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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直播我謀逆篡位 第第 67 章 繼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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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輝走下馬車時,

發現老父親已經到家,隻是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從景化四年起,成帝的身影頻繁出現在朝廷官方讀物中。

眾所周知,

中宗從弘安朝就開始折騰報紙,

宗報一度成為年度暢銷讀物。畢竟,

誰不喜歡看皇室的缺德笑話呢?

當然,

中宗本人對此表示否認:開什麼玩笑,

我像是那種把親戚們的笑話掛在網上哦不,書上嘲笑的人嗎?但是因為描述過於仔細詳實,

荒謬中又讓人無法懷疑,

宗報仍然成為了野史的搖籃。】

周涉很忙。

他每天的安排從早上五點,持續到晚上十二點。包括但不限於:實踐防守與進攻的必備小竅門、檢閱三千人的小部隊軍事情況、與士兵們聯絡感情、分析敵人進攻意圖並嘗試製定反攻路線、去程將軍營帳學習並捱罵

直至深夜十二點,他終於可以在床上昏迷過去,

或是和作為副手的蘇邈換班,

熬過又一個通宵。

此時的他已經例行巡營完畢,剛從程卓然的戰時會議室裡出來,

頂著冷風往外走。

蘇邈和他混得越發熟悉,

聽著天幕戲謔的語氣,

再看一眼身旁睡眠不足,顯得精神不佳的周涉:“若川,你以後記得給我留下最顯眼的位置,纔好記錄本將軍的豐功偉績啊!”

周涉:“……”

他對蘇邈的跳脫實在無言以對,

輕飄飄地揭過話題:“按時間算,派出去求糧的使者應該已經到京城了吧?”

蘇邈:“冇錯。利塗也是仗著背靠草原,否則哪裡來的膽子敢來惹我們?等糧草一到,我看他們早晚要退兵的。”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周涉點點頭,踏著沉重的腳步走遠了。

天幕相比之下,

簡直精神百倍,活蹦亂跳:

【但是自從鐘琮的目的確立之後,宗報搖身一變,開始實時播報她的所作所為。

不僅如此,宗報寫得妙語連珠,還時不時把前麵幾期版麵重頭主角——弘安的幾位皇子——拉出來鞭屍,完美兼顧了新老顧客的喜好。

據說宗報後期是中宗和方競若共同執筆,up感覺非常合理。方侯情緒過於充沛,在調動感情這方麵簡直是個天才!

他還能順便給中宗潤色一下,畢竟成人大學雖然初見成效,用來寫奏摺是夠了,但是寫小故事,還得看方侯的。】

蘇邈嘖嘖有聲,似乎很想把自己按上去,也被天下傳看一遍。

另一頭,顧尋輝正要撇下父親去書房,卻被顧父忽然叫住。

“昭娘。”顧父的臉色非常複雜,他沉默了一瞬,說,“陛下有意給你賜婚。”

顧尋輝被這個訊息撞得頭暈目眩,原本紅潤的臉色也霎時雪白。

她想起剛纔偶遇三皇子,震驚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陛下是說……”

顧父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又似乎冇有,恍惚地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顧尋輝:“……”她沉默了。

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顧尋輝已經開始琢磨該如何麵對剛被她敷衍的三皇子,就聽見父親說:“為父也冇有想到,陛下竟然要給你和周若川賜婚。”

顧尋輝:“?”

顧尋輝:“!”

她後知後覺,追問:“陛下是說周大公子?”

顧父慈愛地看著她,寬慰道:“為父知道你很難接受。不過說到底,雖然周涉得罪了陛下,保你一世安穩總冇有太大問題。”

他說著,覺得女兒的神情越發內斂,歎息道:“陛下總歸重情。”

顧尋輝:“……”

她幾乎要笑出聲,連忙垂下眼簾,假裝溫柔地應下,一路直奔書房而去。

三皇子跑來找她,一副信誓旦旦、勝券在握的模樣,害她還擔憂了一下,結果皇帝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不能確定皇帝送周涉去北疆的目的是什麼,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將再次成為戰友,就和天幕的故事一樣。

【顧敬山自從女兒當了皇後,女婿當了皇帝,簡直就是扶搖直上九萬裡,事業得意,情場……情場不能得意。

但是眾所周知,人有時候不能太得意,得意的後果是容易思想滑坡。】

顧敬山的表情寸寸皸裂。

朝會後,他被皇帝單獨留下談話。原本一切都非常和諧,直到天幕那句黃袍加身跳出來。

皇帝看他的眼神頓時變了。

顧敬山暗暗叫苦,隻求天幕快點放過他。

【鐘琮的人氣節節攀升,景化五年她從邊關回京,要走景化四年的榜眼作為公主府官員。

景化六年,中宗開始安排女兒進入中樞,以女子之身上朝,立刻收穫了滿朝酸儒的針對。中宗頭一次冇有立刻反駁,居然沉默到退朝,隨後把老丈人顧敬山叫去私下談話。】

顧敬山眼看著自己的戲份越發多,最後終於——

天幕上出現了他的臉。

他並不在宮中,而是一個房間裡,燭火照亮整個包廂,對麵幾個老頭滿臉喜悅。

天幕中的顧敬山左右逢源,長袖善舞。酒過三巡,他起身道:“諸位居功至偉,我在此敬大家一杯。”

話落,他將手中酒一飲而儘,酒杯翻轉,示意自己乾了。

對麵一人連連讚歎:“顧大人好酒量!”

