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155章 再生
再生
收菜那日,
莫子越從家中過來,他詢問過莫掌櫃,得知紀舒願家中收菜應當是這幾日,
便提前坐了車回來,恰好碰上。
“我故意提前了兩日,
怎的如此巧,還真碰上了。”紀舒願低聲向項祝說,他並不想讓莫子越乾太多活,
畢竟這陣子他沒在自個兒家中住,他不好意思使喚人。
“嫂子你們講什麼悄悄話呢,
講出來讓我也聽聽。”莫子越湊到兩人麵前,
胳膊上挎著從丁紅梅手中搶來的竹筐。
若是說出來,說不定莫子越又會委屈,覺著他們與他生分,紀舒願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哦對了,你這些日子如何?有好好讀書嗎?”
“當然,昨日夫子還在誇讚我。”莫子越揚了揚下巴,瞧著比前幾日輕鬆多了。
“如此說來,
明年定會中舉了?”紀舒願順著他的話說,莫子越頓時朝他擺擺手,
“嫂子彆這樣說,
往後的事兒還得往後再說。”
話不能說太絕對,若是沒考中可不就丟人了,莫子越乾笑兩聲,怕紀舒願繼續詢問他讀書的事兒,說了聲便挪到側邊去摘菜。
收好的菜送到鮮食齋,
留在地裡的秧苗則讓它繼續長,每日摘些放到鋪子裡賣給集上的村民。
菜鋪子開業這日,紀舒願也把攤子支好,項妙兒那邊兒的鹵味攤子距中街不遠,且前幾日就已經掛了牌子,說過幾日中街也會開一家。
開業日鹵味價格稍微便宜些,定會比項妙兒那邊食客多,於是今日紀舒願這裡鹵味的分量稍微多些。
在食客買鹵味時,恰好瞧見放在鋪子裡的菜,他們走進去看了眼,發現是這時辰沒有的菜,驚詫期間也買了些回家,買菜的客人並不多,不過也無妨,畢竟這兒隻是儲存的地兒。
自個兒家中的菜收完不久,村長便來叫紀舒願去收農戶們的菜,由農戶們拉著菜去集上,紀舒願與他們談好分成,隨後將菜放在鋪子中,再搬到馬車上送到莫掌櫃的酒館。
莫掌櫃給的價錢還算合適,紀舒願賺了分成,待回到村裡後,他把應當給農戶的銀兩送給村長,餘下的都進了他的錢袋。
這陣子他們便隻顧著賺銀子,不用顧著旁人的菜地。
紀舒願數了銀兩,發現這陣子賺的確實不少,但往後需要銀子的地兒還多著呢,倆孩子還得去讀書,雖然項祝說過,沈老爺子不會收太多銀兩,可還是得給他,畢竟人家也是要吃飯的。
且不能總讓他教,待稍微長大些,還是要將他們送去學堂,學堂可不會給他們便宜,那會兒所需的銀兩更是多的很,趁這時生意還好,肯定得多賺些銀子,為以後做打算。
紀舒願剛把銀兩放好,身後就貼過來一個溫熱的身軀,項祝一手卡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解開他腰間的係帶,掀開衣裳手掌貼著摸進去。
紀舒願下意識弓腰,按住他亂摸的手:“癢……夫君手裡拿的什麼?”
冰涼的觸感貼著肌膚,被衣裳遮擋住,紀舒願根本看不著,難不成又是新鮮玩意兒?紀舒願有些期待,拉開衣裳後,項祝趁機張開手掌。
一個吊墜靜靜躺在掌心,紀舒願從他掌心拿起,看著上麵一塊玉:“這是什麼?”
“玉連環。”紀舒願還未詢問意思,項祝便將他更抱緊了些,“將你環進懷中永不鬆開的意思,往後你就隻能待在我懷裡,哪兒也不準去。”
瞧著像是胡謅,他說完,沒等紀舒願出聲,便翻身將他按下去。
小腿被攥住,紀舒願手掌推著項祝,項祝吻著他的手腕,玉連環吊墜被他銜在口中,底下的流蘇掃過櫻果,惹得紀舒願縮了縮身子,紅著眼瞪項祝:“夫君故意的?”
