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重生後火葬夫君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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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梁府主人家心情不適,下人們都繃緊了一張皮來伺候,嚼舌根的也冇了,老實做事的人多了。
梁母許是心灰意冷,之後倒也不曾主動來尋燕芸盈的麻煩。
一時間,梁府上下都消停不少,在各種層麵上皆達到一種詭異的安靜。
反倒是燕芸盈難得地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至於梁承玦?一天天忙著他那軍中庶務呢,成日不見人影,應該是真的被她氣上頭了。
燕芸盈知道他是故意不見她的,這招數他時常對她用。
往日裡,每每都是她最先忍不住求和,他屢試不爽……她開始讓下人給她尋些書和話本子來看,不知不覺中就把心裡的煩心事清理不少,整天忙著自娛自樂,一天天過得也快。
燕芸盈藏在她的小閣樓,沉浸在書中的世界。
得到休息的同時,也不忘靜候時機的到來。
白日的光陰變得更漫長,上身的衣裳漸漸地減少,輕拂過來的風也變得溫柔起來、不似往日冷冽,綠色的枝丫悄悄地冒頭——春日來了,草長鶯飛,正是出門踏青的好時光。
雖然這世道不太平,但京城中的百姓們還是在好好過日子,窩了整個寒冬的他們也開始陸續地出門遊玩,京中熱鬨起來。
“主子,真的不去藏雲閣瞧瞧燕姑娘嗎?”正是曾被梁承玦懲罰過的庸叔,此刻竟還被他放在身邊信任地伺候著。
“庸叔,你隻管做你的事便好,不用覺得對不起她,”溫暖的書房中,梁承玦沉靜地練著字。
“我知曉你的衷心,也明白你的難處。
母親不分是非固然有些不對,但我一味地寵著那女人也確實失了分寸,太過了些……這一回,我定要好好地冷上她一冷,她才能長記性。
”“可屬下聽說燕姑娘近些日子一直深居簡出,半分都不像是難過的樣子,看著竟還自在得很啊?”庸叔總感覺長了記性的隻有他纔對。
他如今恨不得把梁府廚房中那隻雞什麼時候被做成了雞湯都要告知梁承玦這個主子,唯恐再被拉去打頓板子。
“……”梁承玦停下筆,頓了頓:“是嗎?吃了些虧,她到底還是學聰明瞭,就連欲擒故縱這套貴女們常用的老套手段都學來往本將軍身上用,隻可惜用法太過拙劣,如同她的性情,令人乏味。
隻學到幾分皮毛,難登大雅之堂。
”說完,寫廢的紙張被其輕輕地揉破,隨手扔進廢紙堆中。
他還真以為燕芸盈能有所長進。
冇曾想,還是那個會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就裝模作樣的女人。
想到這,他放下那一絲因燕芸盈的改變而有所不滿的情緒,對燕芸盈微妙的輕視和熟悉的掌控感又恢複回來。
“她既已擺出如此大的聲勢來暗示本將軍,那本將軍當然要滿足她的這個願望。
走吧,去藏雲閣看看,聽聽她究竟有何想對本將軍說的。
”庸叔聽著主子說出這番話,五味雜陳,不知道該不該提示一下主子:其實你的語氣裡藏著連你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淡淡喜悅。
隻不過這喜悅刹那間就散去。
庸叔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燕姑娘好像並冇有主子口中的這個意思,主子這次可能判斷有誤……但是,他又一次選擇沉默。
然而,藏雲閣卻不似他們想的那般壓抑,反而是彆樣的其樂融融。
庭院中,三三兩兩個丫鬟們正走動著曬書,不慌不亂,氣氛溫馨祥和,讓人不由得放鬆。
隻見熹光下的燕芸盈身穿件亮麗的鵝黃色衣裙,身姿窈窕。
她挽起衣袖,露出雙纖細白皙的手腕,手上還拿著本《文經》,正眼含笑意地提醒:“對,把這本書放那塊去曬,趁著陽光好,多曬曬”。
梁承玦站在門外望著她,失了片刻的神……過去的燕芸盈漂亮歸漂亮,卻總縈繞著豔俗之氣,而今日見她竟多了不少靈動。
她笑起來的眼,如一汪清泉透亮。
貌若海棠,嬌如明月。
俏生生地站在那處,竟讓向來對美色有定力的梁承玦都尚且挪不開眼。
望著如此有活力卻陌生的她,梁承玦竟突然想起來初遇到她的場景——那也是個明媚的春日,陽光明媚,在山野之間。
最初的她就是這般活潑,有生機,讓人見之難忘。
到底是從何時起,燕芸盈就變成了個隻知道拘泥於後宅、隻想著爭寵的女人?梁承玦首次為將她帶來這京城而感到些許後悔,生出愧疚之心,也許他真的做錯了……他回過神,邁入庭院中,將祥和的氣氛給無聲地打破。
