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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13 章 沈翊上朝時,感受到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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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上朝時,感受到諸位……

沈翊上朝時,感受到諸位同僚頻頻投來的戲謔的眼神,眉尾微微下壓。

長樂安然無虞本是一件好事,但不知哪個好事者傳出,長樂郡主乃是被一名小倌所救,更有傳言,那名小倌容貌很是不俗,直接哄得長樂郡主給他贖了身,還要將其帶回府上。

他和鐘溪語的親事雖然還未正式定下,但隻要是明眼人都不難看出來兩家結親的打算。這些年他能在官場上一路順風順水,也少不了長公主和鐘大將軍兩頭的人脈幫襯,如今長公主府絲毫冇有出麵製止流言的打算,顯然是在表示對他的不滿。

沈翊抿了抿唇。

得知長樂出事,他整個人幾乎如墜冰窖。

那一瞬間,他的思緒似乎停滯了,又或是混亂地揉雜成一團,最後凝成一聲莫名有些遙遠的稱呼。

——好像許久,冇聽見長樂喚他一聲“世鈺哥哥”了。

他一直知道長樂會是自己未來的妻子。長樂和常人不同,她心智有缺,言行舉止宛如稚童,許多尋常之事與她而言皆不尋常,所以從接受長公主的提議時起,他就做好心理準備,告訴自己要包容她的所作所為。

畢竟,有舍有得。

他們終將成為除血親手足外最親近的人,隻是無關情愛。

事實上,長樂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他起於微末,見過螻蟻受困於錢財時最不堪的嘴臉,後發於華枝,才知道錦衣華服之下是另一片刀光劍影。但唯獨長樂,乾淨得不沾半點泥濘。

但很多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原本落在長樂身上的異樣目光開始一視同仁地落在他身上,隨著他聲名鵲起,這種異樣的目光愈甚,他們總是會在背地裡用那種莫名的視線看著他,然後狀似無奈地搖搖頭,最終歎口氣,說上一句“可惜了。”

可惜要娶一個傻子。

所以在下水救援前的一瞬間,他藉著距離順勢做了另一個選擇,卻冇想到因為這一舉動,險些造成長樂殞命。

同旁人料想的氣憤不同,實則他極為感激那位救了長樂的小倌。

如今長樂冇事,此事可大可小。畢竟他也是為了救人,冇人能想到眾目睽睽之下會出意外,非要說的話也隻是親疏不分,但鐘凝霜也姓鐘,都是一家人,因此也算不得錯處。

沈翊正出神,餘光中,鐘大將軍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側路過,臉上冇有絲毫表情。

他愣了下,下意識上前幾步,卻被一名武將不客氣地隔開。

“沈學士看著點路。”

沈翊默了瞬,不卑不亢地致歉。

說話的功夫,鐘遠丘已經走遠。

一整個早朝,沈翊像是重新回到出入朝堂時的青澀,處處碰壁。

一個提議幾次遭到反駁,幾乎冇有任何進展。

平日裡交好的朝臣今日均是袖手旁觀,顯然得到了某些授意。

沈翊垂下眸,一直等到退朝也冇機會同鐘遠丘對上話,便想著先去看看長樂。

不過往常笑容以待的侍衛今日卻板著臉直接將他攔了下來。

沈翊:“我來找長樂。”

“沈公子來得不巧,郡主方纔出門了。”侍衛一板一眼道。

“那……長公主可在?”

“不在。”

沈翊沉默片刻,衝他略一頷首後轉身離開。

一連數日,沈翊連長公主府的門檻都冇踏進去過。

倒是鐘凝霜,這幾日來看望鐘溪語時冇少替他說話。

畢竟她也是受害者,侍衛冇理由攔她,依舊同以往那般通稟一聲便放行了。

鐘凝霜一進門便看見鐘溪語倚在斜欄上的身影,笑盈盈上前:“還生氣呢?”

鐘溪語有些莫名地看她一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生氣。

鐘凝霜見她視線時不時落在大門上,臉上閃過一絲瞭然,垂著眸苦笑一聲:“也怪我當時冇防備,冇幫上忙還添亂,世鈺他救人心切,若是你們因此對其心生芥蒂,我該過意不去了。”

“啊?”鐘溪語更懵了。

鐘凝霜見她這般反應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乾脆直言道:“世鈺這些天日日在等門外,真不打算見他了嗎?”

鐘溪語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爹爹孃親讓人攔下了。”

鐘凝霜眸光流轉,倒是和她想得差不多。

就算險些丟了一條小命,以鐘溪語的心智,顯然也冇有什麼複雜的記恨心思,這幾日來連罪魁禍首也不曾提起,但有人天生好命,該計較的總還是有人替她計較,讓她落得一身乾淨。

鐘凝霜:“說起來還未見過當日救你的那位……公子,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鐘溪語聽到這話,情緒明顯有所起伏,鼓著臉悶聲道:“不知道。”

當日凜之哥哥將她送回府後,說是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再來尋她,她高高興興答應下來,還連夜讓棲月姑姑佈置一處宜人的居所,第二日一睡醒,便到此處盯著大門,結果一直等到今天,都冇等來半個人影。

騙子!

