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143章 分房
分房
兩人去集上買完藥材後回了家,
紀舒願瞧見項祝手中拎著的藥包,頓時以為又是要讓他喝的湯藥。
他抿著唇,小心翼翼詢問:“娘,
這些是什麼?”
“生產時要用的藥材,這會兒得備著,
若是肚子難受了,就直接用上了,除此之外,
我還備了不少毯子布匹和衣裳。”當初項妙兒孩子出生前,丁紅梅做了虎頭鞋,
縫了小衣裳。
外孫兒都有的東西,
親孫兒自然也得有,丁紅梅說著,想轉身去屋裡拿,紀舒願擋住她的動作:“娘,
這會兒不是還沒生嘛,待生產時再拿出來也不遲。”
紀舒願朝她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很不自然,明顯是在裝高興,
項祝攬著他往屋裡走,闔上門讓他坐在床沿:“害怕嗎?”
被項祝看出來了,
紀舒願輕歎一聲,
躺在床榻上:“我若是說不怕,夫君恐怕也不信吧。”
當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怕,紀舒願都有些不敢闔上眼睛了,腦海中倏然想到項祝曾經說過的話,
他扭頭看著項祝,朝他伸了伸手:“夫君,你曾說過的,我生產時你會在我身側,痛了就讓我咬你,你陪我一同痛。”
“我自然記得。”項祝趴在床沿,手指貼在他唇邊,“我肯定得在一旁瞧著你。”
“若是穩婆不讓呢。”有些時候生產時除了穩婆外,不能有太多人進去,紀舒願也不知穩婆讓不讓項祝進。
“不用擔憂,我已經詢問過了,穩婆說了能進。”項祝捏了下他的唇,手掌又移到他頭頂拍了拍,“快些睡吧,這幾日我就不去狩獵了。”
不去狩獵就沒銀子,紀舒願剛想開口,嘴就被手掌捂住,項祝知曉他想說的話:“再說我就不讓你咬了,小財迷。”
被猜中了,紀舒願眨巴著眼睛瞧他,隨後眯著眼眸,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的掌心,項祝頓時鬆開手,擡眸不可置信地望著紀舒願:“彆勾我,我這會兒不能碰你。”
前些日子還能稍微動手動腳又動腿,這時他可不敢亂動了,今兒穩婆才講過,若是能行的話,夫夫二人能分房睡更好,項祝自然不願,於是她勉強退了一步,讓他彆動手動腳,忍到生了孩子就好。
“我並未做什麼。”紀舒願滿臉無辜,咳了兩聲,“我隻是有些口乾。”
項祝覺著他更口乾纔是:“我去灶房端杯熱水過來。”
他說完轉身拉開房門離去,紀舒願瞧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半晌後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項祝端著碗推開屋子,剛走進去就瞧見紀舒願站在衣櫃前,手中拿著一件被褥,他匆匆把碗放下,走過去接著:“拿被褥做什麼?身子有些冷了嗎?”
空氣靜默半晌,項祝抱著被褥,看著紀舒願平緩地躺下,扯過毯子蓋在身上,指尖指向屋門:“夫君還是先睡躺椅上吧,外麵有些冷,夫君先把躺椅搬到屋裡,再鋪上被褥。”
他分明已經在分床睡與忍耐之間選了後者,但紀舒願還是要與他分床睡,項祝趴在床沿上:“我知曉的是,舒願若是不抱著我睡的話,定是睡不著的。”
他說著掀起衣裳,露出精壯的上身,握住他的手貼在腹肌上,神色認真地說著:“你不摸一定睡不著。”
這麼個小小的習慣竟被項祝發覺了,紀舒願頓時有些臉紅,可今日母親同他講過,怕項祝把持不住,還是分床睡更好些,他也覺得,便點頭應下了。
原本丁紅梅所說是讓他睡在院裡,即便白日並不算太冷,夜間卻說不準會降溫,還是睡屋裡暖和些。
“我睡得著。”紀舒願裝沒聽見,他翻身背對著項祝,決定不再同他講話。
瞧著他的背影,項祝歎出一口氣,把被褥放在一側的椅子上,走到院裡把躺椅搬進屋子,闔上門,被褥鋪好,他走到燭火前吹滅,躺回到躺椅上。
空氣中一片靜謐,紀舒願沒睡著,也知曉項祝也還未入睡,不抱著他真是有些不習慣,總覺著手中缺了些東西。
他沉默半晌,最終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
手感大不相同,圓滾滾與結實,手都知曉哪種更好摸一些,紀舒願歎了口氣,歎息未落,項祝便出聲詢問:“睡不著嗎?要不要抱著我睡?”
