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覺醒異能,她在末世種田躺贏 第155章 風雪求生
似乎是怕蘇荷等人秋後算賬,那些惡霸家人們,反應各異。
有的已連夜捲起包袱逃跑了;有的則賴著不走,卻被憋屈了許久的倖存者們合力從樓房中轟了出去。
那些惡人的家屬自然是不願意的,可他們頂用的、能撐腰的“壯勞力”已經沒了。
麵對這遲來的“集體正義”,他們終究無可奈何,隻能灰溜溜地挪了窩。
那些原先還勢弱、且“良善”的倖存者們,眼疾手快,趁勢占了空出的房子,從雪窩挪進了能遮風擋雨的磚牆內,甚至還隱約有了新的牽頭人。
一夕之間,這小小的“基地”便悄無聲息地完成了權力的洗牌。
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快得驚人。
人命如草芥,世事如轉蓬。適者生存,不外如是。
這次出門想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蘇荷與張鵬、李三多也決定動身離開。
那幾個從地窖裡被救出後,就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蘇荷等人附近的年輕人互相交換著眼神。
最終,那個膽敢對趙青山下手的年輕人,掙紮著站了出來,他幾步追上蘇荷,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嘶啞:“蘇小姐——我們想跟著你走!”
他身後,幾張同樣年輕、布滿驚惶與渴望的臉孔,緊張地望向蘇荷。
蘇荷頓住腳步,視線精準地落在那開口的少年臉上:“你覺得,你對我有什麼用?我又為什麼要收下幾個隻能耽誤我行程的累贅?”
那年輕人被她看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縮脖子,卻又猛地梗直了脊梁骨,“蘇小姐,我知道我們能力不行,但是我們什麼都能乾!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想站得更直些,證明自己,卻牽動了身上被鞭笞的傷口,疼得嘴角抽動,卻死死咬住牙關沒哼出聲。
“這群惡人已經死了?你們在這個基地,至少會過得不太差。”蘇荷暗示性地瞥了一眼。
如果隻是想要安穩,現在的基地,絕對不會有人再欺負這幾個年輕人。
那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看,眼中翻湧著掙紮。可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不太差”的假象。
過去的日子確實是在生死線上掙紮,苦不堪言。但不可否認的是,孫老大和陳亮都是強者,至少庇護了部分人,讓基地免遭喪屍侵擾。
如今基地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一個失去強者庇護的基地,還能有未來嗎?
“留下也是等死——”那年輕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們——就想跟著你走!”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拚一把,碰碰運氣。
“那就讓我先看看你們的本事。半路掉隊了,可沒人等你們。”蘇荷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是!”那年輕人愣了一下,眼底迸發出狂喜的光亮。他掙紮著邁開沉重的腿。
其他年輕人如夢初醒,彼此攙扶,跌跌撞撞地綴在隊伍末尾,像一串倔強又脆弱的影子。
張鵬皺了下眉,他快走幾步,湊近蘇荷低聲道:“老大,你真的要帶上?”他掃了眼那群年輕人單薄的身板和身上的傷,顯然是不太看好這群人,“外麵冰天雪地,就這小身板還真不如在基地裡呆著。”
“既然他們想試,那就讓他們試試。”蘇荷聲音淡淡,朦朧的聲音散在了風雪中。
荒野的考驗,在離開基地不久便迎麵而來。
風雪呼嘯,比來時更顯猙獰。積雪沒過腳踝,每一步都像在泥潭裡跋涉。本就帶傷的年輕人很快力竭,腳步遲緩下來,開始慢慢的、慢慢的落在了後麵。
而蘇荷與張鵬、李三多則維持著原有的速度,彷彿未曾察覺。
就在他們需要翻越一道覆蓋著厚厚積雪、坡度陡峭的土坡時,意外發生了。
其中的一個年輕人腳下一滑,驚呼著向下滾落,深深陷進坡底的積雪裡,一時難以起身。好在他及時鬆開了攙扶他的同伴,纔不至於將對方也帶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慌了神,想下去拉,又怕重蹈覆轍同樣滑落,在原地急得打轉,一邊還無助地望向前麵蘇荷幾人越來越遠的背影。
坡底下的男生忍著疼,掙紮著想站起來,左腳踝卻傳來鑽心的劇痛,身體一歪又栽進雪裡。
“我腳崴了!動不了!”他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腿,聲音裡充滿了對自己的憤怒和濃得化不開的絕望,“我就是個累贅!彆管我!你們快走吧,快跟上!”
在冰天雪地裡,喪失了行動能力的下場可想而知,他並不想成為同伴的累贅。
為首的年輕人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目光在坡下無助的同伴和坡上快要消失在風雪裡的蘇荷三人間瘋狂拉扯,眼神急劇變化。
求生的本能像冰冷的鉤子拽著他往上走,可看到同伴深陷雪窩、聽到那聲絕望的“累贅”,胸腔裡那份共患難的情誼灼燒得他心口發慌。
最終,他猛地一跺腳,對其他同伴吼道:“下去,把人拉上來!快!”
他率先不顧危險地滑下陡坡。其他幾人被他的決斷感染,也鼓起勇氣,連滾帶爬地跟了下去。
幾個人齊心協力,推的推,拉的拉,在陡坡上艱難地向上挪動。
終於,在耗儘最後一絲力氣前,他們連拖帶抱,硬是把受傷的同伴重新弄上了坡頂。
所有人都癱倒在雪地裡,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沾滿了雪泥,狼狽得不成樣子。幾個人的身上都覆蓋了厚厚的雪衣。
不知何時。蘇荷和張鵬幾人已經停下了。
“老大,我看這些人倒還不錯,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放棄隊友,也還算不錯了——”張鵬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他瞥了眼蘇荷緊繃的側臉,把後麵的話嚥了回去。
蘇荷靜靜佇立在漫天風雪中,目光穿透雪幕,觀看著坡下那場艱難的荒野求生。
她看到這群年輕人因寒冷和身上的疼痛而顫抖的身體,也捕捉到了他們眼底那份在絕望中掙紮求生的光亮。眼底的堅冰,似乎無聲地融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