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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直播我謀逆篡位 第第 30 章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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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更具體的內容大家可以去官方直播間看,

我這裡就不多說了。反正懷樂駒變臉是有一套的,隨筆裡麵寫什麼“陛下英姿神武”之類的話題都是尋常。

說到這裡,大家肯定已經猜到了。誰是中宗的臥底?當然就是濃眉大眼的懷樂駒本人咯。】

眾臣麵麵相覷,

感覺天幕越說越離譜了。

懷樂駒?說這些?

到底是天幕出了問題,

還是他們的耳朵出了問題?

“看不出來啊……”有人咋舌感慨。

那個每天頂著死人臉的傢夥,

居然還有這一麵呢。

【不小心扯遠了,

回到現在。弘安帝大病初醒,

第一件事就是要見中宗,祖孫相見,

中宗看皇帝還冇說話,

先貼心地說“太子殿下一片孝心,隻是未加查證,稍顯衝動了些。”

他把皇帝的話都說了,

又這麼貼心,

皇帝隻好說“是啊是啊”,兩個人尬坐了一會兒,

作為補償,

還順便給巡安軍加了點錢糧,

以及一份蓋好大印的聖旨,親自交給了中宗。】

弘安帝:“你……”

周涉無辜地擡起臉:“陛下?”

弘安帝一陣牙疼,看著周涉,總覺得他又開始演了。

雖然文武百官都很愛演,

但這個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你過來。”最後他放棄了,叫周涉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今年的春闈還有一個月開始,

京城的佈防也該提早準備,朕提你作副指揮使,不許出任何紕漏。”

周涉猝不及防,頓時明白過來:這是皇帝的第一個任務,也是考驗。

做得好,未來前程自然光明,做得不好……

那就得看皇帝的心情如何了。

“是。”周涉應道,說著又問,“敢問陛下有何指點?”

“有事找懷子遊。”弘安帝淡淡道,“你不是和他關係很好?”

周涉噎了噎,一時居然不知道要不要反駁。

【中宗在京城停留了大半個月,一直等到梁曉給皇帝開好藥方。臨走前,他去見了生母一麵。

不出預料,僵硬的母子關係很難維護,但時隔七年,兩人好歹又見了一麵。】

【竹林搖曳,陽光從縫隙裡透出斑斕的光影。竹亭下,一箇中年女人靜靜坐著。

中宗拾級而上,行到女人麵前,開口就問:“周老二在哪裡?”

“你就是這麼稱呼你弟弟的?”

“他不是我弟弟。”中宗淡淡回答,“母親見過兄弟相殘嗎?他做的事情你知道嗎?如果知道,為什麼覺得我會還認他是兄弟?”

女人沉默良久,終於說:“我與你無話可說,你走吧。”

“確實是來拜彆母親。”中宗冇有坐下,而是在亭外緩緩踱步,“多年來不曾見麵,不知母親也已年邁。當初父親若聽我一言,想必周家還能興盛至今。”

話音一落,女子怒而起身,胸膛無法控製地起伏著,死死盯著中宗。

“周行遠,你是特意來讓我生氣的嗎?”她幾乎是勃然大怒,一貫良好的涵養都無法保持,“若是,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隻是想勸母親。”中宗平靜地回答,“父親因奪嫡而死,母親如果不希望步他後塵,還是明哲保身為好。”】

周敘言:怎麼還有我的事情了。

鐘準也無語了:權勢迷人眼?她應該還不至於蠢到這個程度吧?

而且她和大兒子的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看起來完全不似母子?

天幕的一大愛好就是打臉,下一秒就說:

【補充一個小知識。弘安三十年,二皇子逼宮造反,這件事和周家確實冇有關係,但周敘言在奪嫡中摻和得很深,弘安三十一年數罪併罰,他就被處死了。

中宗得知訊息,私下落了幾滴眼淚。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甚至他自己都說:這就是報應。】

周敘言&鐘準:“……”

周涉尷尬微笑:“哈哈,還有這檔子事呢。”

弘安帝死亡凝視著他。

周涉:“……”可憐見的,他明明是勸人的那個,這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和他後來執政的風格也很像。很多人說,中宗就是個不太念舊情的人,對著他爹都能直接說出報應兩個字……

當然,我不是想說他有多殘忍。而是他不會在意你的身份地位,將功補過也是並不存在的。

和他外祖不一樣,弘安帝發現某人搞點貪汙,小懲大誡,事情並不會太大條。但中宗不同,他心裡自然有一桿秤,犯多大的事,就受多大的罪,冇得商量。】

弘安帝抿了抿天幕的態度,感覺不像誇,也不像罵。

隨即,他又開始回憶,到底周敘言做了什麼?距離天幕說的時間還有很久,如果當真是大錯,那一定要早做準備了。

當然,也有人並不讚同這個態度。

對你爹都這麼不客氣?這可不是個孝子的態度。做兒子的,就算父母當真犯下大錯,你這個當兒子的,難道不該替父受過嗎?

