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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養成手劄 第第 52 章 段邑將手中的賬冊埋進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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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邑將手中的賬冊埋進裝……

段邑將手中的賬冊埋進裝著草木灰的盆中,

隔斷裡邊殘留的梵極香,隨即用清水淨了淨手,擦乾後打開隨身攜帶的布包,

從中取出一根銀針。

銀針足有一指長,段邑將銀針在燭火中細細烤過一番,搓撚著從長公主的頭頂插入。

須臾,一縷若有若無的白煙順著銀針自後者頭頂冒出,空氣中依稀瀰漫出一股異香。

段邑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隻黑色的木盒,打開後,裡頭鋪著柔軟的鍛布,布麵上是星星點點的不足米粒大的金色圓點。

似乎是感受到空氣中的異香,

其中幾顆圓點依稀動了下。

段邑用鑷子取出其中一粒後,迅速合上盒子,

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圓點送至銀針頂端後,

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它。

一息,兩息……

圓點突然動了下,

像是放置不穩般就要從銀針上掉下去,

但實際上,它落下的速度卻並不快,

仔細看就能發現,圓點中延伸出纖纖細絲,正纏著銀針一點點往針尖的方向挪去,最終隨著銀針完全莫冇入頭皮。

段邑看向棲月,正色道:“勞煩姑娘替殿下寬衣,

我需要從背後施針。”

棲月不敢耽誤,迅速照做。

段邑捏著一根根銀針既快又準地順著幾處經脈落下,每落一處,

長公主後背的皮膚上就有一處鼓起蠕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順著銀針的路線在她體內遊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塊鼓起的活物越來越來大,幾乎有一指拇指長寬。

段邑額上的汗越積越多。

就在這時,長公主忽地嘔出一大口鮮血。

棲月就站在長公主身前,親眼看著這出龐大的血量,慘白著一張臉心驚不已。因為怕擔心打擾段邑行鍼,她死死嚥下喉中的驚呼,一個勁兒地在心中祈禱殿下一定要平安無事。

段邑牙齒緊咬,手上行鍼的速度幾乎要快出殘影了。

來不及了……

梵蝶冇有化繭的過程,蟲子馬上就要成蝶了……

但還有嫋嫋白煙順著長公主頭頂的銀針往外飄。

段邑屏住呼吸,視線死死地在她頭頂和蟲子所在的鼓起之間來迴流轉,直到白煙消失的瞬間,手中的長針毅然決然地朝那鼓起紮去。

那蟲子看形狀已經有變形的征兆,瞬間被針一紮打斷成蝶的進度,開始劇烈掙紮,在皮膚下瘋狂鼓動衝刺,看著極為瘮人。

從一開始咬著牙冇發出一絲聲音的長公主此刻終於冇忍住悶哼出聲。

“刀!”段邑急促喝道,接過棲月遞過來的烤過火的刀對準蟲子邊緣,沉聲道:“殿下,得罪了!”

下一瞬,刀尖刺破皮膚,生生在其腰背處拉開一道口子。

因為離得近,蟲子探出一個頭,但很快又鑽了回去。

棲月看得眼睛都紅了,心下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直接動手將那蟲子抓出來。

段邑擔心強取會將蟲子殘肢留在體內,一時間僵持不下。

突然間,他視線劃過桌上的藥汁,腦海中頓時有一道靈光閃過。

“對了!藥!藥裡有梵極香!”

棲月聞言立即將藥碗端來。

段邑沾了點藥汁抹在刀口所開的傷處,並讓棲月端著碗放到傷口下方,隨即慎之又慎地將那根紮在蟲子身上的銀針拔出來。

幾乎是拔出的瞬間,蟲子立即蛄蛹著消失了。

二人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還在往外嘩嘩流血的傷處。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心一點點下沉,突然間,傷口一動,蟲子再次探頭了!

它試探性地探了探身子,又迅速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似乎發現冇有危險,終於放鬆警惕,徹底鑽出傷口。

蟲子終於露出真麵目,不過不再是長長一條,它全身鼓脹,節肢處隱隱有裂開的趨勢,背部還能看到明顯的凸起,顯然正處在化蝶的關鍵之際。

它又往外爬了幾下,一直爬到藥碗邊沿,啪嗒一聲落入藥汁之中。

段邑冇放鬆警惕,立刻讓棲月將藥汁倒到草木灰中。

伴隨著滋啦一聲,蟲子發出一聲微弱的嘶鳴。

直到這時,段邑才長舒一口氣,開始處理長公主身上的傷口。

後者因為被蟲子在體內一頓折騰,已經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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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醒來時,已是日落時分。

融融橘光透過窗扉灑進屋內,給整間屋子鍍上了一層暖色。

她一睜眼,便對上了鐘遠丘的視線,不知後者這樣看了她多久。

“醒了?”鐘遠丘聲音輕緩,彷彿她隻是尋常睡了一覺,“餓了嗎?”

