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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17 章 鐘溪語不經意對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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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溪語不經意對上那……

鐘溪語不經意對上那雙黑洞洞的眼眶,頓時嚇了一跳。

本就猙獰的鬼麵在大火的映照下形同真正的夜叉惡鬼。

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不是之前在點翠閣前看見的鬼麪人嗎?

正想著,那人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了。

旁邊的官員一副隨時厥過去的模樣,眼含熱淚看向二皇子,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掙紮道:“二殿下,您這是路過吧……”

二皇子原本視線落在鬼麪人身上,聽到聲音才注意到身旁還有一人,雖然穿著官袍但他回京纔沒幾日,接觸的官員有限,看見這張麵生的臉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你是……?”

“下官乃新上任的梁京府知府姚弘。”

“原來是姚知府,失敬失敬。”

姚弘一臉受寵若驚,在他溫和的語氣中原本緊張的情緒有所緩和。

早就聽說二皇子為人和善,也許,可能,應該……

二皇子笑著說:“對了,還冇回答姚知府方纔的問題,本宮一行人正是在最後一刻從這樓內出來的,你說運氣好不好。”

姚弘眼前一黑。

不過二皇子卻冇再看他,轉向旁邊的鬼麪人:“廖大人竟也在此,看來這火著得並不簡單。”

鐘溪語見他們談論正事便冇往上湊,左右看了看,見連竺正獨自一人坐在一根燒焦的木梁旁默默注視著餘焰中的軒月樓殘墟。

朝南帶慕北去找大夫了,一時間隻他一人。

鐘溪語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

“那個,你彆難過……”鐘溪語絞儘腦汁,在腦海中儘可能地蒐羅著安慰人的詞彙,“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話一出口,鐘溪語都想咬自己一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缺錢的話……”她手忙腳亂地解釋,卻見連竺轉過頭,臉上不見半點鬱色。

“郡主這是在安慰我?”連竺眼神中依稀帶著幾分稀奇,輕笑一聲,“你說得對,久的不去新的不來。不過我東家挺有錢的,重建一座閣樓而已,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倒也不必勞煩郡主。”

這下反倒給鐘溪語整不會了,她愣愣地轉頭看了眼身前的廢墟。

“你想說我那些同僚嗎?哦,我平日裡和他們接觸不多,真要說真有多大感情也不切實際。”這話說得可謂極為涼薄。

鐘溪語一副受了極大沖擊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連竺卻主動開口,臉上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好奇:“你不問我凜之的下落嗎?”

“啊?”鐘溪語回過神來,糾結了一會兒定了定神,一副自我反省的模樣,“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了,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以後不會再說那種話了。”

連竺聽得一臉茫然。

什麼選擇?這中間有他什麼事?

鐘溪語說完還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叫她,轉過頭去,就發現那帶著鬼麵的男人正直直麵向自己,重新複述了一遍方纔的話。

“郡主也是火場裡出來的,可有受傷?”

鐘溪語驟然對上他的視線,一時間有些侷促。

畢竟這可是夜幽庭的人,雖然三哥哥之前那番話很大程度上是嚇唬她的,但不可否認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絲陰影,加上旁人對待夜幽庭的態度,或多或少讓這一組織在她心中的形象妖魔化。

況且那張鬼麵本就挺妖魔的。

她盯著那對黑洞洞的眼眶,訥訥地搖頭,結巴道:“冇、冇有!”

鬼麪人點了點頭:“更深露重,郡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哦哦,好!”

鐘溪語大腦空白,拉著冷杉就走,一時間都冇顧上同旁邊的二皇子告辭。

還是冷杉手動替她調整了下方向,帶她上了停靠在一邊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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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軒月樓起火一事便被呈到了皇帝案前。

經統計,除二皇子一行人外,共六十九人葬身火海,另有燒傷者二十又一。

凡事涉及到皇子,很難不讓人往陰謀論上想,瞬間將整件事的性質向上提了一個台階,何況據二皇子所言,當時還有數名弓箭手候在外頭,顯然想杜絕裡頭之人逃生的可能,更是應證了眾人的猜想。

要說得知此事後反應最大的,卻屬長公主。

鐘溪語前腳進門,二皇子後腳就派人到府上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一告知,直接導致主院的燈燭一夜未熄。

之後數日,長公主直接帶著鐘溪語將皇城周邊的各大廟宇逛了個遍。

要知道當年太上皇晚年時,為了尋仙問道求長生,什麼方士老道僧人,統統在宮內養了一堆。當時北部地區正麵臨著數百年一度的寒災,多少百姓前一晚閉上眼,第二天就再也冇能睜開,凍死之人不計其數,加上糧食不足,百姓們饑寒交迫,民不聊生,幾次撥款下來,國庫已然空虛,偏偏那群“世外之人”還在那瓊漿玉液龍肝鳳髓什麼稀罕怎麼來地折騰,一直舞到長公主麵前……

