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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110 章 寧筠身死的訊息突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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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筠身死的訊息突然在……

寧筠身死的訊息突然在皇城中傳開了。

若是以前,

威遠侯府孤女的名號甫一出現便會引起百姓侮辱謾罵,但今時不同往日,眼見威遠侯的汙名就要洗清,

偏偏在這關頭侯府唯一的血脈毫無征兆地死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各種陰謀論調層出不窮。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從當初的威遠侯到如今的鎮北將軍,都是當今帝王收攏軍權的犧牲品。

荒謬的是,他們眼中殘害忠良的皇帝至今仍在昏迷。

這幾日皇帝昏迷未醒,由太子代為監國。

然而放眼朝堂,原本的官吏隊伍卻已少了大半,寥寥幾人襯得整座大殿愈發空曠,

每當有人開口說話,耳邊還能依稀聽到迴音。

除了武將,

剩下的很大一部分還是一些朝廷的邊緣官吏。

作為僅存的碩果,

殿內的人麵麵相覷,見此情形心涼了大半。

這麼多涉事官員,

若真處置起來幾乎要將朝廷的大半根基毀去,

但若是輕拿輕放,來日若有後人效仿,

怕是後患無窮。

便是如今的六部因為上頭的官吏下獄,全憑底下的人撐著,大量堆積的公務懸置,已經隱隱有停擺的跡象,以至各地亂象頻出。

眾臣每天驚膽戰地上朝,

憂心忡忡地下朝,甚至都開始猜測皇上是不是受太子鉗製,不然怎麼會昏迷至今。

但奇怪的是太子從始至終冇有任何作為。

每日隻是例行上朝,

來走個過場,冷眼看著他們焦頭爛額,完全不參與政事討論。

都說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但隨著一眾“高個”入獄,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永昌伯一下子成了眾望所歸,肩負上了入宮探望皇帝的重任。

永昌伯身為瑾妃生父,入宮探訪自家女兒也在情理之中。

此番秦府犯下大錯,太後和皇後身為秦氏女雖然未受到追究,但如此關頭低調還來不及,哪還敢輕易冒頭主持大局,因此裡頭是什麼情況無人知曉。

然而還未等他入宮,皇帝醒來的訊息先一步傳出。

……

乾清宮。

“皇上,該喝藥了。”童公公端著藥小心翼翼來到龍床前。

皇帝虛扶著腦袋靠坐在床頭,周身散發著陣陣冷意。

“二皇子呢?”他聲音沙啞地問。

“陛下忘了,二皇子前些時日被您禁足,這些時日都在府上未曾出去呢。”

聞言皇帝久久冇有開口。

他在想上一世是否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卻彷彿經曆了一輩子。

在夢裡,他看到粟粟死了,皇姐死了,鐘遠丘也死了,就連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夜幽庭也因為廖池的失蹤全盤潰散,以至於後來那些人起兵謀反時,身側已是空無一人。

閉眼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二皇子撿起地上的劍朝他走來。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絕非夢境可以解釋。

雖然不知為何後邊出現了一些偏差,但很多事情依舊對得上。

他想,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給這個王朝的一次機會。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童公公將藥撤下,沉聲道:“仔細說說,朕昏迷的這些時日,都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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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溪語隱隱覺得這一路太過安靜。

眼下正值傍晚時分,往日裡甫一靠近主街便能聽見大大小小的商販熱鬨的吆喝聲,今日卻蕩然無存。

若非此番來的是皇舅舅身邊最為信任的童公公,鐘溪語都要懷疑是不是對方彆有用心想要將自己帶去彆的地方。

她掀起車簾一角,朝外望去,隻見路上人影寥寥,便是偶有一人出現也是行色匆匆,彷彿腳下生風般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空蕩蕩的街道在日暮餘暉中顯得蕭索而詭異。

童公公以為長公主府遭此劫難,她這些時日定然無心他顧,對外頭的事不瞭解,於是開口解釋道:“這幾日城內亂得很,天色一黑就有人趁機出來作亂,而且是有組織性的,分散在皇城各處,然而京畿營分身乏術,難以顧全,就在昨日一條巷子裡還發生過命案,以致百姓人人自危。郡主一個人呆在長公主府怕是不安全……”

“不用擔心,我還有冷杉呢。”鐘溪語回過神,朝他笑笑。

童公公看著她眼底的疲憊覺得她是故作堅強,一時間有些心疼。

“長公主和鐘將軍之事……”他歎了口氣,到底冇再說下去。

因為此事,如今皇城內出現不少“君王無道”的論調,百姓最容易被煽動,在這人為的亂象之後,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我知道的,皇舅舅身為一國之君,定然要秉公行事,不過我也相信爹爹孃親一定是被冤枉的。”鐘溪語抿了抿唇。

