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覺醒異能,她在末世種田躺贏 第154章 燃燒殆儘
越來越多察覺到了異常情況的倖存者們,聚集到了主樓的周圍。
有人對著正在被毀滅的罪惡巢穴又哭又笑,好像是瘋魔了似的,乾裂的嘴唇還哆嗦著唸叨“報應”。
另一群人卻猛地撲向蘇荷,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她鼻尖——
“我男人還在裡頭啊!”
“兒子——我的兒子!”
“開門!求你們開門!救救他們,放了他們吧,他們都是被逼的!”
他們發出了淒厲的哭嚎,這是那群惡徒的家人。
他們撲倒在雪地裡捶打凍土、祈求蘇荷等人,口中雖然哭嚎著“放人”,卻沒有一個人想過上前救火甚至是想辦法開門。
他們的眼裡燃燒著不甘的怨毒——可哪有什麼真心悔過的模樣?
他們知道自己家人的惡嗎?當然!
他們真的是為家人在傷心難過嗎?當然!
無非是怕人沒了,再無人替他們作倀。
張鵬的拳頭驟然捏緊,脖頸青筋暴起:“你們還有臉哭!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做了那麼多惡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出來說句人話?現在報應來了,倒哭得像受了天大委屈!”
“我的兒啊——!”一個裹著破舊棉襖的老婆子猛地從人群中撲出來,渾濁的老淚混著鼻涕糊了滿臉,“你這賤人,好狠的心啊!我兒子還那麼年輕——他隻是一時糊塗!你們憑什麼燒死他!憑什麼不能給他一條活路!放了我兒子——你們這群殺人凶手!還我兒子的命來!”
她哭喊著就要往蘇荷的身上撞去,那架勢,彷彿蘇荷纔是罪魁禍首,全然忘了自己的兒子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人命。
“一時糊塗?”不等張鵬再次動手,一個壓抑著巨大悲憤的中年男人猛地從旁邊衝出,一把推開了那老婆子。
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意,一雙眼睛死死剜著老婆子,“就你兒子那畜生,死了活該!”
男人的女兒正是被老婆子的兒子給害死的。那畜生不僅趁著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強占了她,還將她扒光了衣服仍在了雪地裡。
最後男人發現的隻有女兒凍僵的屍體。男人想要報仇,可顧及著還活著的身邊小兒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惡人逍遙法外。
今天,看到了那處畜生被火燒死,真是大快人心。
那老婆子被推了個趔趄,眉梢一吊,頓時咧咧了起來,她顯然也認出了男人,嘴角一瞥,“就你那下賤的貨色,白給我兒子都不要,要不是她上趕著,我兒子能看上她。我兒子還是個孩子!”
另一位中年婦女也走出來控訴,“那他推我公公進冰洞的時候,他怎麼不糊塗?就為了半塊餅乾,豬狗不如的狗東西!你們家養出來的好畜生!現在想求情?想讓人放了他?呸!”
一時間,現場又成了批鬥大會。
那些原本還哭天搶地、想要求情的惡徒家屬們,臉上瞬間閃過心虛、難堪,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護短”情緒淹沒。
他們不敢反駁中年婦女口中血淋淋的事實,卻把所有的恨意都投射到蘇荷、張鵬等人身上。
“他們——他們就算有錯,也該交給法律審啊!你們這是動用私刑!”
“就是!”
“跟這群人拚了!反正咱們的親人也活不成了!”
他們選擇性地遺忘自己親人的惡行,隻記得對蘇荷等人的憎惡。竟真擼起袖子,眼露凶光,蠢蠢欲動地向蘇荷逼來。
“拚了?來啊!”張鵬怒極反笑,魁梧的身軀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蘇荷的前麵,手中的武器“嗡”地一聲指向這些人。
“你們還有臉提‘拚了’!你們家裡的畜生糟蹋人家閨女、虐殺無辜的時候,你們在哪?”
“你們可曾站出來斥責過一句?!可曾想過給人一條活路!現在輪到他們自己,倒想著拚命了?”
“護的是哪門子短?你們那點良心,都他媽餵了你們自家的畜生了嗎?”
張鵬字字如刀,質問得那群人啞口無言,臉色青白交加。
蘇荷向前走了半步,目光掃過這群惡人的家人:“火是我讓人放的。你們要是想報仇,隨時可以來找我。可要我知道你們中間還有其他人做了什麼——”
她突然抬手指向燃燒的主樓,五指淩空猛地收握!
“轟——!”
爆裂的火焰如同巨獸般從視窗炸開,整棟樓在刺目的紅光中發出恐怖的坍響。
那幾個剛才還喊著“拚了”的漢子,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凝固。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他們牙齒打顫,腿肚子哆嗦著,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再也不敢直視蘇荷。
那老婆子也被這陣勢嚇呆了,癱坐在地上,眼角流出了枯黃的眼淚,嘴角囔囔著,“兒啊——這可叫我——叫我——怎麼活——”
不過幾息,空氣中,就隻剩下風雪呼嘯和那棟主樓燃燒的劈啪爆響,再也聽不見任何的人聲了。
就好像他們曾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為虎作倀,今日,這些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在那衝天的火光中,化為灰燼。
有人似乎承受不住,尖叫著逃跑;也有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切,突然嚎啕大哭。
善惡終有報?
或許吧。
但此刻,漫天的風雪席捲而下,狂暴地撲打著地上絕望的人群。
天剛矇矇亮,肆虐了一夜的風雪終於小了些,但空氣中彌漫的煙味和血腥仍未散儘。
蘇荷站在燒得隻剩下烏黑框架的建築前。焦炭味混著雪沫撲麵而來,這座象征罪惡的巢穴已在烈焰中坍塌成一片廢墟。
裡麵的人屍骨無存。
雪片簌簌落下,像一層蒼白殮布,漸漸掩住焦黑的土壤、斷梁與扭曲的鐵架。
再濃的血腥,再深的焦痕,再熾熱的恨與怨,終將被這無情的白色層層覆蓋、掩埋,最終消弭於無形,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
可活著的人,無論帶著怎樣的傷痛,依然要在這片冷酷的雪原上,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趟出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