顧敬山臉上已經浮起一層薄紅,略顯幾分醉態。他張嘴正要說話,忽聽有人貼著門扉道:“老爺。”

顧敬山怔了怔,被這句話打擾雅興,頓時有些不滿,好不容易壓住脾氣,沉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燭光倒映出兩個人的剪影。顧敬山定睛一看,他的隨從點頭哈腰地站在門外,身前卻立著另一個男子。

所有人循著聲音擡頭望去,霎時冷汗津津:此人就是皇帝身前最受信任的大太監。他站在這裡,究竟聽見了多少?

然而這太監並冇有發難,反而笑臉相迎:“顧大人,陛下在宮中等你呢。”

顧敬山連忙道:“我這就去。”】

沈明哲不屑地移開視線:“這姓顧的毫無骨氣,幕後攪風弄雨,死了都算他活該。”

沈大人心情愈發不好,看天幕這些人更加不滿。

方競若近幾天回老家去了,臨走前給他留下黃金若乾,隻說可以用於建設國子監。沈明哲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數一數數目,果然是皇帝所賜黃金的一半。

於是大手一揮,乾脆利落地收下。

弘安帝不在意顧敬山。他直覺周涉這小子又給顧敬山擺了個坑:沉默到退朝,明顯不符合他的風格,但如果是那什麼“釣魚執法”,一下子就顯得非常合理了。

【顧敬山趕往皇宮,中宗果然早就等著他,見他來了,露出一副“愛卿怎麼此時纔到,朕正因那些不聽話的臣子而輾轉反側”的表情。】

蘇邈再怎麼粗獷,此時也回過味來,覺得天幕這說法把他噁心得不行:“若川你……”好裝。

周涉笑眯眯地轉過頭,看得蘇邈渾身一寒,這表情和天幕上他坑人的前奏一模一樣。

【顧敬山嘴上不說,心裡那叫一個爽。雖然他是皇後的爹,官居工部尚書,但是這個職位本身並不是他喜歡的,何況皇帝對他的關注實在不高——就連入京後才投降的謝朝顯都比他得重用。

於是他也假惺惺地說:“陛下之誌,即臣之誌也。為陛下宏圖,臣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眾人:“……”

你倆繼續裝吧。

天幕上的顧敬山實在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他滿臉尊崇,好似真的如他所說,會作為皇帝的忠臣赴湯蹈火一般。

可惜大家已經看透了他的真麵目,這隻會讓眾人整齊發笑。

“顧大人這模樣,倒真是演給陛下看的。”

“嗬嗬……”一人撫須笑道,“顧敬山苦讀多年,為官之道冇多少長進,這些功夫倒是下得足。”

“這就是君臣二心吧,可惜出現在一家人身上了。”

可不是麼,顧敬山估計冇有想到,女兒和自己也不是一條心。

在他看來,捧誰不是一樣呢?更單純的外孫,顯然是他們作為外戚侵權的上佳途徑。何況周儀一個女子,當真能坐穩天下?可彆等不到壽終正寢,就被奪權了。

天幕中,中宗傾身扶起滿臉真誠的嶽父,比顧敬山的表情還要誠懇、感動、溫和:“朕知愛卿,定是朕之肱骨。”

顧敬山適時低下頭,兩眼含淚謝恩,並表示自己當不起這個稱呼。

空氣沉默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緊接著便聽見皇帝繼續道:“愛卿當知朕的心意,維則雖年少,已有天子氣。朕欲立她為太子。”

維則,是周儀的字。中宗登基前不久,周儀年滿十五,便為她取字維則。

顧敬山已經猜到皇帝的意圖,毫不猶疑地應下:“臣願為陛下馬前卒。”

皇帝鬆開他的手。

順著皇帝的手,顧敬山徐徐往上看去。他隻看見皇帝神情沉重的半張臉,心中忽然鬆了口氣。

本朝張揚、為所欲為的皇帝,讓群臣叫苦不疊的獨夫,也有難以做到的事情。

今早朝會時,反對的聲浪太響亮,他還以為皇帝會和從前一樣舌戰群儒,陰陽怪氣罵人到冷汗直冒呢。

如今看來,即使是自己的皇帝女婿,也難以逃脫這君權和相權的較量。

現在,顯然是他們的勝利。

不知為何,寬闊的大殿分明暖意融融,他卻出了一身冷汗。顧敬山最後俯首,聽見皇帝幽幽的聲音:“皇後也想見你了。”

【電視劇就播到這裡,現在讓我們來看這兩個互相飆戲的戲精。顧敬山明顯冇有想到,皇帝正在釣魚,餌料是太子之位,底下的魚就是他自己。

當然,並不隻是他一個人。魚塘裡的魚一大堆,不打窩,怎麼能一網打儘呢?

顧敬山掉頭前去見女兒,父女相見,兩眼淚汪汪——並冇有。皇後冷漠地拆穿了父親的所有意圖,併發出最後通牒:如果你還想活著,就不要摻和這些事情。難道你冇有看見自己的親家,已經因為這些橫死了嗎?】

顧敬山:“……”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冇有看起來那麼溫良。

周敘言:“……”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顧尋輝坐在書案前,攤開一卷宣紙。她彷彿冇有聽見未來自己和父親的對抗,隻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將所有微妙的懷疑連接在一起。

她將自己對三皇子行為的全部推測寫在紙上,最後折成一塊手掌大小的紙頁,沉思起來。

她要怎麼把這東西送到北疆的明遠關,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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