麵對這個疑問,他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無父無母無祖宗嘛……也正常。

【簡單舉個例子。仁昭皇後之父顧敬山,在中宗造反時,他曾立下汗馬功勞。

景化七年,成帝鐘琮二十二歲,她的弟弟宣王鐘璜十八歲。正巧是太子之位的激烈鬥爭時期,中宗數次向顧敬山強調,他更屬意女兒登基。

顧敬山當麵表示誓死追隨,背地裡卻與幾名大臣商議推動鐘璜為儲,為此,顧敬山竟然將手伸向了軍方。

罪證確鑿,一朝事變,翻臉無情。即使顧敬山多次哀求,中宗也冇有半分猶豫,幾乎隻是半個月後,顧敬山就被削職,流放嶺南。三月後,顧敬山的屍體在嶺南行道旁發現。】

顧敬山:“???”

他就這麼死了?!

他想了想,想不通。

都是自己女兒的孩子,為什麼非要推動外孫上位?陽奉陰違大家都做過。但全是壞處根本冇好處的事情,他為什麼要乾呢?

弘安帝聽到半截,又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你家有兒子?那怎麼還傳位給女兒?”

他一開始還以為兩個都是女兒呢。

周涉也懵,他這會兒都冇正式成親呢,誰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他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也許鐘琮更合適些。”

其實在他眼裡,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當皇帝的人,已經是另一種政治生物,何必考慮性彆?

當然,這個理論似乎過於超前,估計他麵前的皇帝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果然弘安帝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地說:“那也不妥。”

周涉:“……”就知道,封建腦,那你問我。

朝臣裡有些人聽完,臉色也變了:左右不都是你的孩子?有兒子讓女兒登基做什麼?大家親親和和不好嗎?

還折騰!

【和老母親說完最後一番話,中宗掉頭把好弟弟打了個半死,隨後就準備離開。他離京這天,懷樂駒趕來送行。

他特意向中宗道謝,明知京城是龍潭虎xue,還是親自走了一趟,將梁曉帶了過來。

是的,中宗回京前收到懷樂駒的書信,就是得知梁曉停駐北疆,希望中宗請梁曉出山醫治弘安帝。】

弘安帝一直微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些。

時局如此,懷子遊倒戈,畢竟還是他的忠臣。

再一看身邊的外孫,造反之前還記得給他帶個大夫,也算是不枉從前培養他一場。

【秋葉微黃,懷樂駒牽馬站在馬車邊,兩人並肩而立。

“不必謝我。”中宗偏愛勁裝,難得穿一次輕袍廣袖,竟也有了些意態風流之感。

他對懷樂駒說:“陛下於我有恩,於天下有德。陛下清醒一天,朝堂便能穩定一天。我有公心,也有私心。今日起兵,未必人人服我。兵鋒所向,未必人心所向。”

懷樂駒好半晌冇有說話,微風吹過他的鬢角,衣襬隨風而動。

“起初,我以為你當真是回來……”他冇有說完,語氣中有些感慨。

中宗聽出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奪權造反?”中宗哈哈大笑,拍著懷樂駒的肩,調侃道,“這次帶的人不夠,下次再來。”】

弘安帝沉默了。

他聽著天幕的聲音,再看麵前的人:天幕選人還挺仔細,恍惚一看竟有八分相似,同樣俊朗的眉眼,上一刻在說著造反,下一刻矗在他麵前……衝擊力太強,他有點繃不住。

但某些理論,他是讚同的,除了外孫殺人的速度似乎有點快,大部分論調……他還覺得挺有道理。

難不成北疆的威力那麼強?那真該早點丟過去曆練曆練。

周涉一言不發,還在盤算:要是真從北疆殺過來,那可是八千裡路迢迢。隻怕巡安軍一動,勤王兵馬立即出手,幾軍交戰,又有多少生靈塗炭?

若非必要,最好是不要走到這一步。

接著他立刻又想起來,天幕所說未來的自己,不正是起竿造反的嗎?

看來最後一場大戰是避無可避了。

文武百官的想法則又有不同:

有些覺得他虛偽,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擱這裝什麼呢?

有些覺得他重情,將先帝……哦不,現在還是今上的恩情記得牢,想必未來殺的人,應該也不是他故意的。這些人雖然不知真相,但已經開始給周涉開脫了。

還有某些心裡則在想,當真出手大方嗎?如果真大方……為了錢,其實也不是不行……

【弘安三十三年,中宗再次回到北疆。他一下馬車就懵了,這還是我的明遠關嗎?

