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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長嫁給隱疾獵戶 第76章 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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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糖

三人刨了一整天,
總算刨完一塊兒地的溝渠,紀舒願跟在項祝身後,聽著他與項長棟說著施肥的事兒,
他也時不時解釋兩句。

“這肥料埋在地裡更有效用,而且還能蓋住味道,
我們這才刨出一條溝渠,方便把肥料倒進去後用土再蓋住。”

這本就是紀舒願來弄的,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項長棟對此也不太懂,不過經過這陣子的事,
他確實挺信紀舒願,
他點頭應一聲:“願哥兒決定就好。”

一塊兒地刨完,另一塊兒地自然也得刨,翌日依舊是項祝獨自去狩獵,紀舒願則帶著家裡人去蘿卜地,
如同白菜地那般刨出一條條溝渠。

蘿卜地比白菜地大,儘管四人一塊兒,當項祝狩獵回來時,也才刨好一半地渠,
項祝從紀舒願手中接過鐵鍬,邊刨地邊向他說著方纔瞧見的事兒。

“方纔走到村頭山坡的時候,
好像瞧見董家帶著彩禮往你母家去了,
幾人擡著箱子,東西好像不少。”

前幾日董遠確實同他講過,結親的日子定在十五前,不過沒想到今兒才初八,他們便下禮了。

“比夫君那日給我的還多嗎?”紀舒願故作生氣地轉過頭去,
似乎不想搭理項祝,他“誒”一聲了,把鐵鍬插在地上,“怎的可能會有我給你的多,自然比你的少些,不過他家陣仗大罷了,吹鑼打鼓的,不知曉的還以為哪家知縣的公子結親呢。”

大概是怕銀兩白花,必然得昭告天下,讓旁人得知他董家的大方之處。

“那肯定有許多人討酒喝吧。”就算隻是下禮,若是他家要麵子的話,肯定會在院裡擺上一壺酒和一盤糖湯,供旁人討酒喝討糖吃,用來沾沾喜氣。

“是有,我方纔回來時瞧見了,他家院門敞開著,院裡倒是站了不少人。”項祝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

紀舒願一聽,立即朝項巧兒擺擺手,她還不知紀舒願叫她做什麼,她慢吞吞地走過來,滿臉疑惑地望著他:“大嫂叫我做什麼?”

“想吃糖嗎?”

紀舒願詢問的話音剛落下,項巧兒眼神倏地一亮,猛地朝他點頭:“想,大嫂要給我買糖吃嗎?”

“董家給我兄長下了聘禮,這會兒院裡多的是討喜酒討喜糖之人,你想不想瞧瞧去?”紀舒願問著。

“想!”項巧兒把手裡的鋤頭放下,當即轉頭,走到丁紅梅身側,應當是詢問她的意見,所幸她這會兒倒是讓項巧兒去了,不過告知她彆待太久,一會兒就得回來。

項巧兒忙不疊點頭,丟下幾人匆匆往村裡去,生怕去晚了沒糖吃。

“你還能記得這個,我倒是忘記能拿糖吃了。”項祝無奈笑著,雖說他們跟董家隻明麵上交好,可畢竟是喜事,他們應當不會不給項巧兒。

果不其然,半晌後,項巧兒便帶著糖回了地裡,除此以外,她身後還跟著董遠,他明顯有些怵項祝,怕是上回被他拳頭治住的後遺症。

可他還是往前走,邊走邊擡眼看項祝,瞧著還有些滑稽。

“方纔巧兒來討糖吃,我們這纔想起,若不是大嫂的話,我可就娶不著忠清了,父親便讓我來給大嫂也來送幾塊糖塊。”雖說是站定在丁紅梅麵前,可他眸光卻落在紀舒願跟項祝身上,話也是對紀舒願說的。

丁紅梅瞧著他這意思,好像是贈予紀舒願的,她沒怎麼吭聲,而是轉頭瞧著紀舒願,等著他的意思。

“道謝還是不必了。”紀舒願不過是突然想起,讓項巧兒去討兩顆糖解解饞,討喜糖是正常,可若是直接送來如此之多,還真不好收,“若是有這銀子,不如多給媒婆些,她怕是說破了嘴,才能讓兄長過門。”

“那自然,我們給了挺多了,這些糖就……”

紀舒願可不能要,他煩躁地輕嘖一聲,看向董遠的眼神立即變得不善,打斷董遠的話:“這糖家中不缺,不過是討個彩頭,董公子這樣可就不好了。”

聽出他的煩躁後,董遠笑容一頓,想著他爹的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他說錯了話,可笑容滿麵很是真誠,應當就不會打他了吧,他方纔雖瞧見項巧兒去討糖吃,但每家送聘禮時,院裡都有糖和酒,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然而董父還非得說他不開竅,若是紀舒願收了這糖,不就相當於吃人手軟,往後要除蟲水更方便些。

“這──”

“夫君覺著呢?”

