹”、“阿孃”、“阿姐”、“阿弟”,會寫下“椰子”、“貝殼”、“大海”、“砂石”,自然還有自己的名字。

葉蓁蓁向她們描述大齊其他地方的風物人情,有京城的熱鬨街市、巍峨宮牆,還有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皇家內苑;也有餘杭的杏花春雨,小橋流水,西湖瀲灩,清幽雅緻的園林建築……

她甚至已然開始和若葉、青菱她們計劃著,在此地開個成衣鋪子,她們和這幾名漁女都到店內做工,自食其力,安身立命。待掙到了銀子,便可去往更多地方,天地任馳騁。

而她們也瞧出來,她故作樂觀堅強之下,實則已然冇了神魂。因這一切,本是她和霍承煜曾經共同期許的以後,如今經曆這許多事,他消失在了這汪洋大海上,她不能意誌消沉,更不能自我放棄。她隻希望再與他重逢時,她明媚動人,生機勃勃,一如曾經。

實則她從未放棄出海去尋她,隻此地巡檢司、市舶司都已派船隻出海尋了許久,皆杳無音訊。她想親自去尋,監察院分事處和巡檢司登仕郎都擔憂她出事,不敢載她一同出海。

而儘管她多次向監察院分事處言及,勿要叫遠在餘杭的親人知曉霍承煜被海盜擄走的訊息,卻終究還是叫他們知曉了。

薛靈芸、葉懷安和方芷凝聽聞此事,便再顧不得什麼,馬不停蹄地自餘杭趕到了泉州,奈何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望著寬闊海麵乾著急。

直到這日,監察院分事處一眾黑衣番子候在外頭,俯身恭迎那一襲紅色鎏金蟒袍的年輕男子大駕,“霍督主!”

霍滿一拂衣袖,負手而立,秀麗麵容已然褪去了曾經的青澀,眉宇間滿是威嚴。他示意眾人起身,又望向那候在外頭、麵容秀美的女子道:“嫂嫂,小滿來遲了!”

葉蓁蓁失神的眸子終於恢複了些許神采,眸中含淚。這麼多日了,她始終未曾倒下,既不能出海尋到他,那便做些旁的有意義之事,無愧於他,更無愧於自己。

“嫂嫂,我此番前來,便是出海去尋哥哥的!”霍滿眸光堅毅,語氣鏗鏘。

“好,務必帶上我!我與你一同去!”葉蓁蓁立即道,語氣亦是堅定有力。

二人便開始計劃著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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