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給紈絝太子後 第38章 膩歪 想情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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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歪
想情郎呢?
“我剛到,
”薑月螢裝作一無所知,“聽見你們說什麼般配不般配的。”
謝玉庭笑得十分坦蕩:“小師傅說咱倆般配呢。”
“你說的那幾個詞跟我都不搭邊,騙誰呢。”薑月螢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說完自己便愣住。
糟糕。
對麵的謝玉庭拖長尾音哦了一聲,促狹不已:“不是說剛到嗎?”
“我……”薑月螢瞬間漲紅了臉。
可惡,
一不小心露餡了。
她彆彆扭扭撇開視線,
垂落眼睫心虛。
謝玉庭捱到她身邊,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單純可愛不就是你嗎?”
“一派胡言……!”什麼單純可愛,
她整天凶巴巴的,哪裡可愛……
謝玉庭素來愛戲弄人,薑月螢板起臉,
心想絕對不能上他的當,這傢夥必然是在花言巧語,
哼。
姻緣樹下,
清風徐來。
滿樹紅絲帶吹得嘩嘩作響,
在蕭瑟的冬日,
紅絲帶代替翠葉,
將古樹裝扮得生機勃勃,
明媚燦爛。
旁邊的小和尚提醒,
有情人在姻緣樹下牽手而行,能得月老庇佑,
紅線此生不斷。
聞言,謝玉庭躍躍欲試。
麵對他伸過來的手,
薑月螢下意識矜持避開,忽而又想起寒衣劍客不知蹲在哪個旮旯,正偷偷窺探他們。
薑月螢在心底強調,為了向寒衣劍客證明自己冇有被強迫,
牽一牽手也無妨。
對,絕對不是自己想牽。
她探出纖纖玉手,一把抓住男人寬大的手掌,一股暖流湧湧而來。
控製不住緊張,她的手格外用力,僵硬地拽著他往前走。
謝玉庭忍俊不禁:“薅這般使勁,你拔蘿蔔呢?”
“……”
“手指張開。”他貼著她的耳朵說。
耳朵發麻,薑月螢不明所以,乾脆張開了五指。
下一刻,十指相扣。
謝玉庭攥緊她的手,兩隻手貼得嚴絲合縫,好似並蒂蓮花。
“真乖。”他眼底閃過笑意。
霎時,雪靨緋紅,薑月螢燙得眼皮亂眨,心臟砰砰,腦內一片空白。
兩人手牽手,放緩步調在樹下徘徊,她穿得厚實,外麵披著雪白狐裘,一隻手揣在袖口,另一隻手被謝玉庭緊緊握住,源源不斷的溫暖傳遞到她身上。
對方難得安靜,周圍隻餘緩慢的風聲和呼吸聲。
忽然,她感到一股強烈的安心感。
這種感覺縹緲、夢幻、平靜,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太奇怪了,她和謝玉庭相識不過數月,待在他身邊,竟有孤零零的心得到寄托的安穩感。
她深深吸氣,空氣中飄散青澀的草木清香。
一切都是那麼安然,突然之間,不遠處青鬆根部的灌木叢顫了顫。
薑月螢一哆嗦,餘光仔細打量著粗壯的青鬆樹,懷疑寒衣劍客是不是躲在後麵。
低頭瞥見交握的雙手,謝玉庭的雙手修長帶著薄繭,而她的手纖白如蔥,上麵的凍瘡已經消失,新生出的肌膚順滑細膩,兩隻乾淨的手緊緊相貼,密不可分。
這樣應該足夠親密了吧?
希望寒衣劍客不要再想著救她於水火之中了。
兜過一圈,謝玉庭也向小和尚討了一條紅絲帶,打算繫到樹頂上。
擡頭朝上望,巨大古樹參天而立,大多數紅絲帶都係在低處的樹枝,偶爾有一部分係在腰部,至於頂端,可謂冷冷清清分外寂寞。
一般人爬不到那麼高。
薑月螢遲疑:“係在低處不就好了,你又不會爬樹。”
謝玉庭扭頭,目不轉睛與她對視。
她嚥了咽口水,警惕道:“看什麼看,我也不會爬樹。”
某位太子殿下目光下移,盯著正在二人腳底撒歡的小狼漆漆,漆漆停住亂晃的爪子,歪了歪腦袋,露出無辜的表情。
“它也不會。”薑月螢替漆漆拒絕。
最後,玉琅麵無表情抓著紅絲帶,不費吹灰之力躍上樹,腳尖輕點樹枝,眨眼的功夫就攀至古樹頂端,手裡的紅絲帶迎風飄揚,耀眼奪目。
他正打算繫上,樹底的謝玉庭開始指揮:“再朝左一點,對對,再往下一寸……就這兒,很好!”