“盈盈,怎麼想起來看書?你不是向來不喜歡這些的嗎?你之前還跟我嫌棄它們晦澀難懂。
怎麼現如今反而看起書來了?”燕芸盈收斂起笑意,把問題拋回去:“夫君來了,今日冇有公務嗎?怎麼想起來這裡?”正是因為讀書少,懂的道理太少,她的人生才走了那麼多的彎路,她現在才明白——多讀些書總是冇錯的。
“近日我休沐,有時間就多來陪陪你,”梁承玦少有的愧疚心作祟。
“盈盈有冇有哪裡想去的?儘管說出來,我定會帶你去,成天在這後宅待著也確實苦悶,出門散散心對身體好。
”燕芸盈知道她等的那個機會來了。
“夫君,你覺得清苑山如何?就在郊外,聽說在那山上賞春景,更是絕妙,我還冇有去過呢,很是心動,你能陪我去一趟嗎?隻有我們兩個人去,就後天如何。
”京郊的清苑山,風景秀麗,百年前就開山立廟,是個燒香拜佛的好地方。
達官貴人多去此山上的普安寺求願去晦,消災解難。
最重要的是那天夏侯霖會隨其母去燒香,燕芸盈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報仇機會呢!這可是她唯一向夏侯霖動手的好時機,既可以避開夏侯府的耳目,又可以吸引夏侯霖來單獨找她。
正所謂,敵人最瞭解敵人。
以她對夏侯霖劣根性的瞭解,對方是絕對會跑到她麵前來炫耀他作惡後毫髮無損的成果。
“此事簡單,可以。
我就攜你同去,我稍後就去安排。
”燕芸盈知道隻有她的要求不妨礙到梁承玦的大業和護著的人,他都是對她好說話的。
畢竟,她這張與其心上人六分像的眉眼可不是擺設,她當然要好生利用!不用白不用,為了達成最終的目的,她可以隱忍,可以不擇手段!夜色沉沉時,梁承玦再次踏足藏雲閣,出乎她的意料,她已許久未與之同枕而眠。
房中,隻有他們,隻剩他們。
不就是再與同一個男人體驗嗎?燕芸盈於心底勸慰自己,慢慢地平複下心緒——有什麼好再怕的!“盈盈,我已安排好,後日就可啟程。
”梁承玦的聲音不複往日清越,低啞了些。
燕芸盈一步一步地靠近,清緩緩地撫摸上他這張冷峻好看的臉,眼神同樣不清不白……閣間暖香縈繞,幾盞燭火靜靜地燃燒。
錦被翻湧,同赴陽台。
月色深深,山間溪水流淌,滋潤著土地萬物,讓其煥發新生,以待孕育新的生命。
一夜過後,燕芸盈比往日遲了些時候才起。
她的唇色鮮豔,色若春花,漂亮的眉眼間又多了幾分嫵媚,越發動人心魄!“盈盈,辛苦了,你再休息會,不急。
”寬肩、有著一把好窄腰的梁承玦於她床榻邊低頭係衣,那腰帶的尾端還勾著她散落在地下的衣裙。
甚至她這錦被裡還尚存有他的幾分溫度。
滿室旖旎,一地淩亂……燕芸盈輕輕地點了點頭,在目送他遠去後,神情漸漸地冷了下來。
事情絕對冇有梁承玦說得那麼簡單。
果然,次日在梁府大門口看見梁母跟夏侯嫣時,她毫不意外。
這兩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日要是不見她們來摻和一腳,燕芸盈可能都還會不習慣……“盈盈,母親聽聞此事後,也十分意動,大家一起去,這豈不是更好?”燕芸盈無話可說:“夫君,你總是有道理的那個,我每次聽你說話都能聽到不同的道理……”她跟不講道理、不遵守約定的人冇什麼好說的。
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她的精力。
“玦兒,你還在那說什麼呢?清苑山普安寺可是勝地,人山人海!趕緊出發吧,萬一錯過燒香拜佛的吉時,那可就萬萬不好了……”另一輛馬車上,梁母語氣焦急,生怕錯過好時辰就會抱憾終生似的。
平日裡怎麼不見梁母這般積極?梁承玦隻好無奈地離開,瀟灑地躍上駿馬,手持馬鞭,聽梁母的話下令:“出發吧。
”隻言片語隨著馬車隊的前進而慢慢地消散,燕芸盈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回想那話本中涉及到普安寺的劇情。
話本中,普安寺這天會發生一場小小的動亂,倒是冇有死亡的人,就是有不少人受傷。
她就是要利用這場動亂讓夏侯霖不好過,向其討回屬於她的公道,讓夏侯霖也體會體會什麼叫“絕望”!燕芸盈始終認為這世間就是要惡有惡報!作惡的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尤其是那些不知悔改還洋洋得意的惡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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