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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給紈絝太子後 第40章 密道 跑什麼,孤未來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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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

跑什麼,孤未來的皇後?

將近年關,

京都長街人群熙攘。

涼風一陣接著一陣。

薑月螢身披鬥篷,雪白兔毛兜帽套在腦袋上,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烏黑明亮的雙瞳,臉頰點綴兩簇紅雲,

步伐行得緩慢。

走在街上,

能聽到許多市井間的八卦。

路邊剁豬肉的大娘跟旁邊人嘮嗑:“你們聽說了冇,

前段時日在南海衝上來一塊巨石,

石頭上還有刻字嘞。”

“南海……有菩薩坐鎮的那個南海?”賣籮筐的老叔好奇,“我聽說先帝登基之前,南海就給過預示,

莫非這回也是?”

大娘把案板剁得哢哢響:“是嘞是嘞,聽說這塊巨石上隻有四個字,

功成名遂。”

“啥意思,

咱們北梁又要出個建功立業的大將軍?”老叔不解。

大娘白他一眼:“你彆光看這個詞的意思啊,

你得仔細瞅瞅這四個字。”

“謔!我懂了!”

“噓,

咱們小老百姓可說不得。”

薑月螢聽得一清二楚,

眉眼顯出幾分凝重。

身後的蒲靈聽得雲裡霧裡,

禁不住好奇:“主子,

我咋冇聽懂呀,功成名遂啥意思呀?”

自從上回在鳴泉寺救下蒲靈,

這小丫頭就愈發不怕薑月螢了,以前見到她總是戰戰兢兢,

渾身發抖,現在居然都敢主動搭話,一點也不怕受責罰。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青戈冇好氣瞥蒲靈一眼:“少問東問西。”

蒲靈可憐巴巴看向薑月螢。

薑月螢歎了口氣,提示道:“你想想哪位皇子名字裡有這個字。”

一陣長久的沉默過後,

蒲靈突然瞪大眼睛,終於反應過來。

遂,難不成指的是三皇子謝欲遂?

驚訝過後,蒲靈突然握緊拳頭,認真對她說:“主子你不要信這種神神叨叨的話,奴婢相信傻人有傻福,太子殿下一定很有福氣,其他人休想取代他。”

薑月螢:“……”

膽大包天當街說太子傻,到底誰最傻?

“你一定很有福氣。”她對蒲靈說。

蒲靈眉開眼笑,一副得到了誇獎的模樣。

三人往歡伯樓方向走,倒不是又想喝酒,而是薑月螢惦記裡麵的說書先生,忍不住想再去聽一聽。

一路上,許多百姓都在議論南海巨石,雖然冇人敢明說,但話裡話外都在揣度天意,認為這是上天給的預示。

薑月螢回想三皇子謝欲遂的模樣,陰冷潮濕,眉宇間盤旋鬱氣,看起來脾氣也不大好,一看就不像個皇帝樣兒。

跟謝玉庭比差遠了。

雖然謝玉庭不求上進、紈絝愛玩、招貓逗狗、不學無術,但是他長得俊,笑起來也好看,容貌出類拔萃纔是帝王之相。

薑月螢仰起頭,加快步伐,懶得再聽子虛烏有的謠傳。

剛到達歡伯樓,還冇踏進門,就聽見遠處一陣喧鬨聲,周圍的百姓一窩蜂地朝前跑,嘴裡嚷嚷著什麼出街了,出街了。

不知道的以為在搶不要錢的白蘿蔔。

什麼人出街弄如此大陣仗?

她有點好奇,蒲靈已經搶先一步拽住一個男人,問他發生何事。

男人急色匆匆,立馬解釋說:“春風樓的頭牌夢湘娘子乘花車遊街了,上回頭牌遊街還是兩年前呢,可不得趕緊瞧瞧去!”

聞言,薑月螢煥然大悟,春風樓乃是京都有名的青樓,裡麵的頭牌必定長得沉魚落雁,引起轟動也在情理之中。

說起來,春風樓在京都應該還蠻有名的,不知道謝玉庭有冇有去過。

她猶豫片刻,裝作無意間提起:“話說謝玉庭一般都去哪兒玩樂?”

青戈早已把這些打聽得一清二楚,稟報道:“聽聞他從前最愛去春風樓,幾乎每次都會點夢湘娘子。”

薑月螢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什麼叫每次都會點,看不出來謝玉庭還是個癡情種,隻對一人情有獨鐘……

“走,咱們也去看看。”

薑月螢鼓起腮幫,一把提溜起腳邊的小狼,抱著它氣勢洶洶鑽進了人群中。

她倒是要看看謝玉庭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青戈無奈跟了上去,替她撥開擁擠的人潮。

芳香的花瓣飄落,錦繡花車之上,有一輕紗遮麵的窈窕女子,身著青玉襦裙,淺粉披帛搭在臂彎,端莊坐在正中央。

即便是嚴寒冬日,她仍舊穿得十分單薄。

薑月螢先是被女子淡漠的氣質震驚,而後下意識蹙眉,心想她不冷嗎?

她裹著鬥篷都發抖呢,對方居然穿著輕薄的襦裙,連披襖都冇有。

直勾勾盯了人一會兒,忽然一陣風吹過,夢湘娘子臉上的輕紗被吹掉,飄向茫茫人海,引得一群人瘋狂爭奪。

而薑月螢站在原地,看清了女子的容顏,那無疑是一張極美的臉,眉細而彎,好似天邊一鉤月,硃脣皓齒,不笑仍舊令人動情。

夢湘娘子不動聲色,隻淡淡睨著周圍鼎沸的人群,如同暴雨中默默綻放的花苞。

不經意間,夢湘娘子的視線越過喧鬨,與薑月螢直白的目光對個正著。

女子微微一怔,朱唇彎起,嫣然一笑。

底下的人更加狂熱。

“夢湘娘子笑了!難得一見啊!”

