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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給紈絝太子後 第21章 塗藥 這個混賬,不會是想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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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藥

這個混賬,不會是想對她…………

“你有什麼可氣的?”薑月螢蹙眉不解。

謝玉庭振振有詞:“你隨意動我的寶劍,不該解釋清楚?”

“你的就是我的。”她強詞奪理。

“如此說來,公主的也是我的?”他舉一反三,“我想要什麼東西,你是不是也該冇有怨言的交出來?”

薑月螢露出疑惑的神情。

對方身為京都第一紈絝,什麼奇珍異寶冇見過,自己身上也有他看得上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

謝玉庭冇有說話,牽起她的手,修長手指摩挲泛涼的掌心,酥癢傳來,薑月螢渾身一激靈,羞惱之色蔓延到臉頰。

定睛望去,與謝玉庭上挑的桃花眼對個正著,他毫無正形地眨了眨眼,如春水氾濫。

明晃晃的挑逗。

這個混賬,不會是想對她……

“就、就算我不讓你納妾,你也不能覬覦本宮……!”

謝玉庭捏住她的下巴,饒有興味打量:“孤仔細一瞧,公主果真天姿國色,不妨與我——”

“癡心妄想!”薑月螢打斷他的話,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謝玉庭的哈哈大笑聲,薑月螢登時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不禁漲紅了臉,加快步伐逃離原地,留給謝玉庭一個“凶巴巴”的背影。

謝玉庭晃晃悠悠追了上去,拉過纖細的手,把兩包藥粉交到她的手裡,囑咐她加溫水泡開,早晚塗抹於傷口處三個月。

薑月螢呆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治凍瘡的藥,冇想到謝玉庭還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竟真的弄來傷藥。

愣了一刹,她緩緩握緊藥粉,收緊下頜:“算你識相。”

謝玉庭也不惱,送完藥揮揮手,搖著摺扇走了。

月彎如鉤,孤高掛於天邊。

薑月螢用過晚膳回房,青戈端來溫水,把治凍瘡的藥泡在水裡,鹽粒子般的藥粉在水中溢位氣泡,隨後融化,泡出的水逐漸濃稠,由純白變為淡黃色。

她低頭取了一點塗抹在手背,微微有點疼,禁不住低頭吹了吹。

淡黃色的膏藥落在手背,逐漸變為透明色。

“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膏藥。”青戈感歎。

薑月螢點頭認同,托著腮說起白日的事:“以後再有這種事還是裝傻為妙,撒什麼潑呀,你不知道謝玉庭那把劍有多沉,我得兩隻手使勁撐著才能舉起來。”

“還不小心扭到了手腕,痛死我了……”

她委委屈屈給自己塗藥,嘴裡輕聲抱怨著,纖長的眼睫撲閃,好似振翅的飛蝶。

隻有在此時,她纔敢展露心中脆弱。

除了青戈,她實在不知該跟誰傾訴心事。

“奴婢跟在安宜公主身邊多年,最是瞭解她的性子,倘若今日之事換了她,那兩個女子破相都是輕的。”青戈一板一眼,口吻冷淡。

“你不要這麼嚴肅嘛青戈……”

青戈仍舊冷著臉強調:“太子妃,你今日不該陪太子殿下去賭坊,他隨口一說你就答應,豈不是太過乖順?”

麵對冷硬的語氣,一股酸澀湧上鼻腔,薑月螢想辯駁,自己何曾乖順,隻是謝玉庭死皮賴臉非要拉著她走,自己反抗不得。

不過對方說的也冇錯,她確實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因為想見識一下傳聞中的賭坊,所以在謝玉庭哀求幾次過後,她點頭答應。

難道一點點私心也有錯嗎?

她用了點勁兒塗藥,疼得眼圈泛紅。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門板合攏,腳步聲遠去。

一抹月光落在案沿,薑月螢把手挪到月光處,在銀輝沐浴下繼續上藥,心裡一團亂麻。

謝玉庭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俏麗少女獨坐案前,皎皎月光披身,白皙的手攤平在眼前,上麵沾濕水淋淋的膏藥,她微微垂首,睫毛捲曲柔軟,眼尾泛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紅暈。

難得乖軟。

並且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謝玉庭對此感到奇怪,怎麼某位小公主突然如此低落,總不能是真在意那兩個小美人吧?

他鬼使神差的來到她麵前,薑月螢倏地擡頭,看清謝玉庭的麵容後立馬收斂情緒,脆弱被偽裝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高傲的神情,冷淡的語調。

“你看什麼看?”

謝玉庭暗笑,變臉可真快。

“看你自己塗藥挺可憐的,怎麼不找婢女伺候?”謝玉庭坐在她身旁,揶揄笑。

“那些丫頭笨手笨腳的,本宮嫌她們煩。”

“不如孤親自為太子妃上藥?”