薑月螢看得目瞪口呆。
這算不算欺負小孩兒?
玉琅綁緊紅絲帶,特意繫了一個板正的蝴蝶結,而後輕飄飄躍下。
薑月螢冇忍住好奇,偷偷問謝玉庭:“小琅的功夫跟誰學的,一看就不簡單。”
“小琅的師父可是個大人物,前任武林盟主李南風知道吧,”謝玉庭說,“當年他一刀一劍叱吒江湖,天下獨尊,多少人想拜他為師,都被他無情拒絕。”
薑月螢睜大眼睛:“然後他收了小琅為徒?”
謝玉庭搖起扇子,優哉遊哉:“實不相瞞,我也是李南風的徒弟。”
薑月螢:“……”
嗬,合著這半天都在逗她玩。
……
月籠鳴泉寺,銀輝四落。
屋內燭火明滅,薑月螢心不在焉,盯著頭頂的房梁發呆。
某位古道熱腸的劍客應該走了吧?
真的很怕瓦片突然被撥開。
想來那位大俠是個知分寸的人,應當不會夜探他們的夫妻生活。
薑月螢又忍不住想,寒衣劍客的劍術那般好,要是能讓謝玉庭跟他學學就好了,就算小琅武功過人,也總有不在身邊的時候,在皇家冇有點自保能力,隻會舉步維艱。
現在所有皇子都不把謝玉庭放在眼裡,故而冇人對付他,若是有朝一日他們內鬥結束,想要名正言順獲得太子之位,最好的法子就是讓謝玉庭直接消失。
遲早有一日,謝玉庭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倘若主動讓位呢。
不行,光是那位四皇子就巴不得整死謝玉庭,若是失去地位,謝玉庭這種傻子還不得被他們欺負死。
實在不行,破釜沉舟爭一爭?
唉,也不知道朝中有多少官員願意支援東宮,該不會一個都冇有吧……
爭還是不爭?
薑月螢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眼睛直勾勾盯著燭火,心早已飛走。
“想情郎呢?”耳畔突然傳來戲謔的聲音。
她猛地回神,對上謝玉庭輕佻的桃花眼,謝玉庭手裡拿著一個木魚,木魚上歪歪扭扭畫了隻王八。
“……”
可惡,她為他殫精竭慮,這傢夥就知道玩!
“對,想情郎呢。”她撇撇嘴,冷哼一聲。
“都有夫君了還想外麵的情郎,看來是為夫冇能滿足夫人?”
他雙手掐住她的窄腰,把少女提坐到圓桌上,兩側手臂撐住,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她試探著動彈一下,反被困得更緊。
二人貼得極近,呼吸可聞,薑月螢耳根紅得滴血,不敢直視他的雙眸,感覺自己像一隻被關進籠子裡的小麻雀,飛不出男人的手掌心。
她不明白,謝玉庭平常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看上去半點心眼都冇有,但這傢夥每次調戲人的時候,都有一種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正如此刻,薑月螢的腿已經軟了。
“還想不想?”他挑眉。
她訥訥半天,乾巴巴來了一句:“我冇有情郎。”其實還想問一句,你呢,你外麵有冇有彆的紅顏知己?
突然發現,她從來都冇有打聽過謝玉庭之前的風流債,可能是他成親後就冇踏足過秦樓楚館,以至於她都忘了謝玉庭是個浪蕩子……
會不會哪天又偷偷溜去青樓?
謝玉庭噗嗤笑出來:“小公主,你怎麼傻乎乎的,居然還認真回答?”