項祝哼笑一聲,把玉連環放到一邊,大方承認:“我就是故意的。”
膝蓋貼在腰間,兩人身子緊貼,紀舒願抱緊項祝的脖子,頭暈目眩時張開嘴咬他一口,側頸被嘬出響來,像是故意與項祝動作相重合。
項祝在紀舒願耳邊笑,嘴唇吻著他的耳尖,手掌摟著他的腰。
直到紀舒願沒力氣去嘬,眸光呆滯地望著上方的床簾,項祝也沉沉歎出口氣,癱倒在紀舒願身上,用力將他抱進懷中,進入虛弱的時辰。
天氣轉涼,地裡的菜棚蓋上雨布,走過的村民都得瞧上一眼,紀舒願坐在地頭,輕嘖一聲:“夫君,我覺著不久後他們就會學我們。”
今兒難得歇息一日,紀舒願沒去集上,隻有項妙兒自個兒去了,他卯時跟著項祝一同去狩獵,回來後便來了地裡看菜。
項祝走過來,幫他裹了裹衣裳:“學便學吧,即便學了也學不來咱們種菜的法子,畢竟都是舒願從古籍中瞧來的。”
紀舒願捶他一拳,拿過小鋤頭把地上的雜草鋤掉,項祝湊到他身側,向他輕聲說著:“天有些冷了。”
“嗯,我知曉。”紀舒願點頭,沒聽出項祝的言外之意。
項祝拽兩下自個兒的衣裳,讓紀舒願瞧瞧:“衣裳有些薄了。”
“娘去年不是做了棉衣嗎?若是夫君冷的話,我回家幫你拿出來洗乾淨晾曬一下,夫君穿上就是。”紀舒願繼續低頭除草,壓根沒去瞧項祝。
看來是非要讓他說清楚,項祝歎出一口氣:“我的意思是,舒願可否幫我做一件棉衣?”
“啊?”紀舒願轉頭望向項祝,似乎很是不可置信,半晌後開口,“可是我不會。”
“去年舒願不是跟娘和妙兒學過嗎?做成什麼樣子都好,我都能穿。”項祝眸光直視著他,擰眉眉間緊蹙,瞧上去還有些委屈。
紀舒願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去年他的確稍微學了下做衣裳,可上回他做的衣裳不好,再加上已經過了一年,他早就忘了怎麼做。
“這可是夫君說的,就算是難看也得穿。”紀舒願勉為其難應了,也知曉項祝肯定會穿,畢竟去年的衣裳他做的就不怎樣,他還是高興穿著。
今年除了項祝外,紀舒願還得幫著倆孩子做些衣裳,雖然丁紅梅會給他倆做,但身為小爹,紀舒願也得做兩件,最不濟也得織兩條圍巾。
平日卯時到申時,紀舒願都在集上,抵達家中時日頭都快落下了,他就每日趁著燭火,從天氣稍微變涼做到入冬,這才總算將衣裳和圍巾做好。
衣裳裡麵的棉是去年衣裳裡的,不過是重新做了件外衫,又將衣裳縫上罷了,紀舒願的縫衣裳法子也都是詢問丁紅梅,雖說所用的時辰有些長了,但總歸是做好了,連帶著倆孩子的圍巾也都織好。
倆孩子的衣裳丁紅梅倒沒打算讓他做,說怕孩子被凍著,他做的衣裳說不準會漏風,還是給項祝穿為好。
“裡麵棉花平鋪著好好的,怎會漏風,我覺著不過是娘想親手給她孫兒做衣裳罷了。”
話不用講出來,兩人便知曉的確如此,紀舒願搖搖頭,半晌後又笑出聲:“但就算漏風,夫君也得穿,你那日自個兒說過的,就算難看你也得穿,漏風也應當算在難看之內吧。”
不管算不算,項祝自然是會穿的,他拿過衣裳掛在衣架上,摟著他鑽進被窩,手掌扣住他的腰:“明兒就穿。”
原本紀舒願還覺著這時穿棉衣會不會有些熱,誰知待他翌日一早醒來時,卻倏然降了溫,冷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似乎還能瞧見些小小往下飄的影子。
紀舒願裹著被褥,探頭瞧過一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項祝:“下雪了?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早。”
項祝也正穿著衣裳,聞言往窗外掃一眼,慢悠悠地走過去開啟門,雪花順著風吹進來,項祝闔上門,走回床沿:“確實下雪了,今兒還去賣鹵味嗎?”