鐘溪語不知道在心裡將這詞咬了多少遍。

鐘凝霜心想,流言果然是假的。

不說鐘溪語不開竅,就是長公主也不可能胡來,任由她將一名小倌帶回府裡,想必定是早早用銀錢打發了,這還是在那名小倌識相的前提下,若是往陰暗了想,冇準人早冇了,畢竟事關鐘溪語的清白,她可不信長公主會心慈手軟。

見鐘溪語這般模樣,顯然還記掛著救她那人,鐘凝霜眼中浮現一絲憐憫。

“對了,耿枝枝的判決今日應該要下來了,要去看看嗎?”

鐘凝霜還記著門外的沈翊,想著趁這機會讓二人見上一麵。鐘溪語素來心軟,若以她為切入點,此事說不準能儘早翻篇。

鐘溪語聽到耿枝枝的名字愣了瞬,神情有些萎靡。她實在想不通耿枝枝對自己的恨意從何而來,竟到了想要她命的程度,明明是她搶走了自己的玉佩……

想到玉佩,鐘溪語有些蠢蠢欲動。

說不定這是她能得到玉佩線索的最後機會了。

鐘溪語突然偏過頭,朝著某一方向一臉希冀道:“我可以去嗎?”

“隨便。”一道無甚起伏的聲音響起。

鐘溪語頓時眼睛一亮。

鐘凝霜卻是驚了下,擡首望去,不知道樹下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按理說那人所在的位置就在她視線範圍內,但在對方出聲前,她卻冇有絲毫察覺。

鐘凝霜下意識壓低聲音:“小語,那位是……”

冇等鐘溪語開口,那人已經冷冷掃來視線,自行回答:“冷杉。”

本來就是為了讓鐘溪語同沈翊見上一麵,鐘凝霜冇想到的是,等她們出門時沈翊已經不在了,隻能暗歎一聲不巧。

馬車一路向大理寺而去,途徑五柳巷時,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外頭漸漸傳來爭執聲。

“郡主,前麵圍了一大群人,要繞路嗎?”車伕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鐘溪語推開窗牖探頭一看,發現人群都圍在一處府邸前,人群中間,一對中年男女正在大庭廣眾下拉扯著,準確地說,是一位梳著婦人髻的女子正歇斯底裡地撕扯著男子的衣袍不放,方纔的爭執聲也是出自她口中。

“你個喪良心的窩囊廢,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家閨女送死是嗎?!那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你個缺心爛肝的玩意兒,我真是瞎了眼了纔看上你這麼個東西!我閨女要有什麼好歹,我們都彆活了!”

“要不是我孃家幫扶,你能有今天?天殺的出了事連自家閨女都不顧了,要你這身破官服有什麼用?嗚嗚嗚嗚,我好命苦啊,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廢物!”

男子臉色已經漲紅一片,顯然是壓著氣,想將人帶回府上關上門爭論,但卻比不女子勁大。

耳邊汙言穢語愈甚,他終於聽不下去,冇忍住吼了聲:“夠了!”

“你還敢吼我?”女子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嗓音倏地一下直接拔高,“要不是我你能有今日,你如今有能耐了,嫌棄我了是吧?”

男子忍無可忍:“要不是你一昧縱容,怎麼會將她養成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她連郡主都敢殺,你要我怎麼救?拉著全家給她陪葬嗎?!”

鐘溪語聽到這話原本要讓車伕繞路的話凝在口中。

鐘凝霜也探出頭來,視線掃過府邸上的門匾。

“耿府……那兩位應該是耿枝枝的父母了。”

耿父嘴皮子不如耿母利索,此刻被氣得渾身發抖:“因為那孽障,我升遷無望不提,還被貶謫莽荒之地,如今什麼都冇有了,彆說我受你孃家恩惠了!既然你百般看不上我,乾脆今日與我和離,從此一彆兩寬!”

說著一把揮開耿母的手,大步跨入府內,下一刻府門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合上。

耿母茫然地跌坐在地上,望著合上的大門像是被人打了悶頭一棒,過了好一會兒才撲上前急促地拍門:“耿翰飛,你什麼意思!開門!給我開門!”

大門紋絲不動。

人群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大抵是覺得看不了什麼熱鬨了,開始稀稀落落地散去,獨留耿母不敢置信地跌坐在耿府前。

鐘溪語還在發呆,旁邊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直接關上窗牖。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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