“不。”紀舒願冷漠地說出單字,又翻身翻了好半天還是睡不著,他坐起身,掀開床簾,“夫──”
“我來了。”
“君”字還未出,項祝就已經起身,趿著布鞋三步跨到床邊,撐著床沿上床、躺在紀舒願身側,將他摟在懷裡,寬厚的手掌拍著他的脊背,紀舒願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睏意。
“夫君手上必定塗了讓人犯困的香料,才會一拍我就犯困……”紀舒願打了聲哈欠,闔上雙眸後感覺到項祝吻了他一下,又來破拍著他的脊背,“困就睡吧。”
躺椅沒了用處,便隻能讓項祝忍耐些了,紀舒願平躺在床榻上,瞧著剛睡醒的項祝,以及他臉上的愁容,義正言辭地搖搖頭:“娘說了,咱們這會兒不能做這種事兒。”
“舒願幫我一回,我不碰你就是。”項祝額頭蹭著他的鎖骨,狀似威脅,“不然我就咬你了,讓你出不了門,見不了人。”
紀舒願這陣子本就被丁紅梅看顧著,他已經好幾日都沒出門了,最多就在院裡溜達會兒,然後坐在椅子上喝水嘮嗑、瞧丁紅梅縫娃娃的衣裳。
聽他這話,好似有機會出門轉轉,紀舒願雙手勾住項祝的脖頸:“若是我幫夫君的話,夫君也得幫我一件事兒。”
“隻要不是對你身子有壞處的,我都能幫你。”項祝不知紀舒願想做的事,便不能直接應了。
“我要做的自然對身子有益,我也知曉自個兒懷著孩子呢。”紀舒願又不傻,還能害自個兒不成。
手腕酸軟無力,仔細瞧著甚至還有些發抖,紀舒願顫顫巍巍地擡起手臂,瞪著拿手巾擦拭他手的項祝:“這會兒也該幫我一件事兒了吧?”
“你說。”項祝仔細將他手指擦乾淨,擡眸笑著示意他出聲。
“出門轉一圈,哪怕是去地裡瞧瞧也好。”說起來,紀舒願已經許久沒去地裡了,上回去還是給黃瓜插木枝那日,這麼久或許都已經結黃瓜了。
確實對身子沒壞處,項祝思索半晌,並未點頭或搖頭,紀舒願直勾勾盯著他,瞧這模樣,若是他不點頭,紀舒願就能一直盯他。
“好,我待會兒跟娘說。”項祝歎了口氣,把他的手擦拭乾淨,紀舒願坐起身,眸光一亮,邊將他往外推邊催促他,“你快些去找娘,我換身衣裳。”
將項祝推走後,紀舒願哼著曲子挑選衣裳,整理好衣衫後才走出屋子,他一擡眸便瞧見項祝跟紀舒願正說著話,他猜測應當是隻在說讓他出院門的事兒。
果不其然,待他洗漱過後,項祝便站定在他身側:“娘說能讓你出去,但你得跟我一同,我去哪兒我去哪兒,彆想著亂走。”
能出去就好,紀舒願並不是太過挑剔之人,他吃過飯後,跟著項祝的步子,牽著他的手,走出院子闔上門。
紀舒願緊緊盯著項祝,生怕他一個轉身將他拉回家中,說跨出一步也算是出院子了,幸虧項祝並未如此,也沒帶他去地裡,而是去了上回放花燈的河邊。
河邊有個木樁子,項祝拍拍上麵的灰塵,讓他坐下來。
“方纔娘是不是瞧出什麼了?”紀舒願剛從屋裡走出來時,瞧見丁紅梅朝他看了眼,“娘昨日跟我說了些話。”
他把丁紅梅說的分床榻睡的事兒講出來,項祝聞言輕笑一聲:“娘瞧見了,我出來時碰上她了,躺椅上的被褥昨日壓根沒鋪上,一眼便能看出,不過孃的話不對,我纔不是克製不住自個兒,隻是太喜愛罷了。”
倏然講這種話,紀舒願側過頭,瞧著河麵上被風吹動的波瀾,又垂頭望向肚子:“都這時辰了,怎的還沒動靜,想出來就出來罷,一日不生我總是想著這事兒,連歇息都歇不好。”
彆說紀舒願了,項祝和丁紅梅何嘗不是如此,兩人整日最多的便是瞧著他的肚子,生怕突然肚子痛要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好了,這會兒風大了,咱能回家了吧。”項祝摟著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讓他站起來,兩人一同往家中走,雖說有些不滿,但總歸是出來透了透氣。
沒等著孩子,卻等到了項祝發熱,這回他是真的要與紀舒願分房睡了,他沉默片刻,剛想往紀舒願的位置走去,卻被丁紅梅伸出手臂擋住。
“你這會兒身子不適,不能與願哥兒離太近,坐回躺椅上去,我去給你煎藥。”丁紅梅指著躺椅,項祝老老實實地躺下,眼眸瞧著紀舒願,似乎很是委屈。
紀舒願滿麵笑意,瞧上去情緒還不錯:“娘說的對,夫君這會兒不能與我同住一屋,還是獨自睡為好。”
“你睡不著!”項祝焦急地說,誰知下一瞬,紀舒願竟拿出項巧兒給的那個香囊,“我前兩日試過,就算不被夫君抱著,握著這個香囊也能進入夢境。”
他竟趁自個兒在夢中時,思索如何離了他睡著,項祝這會兒身子正難受著,聽到這話頓時垂下頭,並不吭聲。
“夫君?”紀舒願瞧項祝的模樣,好似真被傷了心,他站在三尺開外,向項祝解釋道,“我並不是為了不同你睡,隻是這幾日確實有些不方便,我怕咱們稍微把持不住一回,孩子就要出來了,但明顯他們這會兒並不想出來,還想在肚子裡多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