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禦龍 第5章

    黃龍曆一百四十一年，
秋
，覆雨城

入秋的天氣清冷如寒酥，讓人頻生涼意。少年英姿駿騎，快馬疾蹄，攜卷著一路風塵飛馳了三日有餘，終是抵達目的地。

巍峨雄偉的城樓為巨大的碧方石所砌，鑲著數丈之高的鑄鐵城門。左右守衛俱械甲精良又身材高壯，門頭嵌著五個鎏金大字—“造化覆雨城”，城樓上又插滿了紅底藍邊綢緞大旗，旗上則用紅墨書著蒼勁有力的“江”字，好生氣派。

“來者何人！”覆雨城身處險地，平素又鮮有外鄉人入城，少年一襲黑衣黑馬黑刀，似遊俠又似盜匪，引來了兵士們的警覺。

少年不語，握緊了刀，若此城門入不得，隻好另謀時機踏牆而入了。

“先拿了聽候發落！”一個滿麵虯鬚的中年男子，見少年不作答，大喊道。他身披錈紅鐵甲，與其他兵士甲色略有不同，想必是長官級彆的人物。眾甲士紛紛抽刀出鞘，刀尖齊齊對準了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趙都頭且慢！這就是我與你提過的，我那遠房表親陸小狗。今日遠來探親，你可彆傷了他。”

城門關突然傳來女子的聲音，聲色妖媚的要緊。一個身段頗為豐腴的曼影自城內悠悠而出，朝著為首的趙姓軍官扭捏而來。

“你要是傷著他，可大大的不善，待你贖了我去
，他還需管你叫一聲姐夫呢！”說話的女子一手搭在趙姓軍官肩膀，挺立的玉峰有意無意地蹭來蹭去，柔弱無骨般的嬌軀緊緊貼伏男子甲冑，嚴絲合縫得扭動著，活像一條成精的大蟒。在場的甲士皆兩眼發直，齊齊地吞嚥一口唾沫。

“路小狗...這名字真夠寒酸的，地龍都是何等學問，才能想得出這般拙俗的名字。”少年心中無語，下了馬，尷尬得衝著官兵們點頭示意，又思量，“此女當是隱駐在覆雨城“地龍'”之一，花蛇路飛飛，差不了。殿主思慮周到，免了不少麻煩。”

“走吧！莫要惹是生非。”趙姓軍官眉開眼笑，伸出大手照女子翹臀一拍，發出“啪~”的脆聲。路飛飛嬌嗔一聲，含情脈脈得看了一眼男子，作了依依不捨的姿態，便挽著少年進城去了。

......

本想是晦澀蕭條之地，覆雨城內繁華的景緻卻讓少年瞠目結舌，天色已到傍晚，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城中似乎在籌辦什麼喜事。這裡一片燈火通明、安定祥和的景象，與城外籠罩的陰鬱殺伐之氣大相徑庭。

“好了，可以鬆開了。”少年透不過氣，許是因為女人過於濃重的脂粉味，也或是其他原因。

“那可要不得。”女子挽得更緊了，“你身上殺氣重得很，又牽馬持刀，若冇我庇護遮掩，給鄉民瞧見還不當你是匪盜，抓了送官去！”

不等少年反駁，又將朱唇貼近少年耳邊，輕呼一口香蘭，柔聲道：“我第一次見你這模樣的上官，這般青春年紀，又生得如此清秀俊朗。”路飛飛抬手遮了一聲媚笑，媚眼如絲牢牢地粘在少年臉上，“挪”也“挪”不開來。

少年目視前方，壓抑著心跳的起伏。他已過弱冠之年不曾碰過女人，還是個相當惹火的女人，難免有點春心悸動，可大事要緊，當下不能亂了心神。

“真就這般不為所動？我既出了局，可不能空手而歸啊。”路飛飛又是一抹輕笑，隨即攤開一隻玉手，黛眉微挑，向少年示意著什麼。

少年一臉錯愕，轉頭看向女子。“任務尚未開展，你怎能出局？計劃未成，又何故向我請賞？”

“你是客，我是接客的，剛接完你倒翻臉不認賬了！”路飛飛滿臉嬌怨地調侃道。

“對了，方纔城門口，你怎識出我是‘客’？隻引我入城就要退出，恐怕不合規矩吧。”少年一臉嚴肅地說道。

“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冷心腸，此局非彼局，此客也非彼客，風塵有風塵的規矩哦。”出局是市井人慣用的說辭，這小夥子莫非是‘天外來客’？女子哭笑不得。

話已至此，少年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一陣臉紅，剛入此地便“碰了壁”，實在讓人難堪。

少年的臉色讓人忍俊不禁，女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好啦，不逗你了，你這上官好冇風情。”說完便不再打趣，挽著少年加快了腳步：“前麵不遠的碾香樓是我紮根之所，快到了。你想知道的，進去之後我再與你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