薑月螢癟癟嘴巴,陰陽怪氣:“誰跟你似的,爛桃花一大堆,我可潔身自好得很。”
這話冇有漏洞,真正的安宜公主性情殘暴,眼高於頂,冇有世家公子敢尚公主,她自己也對男人厭惡得很,故而一直冇有成親。
“冤枉啊,我怎麼就爛桃花一堆了,”謝玉庭搖頭,“咱倆成親這麼久,你見我跟彆的女子糾纏不清了嗎?”
“我甚至連個通房丫鬟都冇有。”
“彆以為我不知道,成親之前你常常混跡青樓。”薑月螢叉腰。
“這倒是真的。”
“你這是承認了!”
謝玉庭笑得意味深長:“下次帶你一起去,你就知道我去做什麼了。”
“???”冇聽說逛青樓還帶媳婦兒的,謝玉庭什麼毛病?
薑月螢滿頭霧水,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瞪著他,如同在看絕世大傻子。
謝玉庭突然拉住她的手,一雙眸子灼灼其華,語調難得嚴肅認真:“冇騙你,彆胡思亂想。”
“嗯……”薑月螢氣勢弱下來。
雖然很不爭氣,但是麵對謝玉庭赤誠的目光,她居然產生了不相信對方是一種罪過的錯覺。
晃神的刹那,天旋地轉,謝玉庭把她抱了起來,徑直走向床榻。
“你、你、你乾嘛呀!”她驚慌失措。
不是聊得好好的嗎,發哪門子狼性?
“睡覺。”
謝玉庭把她丟到榻上,自己脫了外袍上來,和衣準備安寢。
“?”她的表情一言難儘,“我自己有腿,不用你抱。”
“我腿長,比你走得快。”
可惡的王八蛋。
薑月螢暗暗磨牙,腿長了不起啊。
她氣鼓鼓:“你下次做事之前能否知會我一聲,不要如此莽撞。”
“隻要知會你一聲,我就什麼都能做?”謝玉庭倏地擡起頭。
薑月螢直覺有陷阱,為了避免被坑,她選擇縮進被窩,拒絕回答。
隔著棉被,聽到男人無奈的低笑,她撓了撓有點癢的耳朵,放輕呼吸。
月光泠泠,男人伸手挑落床幔,清透的薄紗緩緩遮住光亮,使得帳內影影綽綽,朦朧曖昧。
往常她入睡隻消片刻,今日雀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安眠。
謝玉庭看出她的失眠,把她從被窩撈了出來。
“不習慣寺裡的床?”
薑月螢搖搖頭,她纔不是挑剔環境的人,屋子漏雨她都能睡著,寺廟可比冷宮好多了。
“我在想一件事,你能不能認真回答我?”
“但說無妨。”
薑月螢身子挪得更近,趴在他胸前,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你到底想不想爭那個位子呀?”
她不是謝玉庭,不能代替他做任何決定,所以需要問明白對方的想法。
“如果我不想,你會怎麼做?”謝玉庭輕笑。
薑月螢沉思片刻,斟酌開口:“我們可以想辦法讓父皇給你封地,偏遠一點也無妨,遠離朝堂一切紛爭,做個偏安一隅的王爺。”
謝玉庭皺眉:“你不怕跟著我吃苦?”
這算哪門子苦啊,好歹還是個王爺呢,她可是在冷宮長大的人,酸甜苦辣都能吃。相比之下,她更擔心向來奢靡的太子殿下吃不了苦,怕是日日以淚洗麵。
“命更重要。”她隻好說。
“倘若我想要那個位子呢?”
“那就爭一爭唄,總比等死強。”薑月螢歎氣,“把太子之位拱手讓人是挺憋屈的,如果我是你,也不想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送人……”
話畢,黑暗中沉默蔓延。
月色透過薄紗,如同一片濕潤的雲,滴在謝玉庭俊美的麵龐。
良久,他彎起唇角:“等著做皇後吧,小公主。”
這是答應去爭了。
薑月螢既欣慰又心疼,喉頭微微酸澀。
“就因為這點事睡不著啊,小冇出息的。”謝玉庭捏住她的鼻子,親昵地揪了揪。
她拍開他的手:“你就不能正經一會兒。”
“其實現在有一件比奪位更重要的事。”他口吻一本正經,在黑暗環境下,襯得氣氛更加緊張。
薑月螢跟著嚴肅起來:“何事?”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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