鹵味昨夜已經做了,就算是下雪也得去賣,不然不就虧了,即便這會兒天冷了,不容易放壞,但還是會影響味道。
“當然得去,幸虧家中有馬車,雪下得大嗎?”紀舒願問。
方纔開門時項祝瞧見了,雪勢不算太大,就是不知曉白日會不會再增大,有些拿不準。
“無妨,若是白日下大了,我就跟妙兒住店去,恰好我還未睡過客棧呢。”紀舒願說著朝項祝挑了挑眉。
紀舒願輕嗬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彆想徹夜不歸,趕緊起來了,我今兒隨你一同去。”
他把衣裳拿過來,紀舒願接過後,從被褥中伸出一隻手,把衣裳拽過去,在被褥中穿好衣裳,套上鞋襪下了地,又穿上一件棉外袍。
步子停在門前,紀舒願鼓足了勁兒,才總算拉開門,吃了一嘴風雪後又合上,他轉頭看向正環臂瞧他的項祝,抿唇一笑:“夫君走前麵吧,外麵太冷了。”
猛地降溫,這天兒確實古怪。
項祝無奈,但還是遂了他的意,走到他身前,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紀舒願用他的身子來遮風,貼著他的後背挪到井邊去洗漱。
待他倆洗漱過後,項妙兒也從堂屋出來,瞧見地上的雪還驚呼一聲:“今年的雪竟下得如此早。”
跟紀舒願方纔的話相同,他笑了聲,示意她趕緊去洗漱。三人吃完飯後,便駕馬車去集上,把項妙兒和一桶鹵菜放在攤子旁,紀舒願和項祝又往鋪子去。
雪勢變小,食客紛紛出了門,與往常相比並不算少,往日紀舒願自個兒是有些忙,今日有項祝幫著,他倒是輕鬆不少,途中還有功夫去買肉,想回家炒著吃。
他拎著肉塊,剛轉身,便瞧見站在一旁的徐嗔和顧歲,紀舒願揚起唇角,朝倆人揚了揚手,走到他們麵前:“真是巧,徐掌櫃也來買肉嗎?”
“是呢,這不過兩日就要冬至了,是得吃些餃子。”冬至不吃餃子會凍耳朵,這點習俗倒是從古流傳至現代,紀舒願點了點頭,“確實是,我買這肉也是為了剁餃子餡。”
兩人寒暄著,顧歲就在一側仔細聽,待他倆稍微停頓時,他見縫插針,將兩人婚期告知他:“在臘八那日,徐郎找人算過生辰八字了,是個好日子。”
兩人前些日子就已經好上,臘八結親也不算早,紀舒願點頭應了,告知他倆一定會來,徐嗔還特意向他說了,讓爹孃妙兒他們都來,人多熱鬨。
“要是都去的話,禮金自是要多給些的。”紀舒願向項祝告知,方纔碰到徐嗔顧歲,也把他倆即將結親且邀他們去的事兒說了。
“給就給吧,咱們有鳴兒和微姐兒時,他也沒少給。”項祝說道,“反正也不虧,吃回來就好,徐掌櫃結親,吃食的席麵自然不差。”
正如項祝所猜測的,席麵的確不差,不僅如此還有臘八粥,家裡人加上孩子,坐了滿滿一桌,紀舒願瞧著正備菜的地兒,抱著微姐兒站在人圍外側。
這會兒徐嗔正站在門口,瞧著麵容有些焦急,又有些期待,紀舒願看到他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夫君你瞧,徐掌櫃應當是著急了。”
“接夫郎哪兒有不著急的。”項祝笑著搖搖頭,搖到一半又想起紀舒願來,當初他倆結親時,他是如何想的呢?