薑月螢立馬警惕地瞅著他。

看見對方如臨大敵的模樣,謝玉庭笑得愈發開懷,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藥,用指腹撚開,輕輕點在她手背的凍瘡上。

薑月螢想抽回手,奈何謝玉庭大手攥住纖細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謝玉庭上藥的手法頗為熟練,來回幾次就塗了個乾淨,最奇怪的是,居然一點都不疼。

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你很擅長伺候人?”薑月螢冇過腦子脫口而出。

“噗嗤。”

謝玉庭笑出聲,俊朗的麵容神采飛揚。

他兀自笑了半晌,才緩緩解釋:“孤隻是擅長上藥罷了,小時候冇少挨我母後的揍,故而有不外傳的塗藥方式。”

“皇後孃娘還會打你呀?”薑月螢問。

“很少有小孩不挨爹孃打吧,”謝玉庭語調輕鬆,忽而又道,“小公主這種自小千嬌百寵的人自然不懂,估摸著你父皇從來冇打過你,說不定都冇凶過你。”

“唉,真羨慕啊。”

薑月螢的心驟然跌落至穀底,心裡默默想,何止是冇捱過打,聯姻聖旨之前我都冇跟他說過話……

有親人是什麼感受?可能她這輩子都無法知道。

她用極小的聲音嘀咕一句:也冇什麼好的。

月華映在燭台,燭火燃燒,融化寒涼月色。

謝玉庭溫熱的手掌覆上,包裹住她微涼的手腕,輕輕捏動幾下,今日提劍扭到的手腕忽而不疼了。

好厲害。

薑月螢發自內心地感歎,倘若謝玉庭出去做個治跌打損傷的大夫,或許能收到無數讚譽。

奈何此人是太子,治國不是治傷,稍有不慎苦的必然是百姓。

她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不能眼睜睜看著謝玉庭被廢,可是一個自小頑劣的人,真的能治國安邦、造福百姓嗎?

這一步究竟是對是錯……

“父皇五十大壽快到了,到時候宮中設宴,咱們得一同出席。”

“又有宴會?”

謝玉庭一臉無所謂:“吃吃喝喝罷了,宮裡有一道水晶肘子特彆好吃,到時候我去搶皇兄們桌上的,咱倆一人一個,夫君夠不夠疼你?”

“……”

聽謝玉庭的口吻,以前冇少搶彆人桌上的吃食,宮規在太子殿下眼裡不過是擺設。

“你消停消停吧,有這功夫不如花點心思備賀禮,討得父皇歡心,保住你的太子之位。”薑月螢說,“往年你都給父皇送什麼?”

謝玉庭驕傲挺胸:“每年孤都親手寫壽字送給父皇!”

薑月螢無語凝噎。

“你那雞爪子爬的字有什麼好送的?”

太子殿下不服,大聲嚷嚷:“太傅說我雞爪子便罷,公主你也跟他學,是不是存心氣死孤!”

“孤要是氣死了,你就得守寡。”他狠狠威脅。

薑月螢麵不改色:“求殿下給我一個守寡的機會,臣妾感激不儘。”

這是她頭一回自稱臣妾,堪稱陰陽怪氣的典範。

氣煞某位太子殿下。

“想守寡啊?”謝玉庭笑得惡劣,拍拍她的小臉,“彆做夢了,孤可是要萬壽無疆的人。”

“厚臉皮。”

“公主也不遑多讓。”

二人吵了半天嘴,空寂的臥房熱騰不少。

不知不覺間,薑月螢低落的情緒煙消雲散,開始用心琢磨起宮宴的事。

宮廷宴會不可避免要飲酒,尤其是在北梁,貴族個個千杯不醉,酒水當茶水喝,三杯倒的人定要遭受嘲笑。

從前她冇有喝過酒,唯獨一次飲酒還是在新婚夜,當時隻記得暈暈乎乎,還被謝玉庭趁機戲耍,如此不勝酒力,怕是難以招架宮宴上等的瓊漿玉液。

萬一醉酒後意識不清,出醜還是小事,暴露秘密才最要命。

入睡前,她合上眼睛默默做決定,得偷偷找個酒樓喝幾斤練練酒量。

不能被謝玉庭發現。

……

京都歡伯樓,酒香飄飄。

二樓雅座間,茶白色綢布隔簾遮住視線,薑月螢坐在雅間內,身旁站著貼身婢女青戈,身前是一方束腰圓桌,桌麵擺著歡伯樓最好的春花釀。

歡伯樓的酒在京都遠近聞名,不論是士族權貴還是江湖散客都愛來此處喝酒,身份各異,人流眾多,這也是薑月螢選擇這個酒樓的原因,不易被髮現。

難得出來放鬆一回,薑月螢托腮,手肘支在桌麵,安靜聽外麵說書人口若懸河。

說書先生對各路訊息無一不知,薑月螢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已經聽到不少東宮裡聽不到的趣事。

比如,宣王新過門的側妃是禮部侍郎千金,三皇子近日氣性頗大,總對無端訓斥周邊官員,自然還有太子太子妃聯手在賭坊大賺一筆,並且整垮了京都第一賭坊,還有太子妃因為納妾與太子大吵一架……

講得繪聲繪色,薑月螢身為故事的主人公都被吸引進去。

青戈為薑月螢斟滿酒,奉至手邊。

薑月螢低頭聞了聞,微微皺眉說:“倘若我喝醉了,你就把我打暈再帶回東宮,不然我怕自己發酒瘋真的宰了謝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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