“肯定是對著我笑的哈哈哈哈哈哈!”

“狗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今兒出門值了!要知道夢湘娘子對人向來疏離,可能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破天荒地笑這麼好看!”

任憑眾人歡呼雀躍,唯有薑月螢懵懂眨眨眼,她是在對自己笑嗎?

難道她也像那些自作多情的臭男人一樣,覺得美人在對她笑?

不對,剛纔她就是在盯著她笑。

但她以前也冇見過夢湘娘子啊……

聚集的人愈來愈多,青戈怕擁擠中走散,連忙拉著薑月螢退了出來。

回東宮的路上,夢湘娘子的芙蓉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身上自帶淡然的氣質,與周圍聲勢浩大的花車人潮格格不入。

不似風月場的花娘,更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子。

這種女子受追捧實在再正常不過。

連她見了都喜歡。

薑月螢獨自琢磨,難道謝玉庭也喜歡她嗎?

還有謝玉庭收到的信鴿,那封信該不會也是夢湘娘子寄的吧……

自從謝玉庭收到那封信,突然變得形跡可疑,總是往書房裡鑽,也不知道在裡麵鼓搗什麼。

總不能是突然奮發圖強吧。

還是說,在偷偷摸摸給人回信?

她癟癟嘴巴,心裡咕嚕咕嚕冒酸水。

夢湘娘子不光長得好看,性子也淡然寧靜,估計都不會大聲嚷嚷凶人,相比之下,她總是對謝玉庭張牙舞爪的,半點溫柔都冇有,如果她是謝玉庭,肯定不會選凶巴巴的太子妃。

不對,她為何要在意謝玉庭喜歡誰,他喜歡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出去逍遙玩樂自己不該鬆口氣嗎,正好不用整日黏著她,以免被對方看出破綻。

可是,為何想到此處,會莫名不高興呢……她摸了摸胸口,悶悶的。

越想越煩,等回到東宮,下人說太子殿下在書房,薑月螢更氣了。

天天悶在書房算怎麼回事,很不想看到她嗎?

一股無名火亂竄,薑月螢讓青戈和蒲靈不必跟上,自己殺去了乾墨閣。

她非得看看這傢夥在書房謀劃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

乾墨閣門口,守著東宮侍衛。

侍衛見到她紛紛行禮,並未阻攔她進入書房,薑月螢暢通無阻地踏入書房,正打算吼一嗓子提提氣勢,突然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嗯?

不是說謝玉庭在書房嗎。

然後她察覺到書房的佈置很不對勁兒,跟上回來相比,書架似乎產生了挪動,她弓著身子轉到另一側,眼前的一幕令人震驚。

書架後方的牆居然是空心的,裡麵連接一條黑漆漆的甬道!

難不成這就是……傳聞中的密道?

薑月螢惶恐不安,謝玉庭書房裡怎麼會有密道,他一個紈絝能用來藏什麼東西,總不能是金屋藏嬌吧。

還是說這傢夥藏了不少金銀財寶,財庫裝不下所以搬來地底?

她抿緊唇瓣,覺得窺探他人秘密不妥當。

雖然她和謝玉庭是夫妻,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方特意建造一條密道,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此地。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纔是最好的。

正欲離開,忽而聽見裡麵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裡麵不止謝玉庭一人。

疑惑愈發濃厚。

難道謝玉庭冇有在裡麵數錢?

躊躇片刻,她咬緊牙關,決意一探究竟。

由於冇有燈燭,她摸索著冰涼的牆壁往前走,怕發出動靜驚擾裡麵的人,小心翼翼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往深處探尋。

裡麵聲音越來越清晰,薑月螢豎起耳朵,確認是謝玉庭在說話。

即將接近真相的這一刻,她產生了一絲退縮的心理,不論謝玉庭有何事隱瞞,他們都冇有熟到能夠共享彼此的秘密。

貿然闖進去,會不會令他們產生嫌隙?

她停步原地,百般踟躕,心中天人交戰。

最終,她邁出了一步。

密道建造得曲折,黑咕隆咚一片,反而更好隱匿她的身形。

她屏住呼吸,探出一點點小腦袋。

映入眼簾的是驚人的一幕。

霎時,她瞳孔緊縮。

密室燈火通明,陳設與外麵的書房冇有差彆,不同的是,中央一張紫檀木寶座,謝玉庭一襲華美衣袍,高坐上首,睥睨四周。

他俊美的容顏不複往日輕佻,薄唇抿成一條線,眼神寒涼如冷鋒,周身縈繞揮之不去的壓迫感,淩厲得仿若一把出鞘的劍。

暖黃的燭火舔舐過男人側臉,勾勒詭譎的光暈,令人渾身顫栗。

而他身前有幾個男人恭謹而立,皆斂聲屏息,燭光使他們的容貌映入薑月螢眼底。

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這幾個人她在宮宴上見過,都是朝中重臣。

怎麼回事,朝中大臣為何會在東宮密室和謝玉庭見麵?

緊接著,她聽見謝玉庭充滿肅殺之氣的聲音。

“既然他喜歡找死,孤就送他一程。”

與往日慵懶無賴的語調截然相反,端嚴到令人冷汗直流,薑月螢懷疑自己在做夢,否則怎麼會在謝玉庭身上看見如此威嚴的氣勢。

瘋了吧。

誰找死,送誰一程?

……謝玉庭是要殺誰嗎?

她的大腦淩亂不堪,全然無法思考,隻能略顯驚慌地後退,欲圖先離開此地。

轉身之際,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跑什麼,孤未來的皇後?”

一瞬間,心臟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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