隻見明遠關一掃舊容,當初風塵仆仆的城池也變得動人起來,已是欣欣向榮之感。

必須承認,中宗在民生上是很認真的。很多人對他的印象停留在軍事天才上,但北疆六年,不說親力親為,他也絕對做到了親下基層,體察民情。

巡安軍擴張,除了抗衡北狄,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打擊當地豪強,把幾大豪族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惹是生非,北疆百姓皆受庇護。否則京城裡那些人吃撐了冇事乾,天天彈劾他?

當然,罵他也冇有用。中宗的性格就是你愛罵多罵,關我屁事。】

北疆三洲地處邊關,勢力盤根錯節,地方豪強本就是無法越過的一環。

明遠關屬於雍州,現任雍州知州是前幾年調任的世族子弟,項明舟。

他想到了自己:初至雍州,豪強掣肘。本有一腔報國之心,最終也無奈煙消雲散在現實之下。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無法欺騙自己。

對天幕所說的話,朝中諸公並冇有太大波動。反而是基層官吏,對這些更有感悟。

大多數人初入朝堂,總有些豪情壯誌,但這些氣魄,在一次次被打壓的過往中,很難保持太久。

剛被授官的年輕人,寒門出身的普通人,有幾個能在與當地勢力的鬥爭中,清清白白地立足?

百姓們同樣想起了當地的豪族勢力。

有人聽到動情處,連手中的鋤頭都拿不穩了,大聲哭嚎:“我的女兒也是被那趙家的害死的!可憐她才十三歲啊——趙家的強搶民女,天打雷劈!!”

何不賜她一個痛快!為什麼她們冇有人能管一管?!

雙腿癱軟,有人扶著她的腰,夫妻二人跪倒在黃茫茫的土地上,抱著對方的肩膀,痛哭起來。

哭罷擦乾眼淚,又咬牙切齒:“這樣的皇帝,怎麼能是暴君!暴君也比有些——”

他們不管什麼是暴君,什麼是明君。能做好事,那就是他們心中的好皇帝!

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她的丈夫雙眼通紅,手掌粗糙,壓低了聲音:“陛下是好皇帝,他一定會讓中宗登基的!”

若不能?不能怎麼辦,他們也冇有想過。

【負責任地說,中宗確實是個好人。初中課本隻說他成就一番盛世,推動寧朝至中興。然而因為某些眾所周知的問題,他的風評一直停留在暴君上——誰讓你殺功臣,殺文臣,殺世族?

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雖然皇權越來越強大,東風吹倒西風,但這麼愛殺臣子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明君呢?倔強的文官集團,他們自有曆史的解釋權。

直到慶朝再編《新寧書》,他們才終於捨得在史書上寫“帝威震四海,八方景從,萬國歸心”。該怎麼說呢……慶朝史官誇中宗,可比寧朝史官實誠多了。】

話音落下,彷彿一個強壯的巴掌扇在史官臉上,一時間火辣辣的。

史官的筆,永遠離不開文官階層的約束。如果前幾天,聽著天幕說他們歪屁股,大搞春秋筆法,他們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不怪我。

那麼現在,天幕是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後世認可的明君,到了本朝官吏口中,卻變成了暴君?

何等荒謬。

周涉靜靜站著,似乎寵辱不驚,平靜無波,實際上也有點驚訝了。

天幕罵他,他不覺得如何,天幕誇他,他反而有些忸怩。

這就是抖吧……

弘安帝仔細地打量著他,這次終於徹底變了:有探究,也有欣賞。

寧朝江山永固,在他心裡永遠是第一位。

登基多年,天下穩定。他自問做了很多,興修水利,任用賢能,輕徭薄賦,絕不是昏庸或平庸的君王。

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周涉,到底知不知道天幕這番話的重要性,值不值得他力排眾議,讓他的外孫成為鐘家的繼承人?

蕭宜春下朝在家,亦緩緩踱步。他教過周涉幾個月,知道這本就是個聰慧溫和的孩子,卻並不知道,他能有後來的成就。

陛下啊陛下。

他不由得想,若陛下能放下,不執著於那幾個扶不起的爛泥……

天下既定。

【前不久央視拍的景化王朝播出,up記得很清楚哦,大家都說他被流放那一段真的太慘了,當然,up覺得北疆其實不太算流放。

但不得不說,有時候,苦難何嘗不是成就一個人的利器?如果不是在北疆體驗過基層百姓的苦處,冇有宵衣旰食、夙夜匪懈的每一天,也許也不會有後來的中宗,自然不會有後來的景化盛世。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今天的覺悟,放在中宗身上依然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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