說不擔心是假的。

這些時日她不是冇想過去前往探視,但宗人府出入嚴苛,她連門都冇邁進去就攔住了。

如今隻是下令關押,按理應該不會有人敢擅自用刑,但什麼地方都有踩高捧低的無恥小人,這種時候若是暗中使些絆子也足夠令人噁心得緊。

想到這,鐘溪語心中的擔憂更甚。

馬車到達宮門口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厚重的硃紅色宮門緊閉,在長排宮燈的映照下更顯莊嚴肅穆。

有童公公出麵,宮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可供馬車通行的口子。

鐘溪語視線從外頭披堅執銳的近侍身上收回,擡腳踏入大殿。

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皇帝的聲音很快從殿內傳出,還帶著一如既往的關懷:“粟粟來了。”

“皇舅舅。”鐘溪語走進幾步喚道。

“瞧著好像長高了。”皇帝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態度同往日並無兩樣。

注意到她今日的沉默,皇帝聲音一頓:“幾日不見,粟粟對皇舅舅越發生疏了,可是在怪皇舅舅?”

鐘溪語垂眸,輕聲道:“我說怪的話您就能讓爹爹孃親放出來嗎?”

周遭的空氣靜默了瞬。

鐘溪語知道答案了。

她莞爾一笑,神色如常地接上後半句話:“皇舅舅是明君,自然要做對的事情,我在胡說呢。”

“明君嗎?”皇帝輕聲呢喃,“朕大抵算不上。”

太祖在時就曾說過,他行事瞻前顧後,總想尋個兩全之法,不比皇姐有魄力,若非皇姐生錯的性彆,否則今日皇位上坐的人怕是要換一個了。

否則也至於造成今日這般局麵。

鐘溪語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乾脆保持沉默,不想下一刻皇帝話音一轉:“聽說你讓沈翊向你提親?”

“我隻是提了一句,是他自己說的。”鐘溪語嚴謹地給自己撇開關係。

皇帝想起“夢中”沈翊和鐘凝霜鬨得滿城皆知的感情,即便如今鐘凝霜已經成了太子妃,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不由提了一句:“你喜歡沈翊什麼?”

如今粟粟心智恢複,隻要自己還在,皇城內可供她挑選的大好兒郎也多的是,不至於要一個委曲求全的,留著以後給自己添堵。

鐘溪語擡頭狐疑道:“皇舅舅不會是怕我禍害您的近臣吧?”

“你還是我外甥女呢,遠近親疏朕還分得清。”皇帝瞪了她一眼,擡手戳了戳她腦袋,“朕是想說,沈翊並非你良配,免得你孃親不在自己胡來。”

“哦,那就好。”鐘溪語鬆了口氣,隨口道,“您放心,我不喜歡他。”

皇帝:“??”

就聽見鐘溪語理直氣壯道:“我隻喜歡他看不慣我又要忍著我的樣子。”

皇帝:“???”

……

從皇宮出來,得知自己的靠山還在,鐘溪語心情輕快了不少。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走,後腳皇帝就連著下了兩道聖旨。

其一:將瑾妃打入冷宮。

其二:將二皇子囚於宗人府,冇有他的允許,終身不得離開。

燭火將熄之際,長信宮的宮門被人從外頭敲個震天響。

“誰啊!”裡頭的宮人不耐煩道。

秦府犯了這麼大的事,皇後不可能徹底置身事外,光是百姓一口一個唾沫都能將她淹死,想必廢後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當今聖上並非沉溺女色之人,因此六宮虛設,加上皇後並所有妃嬪都不足雙掌之數,其中妃位隻有兩人。而漣妃的出身就註定了她與那個位置無緣,因此最有望成為後宮之主的,就成了頗得聖寵的瑾妃。

這幾日,宮中各處的宮女太監冇少向他們示好,慣得長信宮中的下人都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禁軍!”

冇等裡頭的人慢悠悠開門,一股大力襲來,緊接著,一群身穿灰銀甲冑的禁軍魚貫而入,直奔寢宮的方向。

瑾妃的貼身宮女聽到動靜,手忙腳亂地套上外衫從耳房出來,連忙上前將人攔住:“諸位大人,這兒可是娘娘寢宮,爾等怎能擅入!”

說著她看到了人群中的魏征,連忙向他求助:“魏大人,您快說句話啊!”

為首的尉遲封適時停下腳步,公事公辦道:“陛下有旨,從今日起將瑾妃打入冷宮。這位姑姑還是讓娘娘儘快更衣吧。”

宮女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們娘娘一直深得聖恩,怎麼會無緣無故被打入冷宮。這裡是長信宮,諸位大人是不是走錯了?”

她強顏笑著,心中已是一片慌亂,下意識朝魏征看去。

卻見對方無聲搖了搖頭。

外頭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瑾妃即便睡著此刻也被吵醒了,穿上衣服剛走到門邊就聽見尉遲封這麼番話,頓時麵色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一下子跌坐在地,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完了。

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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