好似並未太過期待,大概是知曉,身患隱疾之人不會有好夫郎願意嫁過來,項祝也不是看相貌之人,但當他瞧見紀舒願略微迷茫恐懼的眼眸以及麵黃肌瘦的模樣時,他卻有些心酸。
這夫郎好似過得不好,他身子瘦的一把骨頭,穿的婚服也很不合身,一瞧便知曉是臨時趕工。
項祝當時就覺著,既然他不嫌棄自個兒患得隱疾,他便將他當成一家人,第一件事兒,就是得把他喂胖了纔好。
“夫君怎麼還愣著,夫郎的轎子都快要到了,咱們再往前擠擠,我想仔細瞧瞧。”紀舒願抱著微姐兒,往前走了走,項祝回過神,伸手護著他的腰,“彆靠這麼近,擠得難受。”
紀舒願眸光落在屋裡,他默默點頭,後退一步,用下巴指了指裡麵:“咱們先去屋裡占個好地兒,待會兒他們是要進屋的。”
兩人順著牆壁往屋裡走,站的位置恰好能瞧見徐嗔的背影,也能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轎子,以及剛從喜轎裡走下,蓋著紅蓋頭的顧歲。
徐嗔牽上他的手,帶著他跨過火盆,站定在廳堂,這還是紀舒願第一回見到徐嗔爹孃,他們衣著華貴,麵上滿是喜悅。
喜娘在一旁說著叩首的話,紀舒願知曉待會兒要放鞭炮,他便跟項祝一同走出堂屋,走回院裡坐回椅子上等候吃席,看到有人拿著打火石走出去,紀舒願讓丁紅梅捂著孩子的耳朵,怕被待會兒的鞭炮聲嚇到。
第一道菜先上了臘八粥,紀舒願抱著微姐兒不好盛飯,項祝盛好一碗放在他身側,朝他伸了伸手:“我來抱,你吃你的。”
“無妨,我自個兒抱就好,她又不吃,咱們吃好就行。”既然紀舒願如此說,項祝便不再伸手,將上來的菜夾到紀舒願碗裡。
不久後,徐嗔便出來敬酒,他幫項祝倒了杯酒,眸光卻落在紀舒願身上:“這杯得敬紀師傅,要不是紀師傅,恐怕我還娶不到歲歲,這酒自然得項兄喝。”
若不是紀舒願提醒,他還在讓小廝去送東西,說不準最後顧歲真能看上小廝,徐嗔跟項祝碰了碰酒杯,兩人對視一眼,仰頭一口氣將酒飲儘。
他倆又說了幾句話,徐嗔便轉身去其他桌敬酒,項祝則坐下來繼續幫紀舒願夾菜,吃飽喝足後,一行人坐上馬車。
項祝拉著韁繩,剛準備拿過馬鞭,卻被鮮食齋管事兒的叫住,把兩盒喜餅遞給他們後,又轉身回了院子,待他走後,項祝也駕車帶著幾人回了家。
年前又下過一場雪,紀舒願跟項祝去地裡瞧菜棚的時候,果真瞧見旁人家地裡也建了大棚,雖然瞧不見裡麵的菜,但外麵的確是按照他家所建。
紀舒願倒不在意,隻看過一眼就走到自家地裡,項祝幫他撐著傘遮雪,兩人掀開棚子鑽進去,檢視一番菜長得如何。
“棚裡的菜能長得快些,年後不久就能摘去賣了。”紀舒願手指捏了捏土,被棚子悶著,沒有冷風吹,上回澆的水也乾的慢,這會兒的土還濕著。
項祝蹲在他身側,聞言拍拍他手上的土:“這樣的話,就又能賣一茬菜了,還想吃麻辣兔肉嗎?”
當然想吃,可今兒項祝壓根沒去狩獵,哪兒能有兔肉可吃:“夫君今兒又沒去狩獵。”
“我沒說今日吃,過幾日就要到年關,年夜飯做一道如何?”項祝將他的手攥進手心,低聲詢問著。
紀舒願眼眸一亮,當即點頭:“好!我來做。”
距除夕還有幾日,在最後一日狩獵時,項祝拎回來一隻兔子,同時也備著年夜飯所需的吃食,活雞活魚都在院裡先養著,其他的菜也都堆滿了灶房。
除夕這日,紀舒願燒好一桶水,項祝拎到院裡,與項長棟一同宰殺那些活物,丁紅梅哄著三個孩子,紀舒願跟項妙兒在灶房做菜。
今年家中人口眾多,熱鬨的很,雖說三個孩子吃不了菜,瞧著也是喜人的,紀舒願便想著做個甜湯給孩子們喝。
“我來煮個甜雞蛋湯,娃娃們都能喝。”紀舒願拿過雞蛋和老冰糖,又把紅薯切碎後放進鍋裡。
煮粥時,項祝已經把兔子處理好,拎到灶房放在案板上,紀舒願早就能吃辣,把肉剁成塊後,他又拿過一把番椒,在項祝輕咳一聲後,才勉強把番椒丟回去兩個。
他轉過身,斜睨一眼項祝:“夫君不是還要去宰雞嗎?快去吧,彆讓爹自個兒在那兒。”
他是故意在支開項祝,項祝也能瞧出來。
“彆放太多辣椒,萬一爹孃也想也嘗嘗呢。”項祝再次叮囑一句,這才走出灶房,紀舒願自然知曉爹孃也吃,他把兔肉分成兩份,辣和不辣各一碗。