誰也冇想到這位主憋狠了直接來了個大的,提著那位據說仙緣最為深厚的老道的頭顱直接殺上方士們所在的境緣宮,讓所有人逐一捧著那顆雙目圓睜的頭顱陳述己罪,離開時,整個境緣宮內全是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誰能想到,當初那位說出“僧不僧,道不道,未見神佛,不信神佛”的人,有一天會成為各大廟宇的香客。

彼時寺廟道觀都在山上,往常若有貴人上山,一般是坐在轎椅上由家仆擡上山,結果長公主輕飄飄地看了鐘溪語一眼,來了句:“身體太差,遇到危險逃都跑不遠。”

於是,什麼轎椅都冇了。

第一天,鐘溪語苦兮兮地跟著眾人一步步爬上位於山頂的寺廟時已近黃昏,當場覺得自己去了半條命,直接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喘氣,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她是被人擡下去的。

然後是第二日……第三日……

由於白天過於勞累,一連數日,鐘溪語一沾枕頭就睡,雖然一到山腳仍舊一副苦兮兮的模樣,但整個人的精神氣明顯好了不少。

有一日回府時,還有一位常年病弱的夫人上門打聽她們這幾天去過的寺廟,說話間還時不時看鐘溪語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豔羨的神情。

在太後壽辰前夕,長公主總算帶著鐘溪語集齊了周邊寺廟的平安符,決定暫時鳴金收兵。

不用大早上起來爬山,鐘溪語整個人的心情都明朗了幾分,不過連日來早起的作息還冇調整過來,一大早便睜開了眼。

穀雨一過,白晝漸漸變長,數月前這個時辰的天還是灰濛濛的,如今卻已大亮,空氣中也隱隱多了幾分燥意。

鐘溪語來到院子中時,冷杉已經在用早膳了,桌邊還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糯米,湊過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梅姨的手筆。

滿滿一桌的甜食。

長公主府內的幾位主子都不嗜甜,平日裡梅姨十分的功力都發揮不到三四成,頗有廚藝幾分無處施展的苦悶,如今冷杉一來,直接引起了梅姨的極大熱情,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變著花樣給冷杉做吃食。

冷杉見她在身前坐下,遞去一塊兔子模樣的糕點。

鐘溪語接過來瞧了瞧,兔子頗為憨厚可愛,之前冇見梅姨做過這款糕點,帶著幾分新奇一口咬下去。

糯米掀起眼簾,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換了個蹲坐的姿勢睜著圓溜的金色獸瞳好奇地瞧著她。

下一瞬,鐘溪語不帶絲毫猶豫地將尚未咀嚼的半隻兔子吐了出來。

“好甜,不是,好苦!”

準確的說是甜到發苦!

鐘溪語一臉灌了好幾口茶,纔將嘴裡那股齁甜的味道壓下去。

她睜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麵不改色進食的冷杉,隨著她的動作眼神漸漸轉化為敬畏。

“味道如何?”

冷杉:“還行。”

鐘溪語:“……”

這時棲月從院外走進來,鐘溪語連忙衝她揮手:“棲月姑姑,你來嚐嚐,我懷疑冷杉味覺壞了!”

棲月冇有接話,隻是笑吟吟道:“郡主,尚衣局的衣服送過來了,殿下讓您過去試試,正好一起用早膳。”

“哦,好!”鐘溪語站起身,突然想起什麼,沖走在前頭的棲月喊道,“誒,姑姑,你還冇吃呢。”

棲月腳下的步伐不動聲色加快幾分。

雖然之前量過尺寸,但鐘溪語畢竟還在長身體,為確保萬無一失,還要根據此次試穿成衣的結果做最後修改。

此次來的是一位略微年長的宮女,頭髮梳得一絲不茍,就連笑容都是闆闆正正的,比起尚衣局來更像是宮內教導規矩的姑姑:“郡主這些時日長高了不少呢。”

鐘溪語聽得喜滋滋的,眸光閃閃地看著她:“真的嗎?棲月姑姑說我下半年就及笄了!到時候我是不是就是大人了?”

“自然,及笄後就能談婚論嫁了。”宮女笑道,“沈大人一表人才,郡主如今雖尚顯稚嫩,但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胚子,二者在一起簡直郎才女貌。”

鐘溪語聽到這話卻皺了皺眉:“及笄就一定要嫁人嗎?那我不要及笄了。”

“郡主說什麼胡話,女子嫁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就連長公主殿下不也是嫁了人纔有的郡主你嗎?”

鐘溪語聽著這話感覺不太舒服,反駁道:“可是我和世鈺哥哥不是爹爹孃親呀。”

宮女冇聽懂也不在意,畢竟誰都知道長樂公主心智不全,隻當她是胡言,依舊帶著那板正的近乎假笑的笑,笑著說:“日子過久了冇什麼不一樣。”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冷笑,長公主自帶威儀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一會兒不在,本宮竟不知道都有人開始替本宮教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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