紀舒願轉過頭,說是詢問項祝,可他眼眸眨得幾乎要抽筋了,就是想讓項祝替他圓一下他的話。

“我覺得也是,這糖太貴重了我們受不起,你還是拿回去吧。”項祝話太輕了,正當紀舒願以為他不會因此而罷休的時候,董遠點頭應一聲,“好,我這就帶著糖回去。”

他走得極快,甚至還未等紀舒願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沒了身影,看上去好像很急的模樣。

紀舒願轉頭瞧著始作俑者,看到他麵色如常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拍拍項祝的肩膀:“夫君,他果真還是如此怕你。”

項祝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若不是當初為了不讓地落入他手中,他怎會直接動手,生怕紀舒願誤會,項祝再次解釋:“我當真不是愛動手之人,隻是有緣由我才會如此。”

紀舒願自是知曉的,當初發生這事兒時,他已經過門了。

“我知曉,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你稍微繃著臉,他便懼怕地後退幾步,不敢往前走。”紀舒願沒覺著哪兒不好,甚至還能嚇退董遠。

項祝看紀舒願一眼,他麵色如常,身子甚至往自個兒身上貼,一點也沒懼怕他的樣子。

他抖兩下肩膀,示意紀舒願站直:“不過方纔瞧董遠的模樣,好像真對除蟲劑有些想法,他方纔視線一直往菜上瞧,定是看到我們地裡刨出的溝渠,不過他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往後可真不一定了。”

紀舒願腦海中浮現出畫麵,紀忠清已過了董家的門,他握住董遠的手臂,帶著他走進他家院子,叉著腰外,趾高氣揚地向他伸手要除蟲水的法子,他聞言隻是伸手,向他要銀兩。

許是對他的動作太過驚詫,紀忠清呆滯一瞬,隨後聲音變得尖利:“你這是什麼意思?”

“給銀子啊,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紀舒願將項祝的話告知與他,沒找到他竟想動手……

紀舒願猛地甩甩頭,對這事兒有些懼怕,雖知曉這是假的,可確實有發生的可能。

他將自個兒的擔憂告知項祝,項祝聽到後以為紀舒願是心軟,想將除蟲水不收銀子給他們幾桶,終究是親弟兄,若是紀舒願想這樣做,他也會點頭。

項祝剛要開口,說若是直接給他們也可,誰知紀舒願率先出了聲,他麵色平靜,盯著項祝的眼睛深深望過去:“到時候還得夫君上場,直接將他們轟出院裡就是,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

“……”項祝沒想到他會如此作想,仔細想想還覺著他做得對,總歸是他兄長,這惡人可不就隻能項祝來做了。

“好,到時你就朝我使個眼色,我當即拎著掃把將他倆轟出我們家。”

紀舒願點頭,對項祝方纔出口的話很是滿意。

項巧兒沒聽著他倆在低聲說些什麼,可方纔董遠來送糖,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轉頭看向丁紅梅,詢問為何不收董遠給的糖。

“你大嫂自有考量,而是就算不收也是正常的,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丁紅梅有些明白紀舒願不收的緣由,不過是怕他有事兒要讓他們幫忙,往後不好拒絕罷了。

“哦。”項巧兒淡淡應一聲,拆開糖紙塞進嘴裡,一牙齒將糖塊兒咬碎,看著紀舒願跟項祝湊得很近。

將這事兒想好之後,紀舒願便沒了其他事兒壓在心裡,他乾活也有勁兒多了,不過這塊地確實不小,儘管多了兩人一同刨地,可還是要到晚間才將溝渠刨好。

“總算是刨完了。”紀舒願歎出一口氣,席地而坐,薅兩把乾枯掉的野草,將乾枯地葉子撕碎,往天上灑又等它落下。

項祝喝過一口水後,把水壺遞給紀舒願讓他喝兩口,稍微彎腰湊到他身邊,將他方纔灑到肩膀上的乾草拍掉。

“彆高興的太早了,還有肥料得拉過來呢。”項祝一盆冷水潑下去,紀舒願當即癱倒在地,嗔怪道,“夫君彆這樣嘛,就當讓我高興一會兒,再告知我明日要做的事兒。”

他這相當於掩耳盜鈴了,項祝笑著搖頭,朝他伸手讓他坐起身來:“好,今兒事情是完成了,待會兒到明日前都能歇會兒了。”

是這個意思,紀舒願沒注意項祝的手勢,聞言笑著點點頭:“夫君說的甚對。”

不過沒等他躺一會兒,紀舒願就倏地坐起身來,又麻利地翻身站起來,呆滯地望向項祝:“夫君,這草上有水。”

項祝方纔是真想讓他坐起來的,剛下過雪又出日頭,雖說氣溫變暖,可還不足以很快將雪曬化又把水曬乾。

“我方纔朝你伸手了。”項祝很是憋屈,方纔他可是真的朝紀舒願伸手了,是她不願擡手,甚至還直接平躺下來,這樣他衣裳不濕誰衣裳濕,“是你自個兒不想讓我把你拉起來。”

紀舒願抿唇不吭聲,畢竟這話他反駁不了,方纔確實是他的問題,他隻是想躺下歇會兒,該真沒想到會被枯草中還未融化的積雪暗算。

他轉過身,讓項祝看他身後被水浸濕的幾片水漬,衣裳布料已經變濕,瞧著好像是被小兒尿過一般,項祝乾咳兩聲,才堪堪忍住笑。

紀舒願不知他笑什麼,但瞧他這模樣,總覺著沒什麼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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