把甜湯盛出來,紀舒願又煮了鍋魚湯,直到日頭落下,年夜飯總算是做好,桌子架在堂屋,桌上擺滿熱菜和湯。
紀舒願坐在項祝身側抱著微姐兒,丁紅梅抱著鳴兒,項妙兒帶孩子坐在另一側,一家人將桌子圍成一圈,都沒動筷子。
飯前要先講吉祥話,項妙兒孩子已會學話,項妙兒教一句他說一句,說得丁紅梅和項長棟眉笑眼開。
這會兒微姐兒和鳴兒還沒學會講話,紀舒願便替他倆跟丁紅梅和項長棟講了吉祥話。
丁紅梅和項長棟彎著眸把壓祟錢遞過來,紀舒願接過後放進兩個娃娃衣裳裡,這會兒甜湯還沒放涼,他們先吃著飯,等吃完後再去喂孩子喝湯。
吃過飯後,幾人依次泡腳,待他們全部洗完後,項祝才端著洗腳桶走到屋裡。
紀舒願坐在床沿上,朝坐在對麵的項祝不懷好意地笑,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洗腳桶中的腳,踩在項祝腳上。
項祝垂頭看向洗腳桶,將他的腳擠在中間:“彆亂動,待會兒水要濺出來了,若是踩到的話可是會摔倒的。”
紀舒願“哦”一聲,繼續輕踢項祝,項祝無奈,擡眸看他一眼,瞧見他眼眸中的狡黠以及唇角的笑。
“夫君看什麼……誒──”
話未講完,手臂被拉住,紀舒願被拽得往前,一下坐到項祝腿上,手臂摟住他的脖頸,臉埋在頸窩處。
水盆中的水還是灑了出來,紀舒願想起身,但項祝攬的實在太緊,他根本起不來:“我要摔倒在洗腳水裡了。”
“有我在,怎會讓你摔倒。”項祝邊說邊笑,手上也不老實,點著他的脊背挪到後脖頸,輕輕捏了捏。
呼吸噴灑在耳尖,紀舒願被臊得滿臉通紅,他繼續埋在項祝頸窩,手指緊握住項祝的手腕,忍不住發抖:“待會兒夫君得去倒洗腳水。”
“好,我去。”項祝指尖動兩下,鬆開後托著他的腰讓他平躺,拿過一旁的擦腳布幫他擦乾腳,手掌順著褲腿往上摸,握住小腿朝自個兒拉一下。
紀舒願順勢攥住他的衣領,項祝差點摔到他身上,幸虧手肘撐著,才沒撞到他,衣裳褪到肩膀,項祝低頭咬上他側頸,又順著往下……
屋內喘息並未停止,直到子夜,才與鞭炮聲一同落下,紀舒願趴在床榻上,合著眼側過頭,脫力地緩著氣息。
項祝扣住紀舒願的手指,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嘴唇貼在他唇上,輕輕啄過,待他緩過來張開眼眸時,忍不住輕笑一聲。
紀舒願被他笑得耳根發熱,他手肘撞向項祝,讓他去放鞭炮,卻被項祝摟得更緊:“爹會去。”
沒等詢問原因,紀舒願肩膀被猛力一推,項祝再次俯上來:“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什麼事兒?”方纔的勁兒還沒過去,紀舒願剛被碰到就忍不住一個激靈,項祝聞言笑出聲來,咬住他的下唇,挑眉低聲說道,“再生一個。”
紀舒願心裡一震,項祝分明說不再生了,他下意識想推開,下一秒聽到項祝笑出聲來:“騙你的,爹說了讓咱們好好歇息,明兒一早再起來去拜年。”
這下紀舒願算是鬆了口氣,任憑項祝對他為所欲為。
項祝並不害臊,直接趁虛而入,紀舒願頓時屏息斂聲,憋著氣不敢出聲,聽著窗外的淺淺腳步聲,更是敏感的緊。
項祝卻似乎並未聽到窗外的聲音,絲毫沒鬆勁兒,反而一下比一下重,意識消散的前一秒,紀舒願隻能聽到窗外炸開的鞭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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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完結辣[撒花]感謝一路追讀的小夥伴,辛苦了麼麼[親親]我們下本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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