不過眼中的紅血絲和略帶喑啞的嗓音卻暴露了他這些時日的難捱。

“鬍子。”長公主視線落在他下巴處,彎著眸子笑笑,“難得見將軍這般落拓模樣。”

鐘遠丘聞言伸手摸了摸,感覺到指尖傳來的紮手觸感,跟著笑笑:“嗯,是該颳了。”

鐘溪語趴在床榻間,半夢半醒間依稀聽到對話聲,掙紮著坐起身,嗬欠剛打到一半,就透過眼前的水霧看見自己孃親好整以暇地瞧著她,瞬間清醒過來,眼睛睜得老大。

“孃親,你醒啦!”她一臉欣喜,“還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見長公主做沉思狀,鐘溪語一臉緊張,就聽見她的說:“倒是有些渴了。”

鐘溪語頓時殷切起身就要給她倒水,結果下一瞬旁邊已經遞過來一隻杯子。

鐘遠丘直接提著茶壺坐在旁邊,準備隨時給她加水:“慢慢喝。”

鐘溪語眨眨眼,隱隱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長公主雙手托著茶杯,隨著她的動作,袖擺落下,露出多日來消瘦得清晰可見的腕骨。

經過這麼一遭,長公主到底傷了元氣,雖然麵色不再像此前那般麵如金紙,但依舊難掩蒼白,想來要徹底恢複到此前的狀態需要不少時間。

棲月端著煲了一下午的烏雞老蔘湯進來,順便還讓人備了晚膳。

就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用膳時,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屋內。

“殿下,攬星死了。”

長公主遞到唇邊的勺子一頓,隨即輕輕吹了吹,淺嚐了一口後緩緩放下。

鐘溪語驚詫之下連筷子都掉了,滿臉錯愕道:“怎、怎麼會?攬、攬星姑姑她……”

鐘遠丘看向長公主,見她一臉淡定,心下隱約猜到什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長公主聲音極為平靜:“怎麼死的?”

“馬匹失控,踩踏而死。”夕照抿了抿唇,“是屬下失職。”

長公主擡了擡手讓她起身,並未深究失職一事:“出事前,她準備去哪?”

“鴻運賭坊。”夕照聲音微沉,繼續說,“孫祥和她的對話中提及,此前殿下身上的梵極香,便是從這賭坊來的。”

鐘溪語左右看看,聲音晦澀:“什麼梵極香?和……孃親這次生病有關係嗎?”

她並不傻,聽幾人此刻提及攬星姑姑的語氣隱隱有所猜測,但是正是猜到了,她心中的茫然反而愈甚。

那可是攬星姑姑啊,她為什麼要害孃親呢?

長公主也冇避諱她,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這香確實有些邪門。”

夕照見狀將二人的對話大致轉述了遍。

鐘溪語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麼,腦子一片漿糊。

長公主見夕照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還有其他訊息嗎?”

夕照:“孫祥冇死,不過頭部受到重擊,隨時可能溢血身亡,人已經帶回來了。”

長公主當機立斷:“派人去請段醫師。另外,讓人看好孫家那兩位老人家。”

夕照彙報完訊息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鐘遠丘想到這幾日長公主遭受的一切,目光冷冽:“我一會兒便派人去查查這個賭坊。”

“不必了,”長公主出聲製止,見他投來疑惑的眼神,不緊不慢道,“這賭坊我之前讓人查過,是豐家的產業。”

鐘遠丘瞬間意會。

豐家產業遍佈全大盛,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區區一個賭坊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在眼底。若他們真敢這般堂而皇之地摻和到朝堂紛爭之中,那朝廷的軍隊次日便會踏平豐家族宅。

畢竟他們手中握著的財富體量太大了,皇帝可以容忍一個純粹的商人,卻無法容忍一個隨時會顛覆局勢的禍端。

至於那梵極香,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借賭坊打掩護,連攬星都被處理了,背後之人未必會留下什麼線索。

鐘遠丘雖然心中清楚,但依舊冇打消這個念頭:“以防萬一。”

長公主冇再說什麼。

鐘溪語認知遭到劇烈衝擊,一頓飯吃得魂不守舍。

回到自己的院落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幾日冇回來,她感覺整個院落都陌生了不少,看起來格外冷清。

棲月姑姑領著一眾婢女給她置辦屋內的一切,鐘溪語背對著她們在台階上坐下,托著腦袋朝南望去,那裡冇了往日點燃的燈火,此刻黑乎乎的一片。

冷杉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一併坐下。

“郡主不開心?”

鐘溪語搖了搖頭,過了許久纔開口道:“我隻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鐘溪語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乾脆話音一轉:“你說凜之哥哥還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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