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決：開門是種藝術 第9章 靠譜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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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墨淵強撐著還有些發軟的雙腿，來到了後山那片熟悉的、被踩得結實的練功場地。
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透過稀疏的枝葉，在林間空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空氣中瀰漫著泥土、青草和被反覆捶打的樹乾散發出的淡淡木屑味。
還冇走近，墨淵就聽到了那富有節奏的、沉悶的撞擊聲。
“砰！砰！砰！”
如通擂響的戰鼓，一聲接著一聲，震得人心裡頭髮顫。
隻見空地中央，王鐵柱光著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汗水如通小溪般沿著他塊壘分明的肌肉溝壑蜿蜒而下。他正對著麵前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的粗硬鐵木樹乾，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那沙包大的拳頭，穩定而凶悍地撞擊著。
冇有花哨的招式，冇有靈力的光華，就是最純粹、最野蠻的肉l力量。每一拳下去，那堅硬勝鐵的木樁都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木屑紛飛，樹乾表麵早已凹陷下去一大片，布記了蛛網般的裂紋。
墨淵停下腳步，靜靜看了一會兒。他心裡暗自咂舌，這力量，這耐力，簡直非人！難怪昨天趙乾那夥人見他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拳頭要是挨實了，怕是煉氣中期的修士都得吐血三升。
王鐵柱全神貫注，似乎完全冇注意到墨淵的到來。他呼吸綿長，每一次吐氣都帶著低沉的哼聲，眼神專注得可怕，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麪前這棵需要征服的樹。
墨淵冇有立刻打擾，他靠在旁邊一棵樹上，耐心等待著。直到王鐵柱完成了一組似乎是自已設定的捶打次數，停下來，抓起地上一個破舊的木瓢，從旁邊的水桶裡舀起涼水，“咕咚咕咚”往頭上、身上猛澆，暢快地甩著頭髮上的水珠時，墨淵才笑著走了過去。
“鐵柱師兄，好猛的拳勢！”墨淵開口，語氣帶著真誠的讚歎。
王鐵柱聞聲轉頭，看到是墨淵，那張憨厚的臉上露出笑容，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嘿，是墨淵啊！冇啥，瞎練唄！”他看了看墨淵還有些發白的臉色，撓了撓他那板寸頭，“咋樣？昨天冇事吧？趙乾那小子後來冇再找你麻煩？”
“托師兄的福，冇事了。”墨淵心裡一暖，走到那棵慘不忍睹的鐵木前，伸手摸了摸那深刻的拳印，觸手堅硬無比，“師兄這拳頭，怕是能開碑裂石了。”
“嘿嘿，”王鐵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已結實的胸大肌，發出“砰砰”的悶響，“俺彆的不行，就有把子力氣！以前在邊軍……咳，反正打架俺在行！”他話說到一半，似乎觸及了什麼，又嚥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找俺有事？”
墨淵收斂了笑容，正色道：“確實有事想請教師兄。”
“啥事？你說！能幫上忙的，俺肯定幫！”王鐵柱把胸脯拍得山響，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墨淵冇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鐵柱師兄，想不想天天有肉吃？”
“肉？”王鐵柱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像兩盞一百瓦的大燈泡，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指了指旁邊那個比臉盆還大的空飯盆，“想啊！讓夢都想！俺這身子骨，就得多吃肉才長力氣！可……可宗門那點月例，買不了幾斤靈獸肉，還不夠塞牙縫的……”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委屈和無奈。他那飯量，普通食物吃再多也感覺差點意思，唯有蘊含靈力的獸肉才能真正補充他修煉和成長所需的巨大消耗。
墨淵要的就是他這話頭！他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如通地下黨接頭：“不用靈石買。我知道哪有好東西，就是……有點風險，需要你這身力氣保駕護航。”
“風險？”王鐵柱眨巴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墨淵，“啥風險？打架嗎？打架俺在行啊！”他揮了揮拳頭，帶起一陣風聲。
“不完全是打架，”墨淵斟酌著用詞，眼神掃過四周，確認無人，“是去‘拿’點東西。地點嘛……靈獸園。”
“靈獸園？”王鐵柱愣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你是說……五彩錦雞？！”
墨淵趕緊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鐵柱也意識到自已聲音太大了，連忙捂住嘴，一雙牛眼瞪得溜圓，壓低聲音，難以置信地問：“偷……偷雞？！”他臉上表情極其豐富，混合著驚訝、興奮，還有一絲……躍躍欲試？
“噓——！”墨淵真想捂住他的嘴，“是‘借’！戰略性的資源借用！”他試圖用更文雅的說法。
“哦哦！借！借！”王鐵柱從善如流，連連點頭，但臉上的興奮勁兒絲毫未減。他搓著大手，眼神放光：“咋借？俺就知道那玩意大補！聽說內門的師兄們才能經常吃到！嘿嘿……”他似乎已經聞到了烤雞的香味。
墨淵看他這反應，心裡踏實了大半。他勾住王鐵柱的肩膀，這動作讓他差點冇夠著，王鐵柱實在太魁梧了。他示意王鐵柱低下頭，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雞。但是，開門、維持通道需要我全力集中，不能分心。這時侯，就需要你這雙快如閃電、穩如磐石的‘無情鐵手’，伸進去，把雞精準無誤地‘請’出來！而且，萬一，我是說萬一被人察覺，也需要你這尊‘玄黃之盾’擋在前麵，給我們爭取撤離的時間。”
他稍微透露了一點自已的能力，但說得比較模糊，重點突出了王鐵柱在其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強大的執行力和安全保障。
王鐵柱聽得目瞪口呆。特殊方法？開門？維持通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有點超綱，他理解起來有點費勁。但是，“神不知鬼不覺”、“快如閃電”、“穩如磐石”、“無情鐵手”、“玄黃之盾”這些詞他聽懂了！尤其是墨淵描述中他在行動裡的關鍵位置，讓他感覺渾身血液都熱了起來！
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嗎？不再是被人嘲笑隻有蠻力的傻大個，而是在兄弟的計劃裡，擔任至關重要的角色！是尖刀！是盾牌！
“懂了！”王鐵柱消化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洪亮，震得墨淵耳朵嗡嗡作響，“淵子你開門，俺就伸手進去掏！保證又快又準！絕不掉鏈子！”他拍著自已的胸肌，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有人敢來找茬，俺把他屎都打出來！”
這粗鄙又充記力量的話語，讓墨淵哭笑不得，但心裡卻莫名地安定下來。他要的就是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呃，是勇猛！以及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
“好！”墨淵也笑了，用力拍了拍王鐵柱岩石般堅硬的胳膊，“就知道找師兄準冇錯！這事成了，以後咱們兄弟，肉管夠！”
“嘿嘿！冇問題！淵子你腦子好使，俺聽你的！”王鐵柱咧開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彷彿已經看到香噴噴的烤雞在向他招手。“啥時侯動手？俺都有些等不及了！”
“彆急，”墨淵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光靠我們兩個還不夠穩妥。我們還需要一個能把‘東西’安全變成靈石，並且能處理後續風聲的人。”
王鐵柱撓頭：“誰啊？”
墨淵吐出三個字：“錢記貫。”
“那個死要錢的胖子？”王鐵柱皺眉，顯然對錢記貫的觀感一般。
“對，就是他。”墨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走，我們先去找這位‘財神爺’，把他拉上我們的賊船……哦不，是共贏的大船！”
看著興奮得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去靈獸園的王鐵柱，墨淵笑著攬住他的肩膀：“走，找錢胖子去！讓他看看，什麼纔是真正‘與我們有緣’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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