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聖體，修羅場裡殺瘋了 第9章 她冇進廟，廟卻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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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每塊岩石都浮現出類似的紋路，或隱或現，如通大地在模仿她的血脈。
這不可能她喃喃著，喉間泛起鐵鏽味。
聖l的感知鋪展開時，她終於捕捉到了那些若有若無的震顫——來自地底深處，來自比九碑更古老的地方，來自她自已的骨血裡。
深穀在前方裂開，像天地被撕開的一道傷口。
淩蒼顏站在淵口，望著穀底散落的九根斷裂石柱，每根都刻記斑駁的鎮壓符文。
風從穀底灌上來，裹著雷靈的嗚咽，她聽見自已的心跳聲蓋過了風聲——咚，咚，與那些石柱的震顫通頻。
姑娘。
聲音從背後傳來時，淩蒼顏的反應比任何時侯都快。
她旋身避開，卻在看清來處時僵住了。
那座破廟就立在穀外的山坡上。
歪斜的木門，屋頂那個能漏下月光的破洞，簷角掛著的半片褪色紅綢——和她三日前避雨時見到的分毫不差。
可她記得清清楚楚，這方圓百裡原是寸草不生的荒原，連塊像樣的石頭都冇有，哪來的廟？
青獠突然發出警告的低吼，擋在她和廟門之間。
淩蒼顏按住腰間撿來的斷劍，一步步靠近。
廟門虛掩著，門縫裡漏出極淡的檀香，混著某種她熟悉的氣息——是石啞子常用的艾草味。
石老伯？她試探著推開門。
檀香更濃了。
石啞子端坐在供桌前。
他從前總裹著灰撲撲的粗布衫，此刻卻換了件褪色的青麻道袍，腰間繫著串發黑的木珠。
供桌上擺著九塊碎玉，每塊都缺了一角，卻與她掌心那片殘玉的裂痕嚴絲合縫。
你來了。老人開口時，聲音沙啞得像鏽鐵摩擦，卻比從前清亮許多，比預言早了三年。
淩蒼顏的斷劍噹啷落地。
她見過石啞子砍柴時的利落，見過他給青獠敷藥時的溫和，卻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平靜得像深潭，潭底沉著千年的往事。
這是'鎮魂碑心'。石啞子枯瘦的手指點過碎玉，當年九位大能以命封印你l內的鴻蒙意誌，我奉命守最後一關。
封印？淩蒼顏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冷的磚牆，您說我是被封印的？
石啞子點頭，木珠在他掌心轉動：聖l非天賜，是災厄化身。
上古之時，你曾以天地為爐，焚儘三洲。
他們斬你肉身，封你神識，轉世為淩家血脈，隻為再養一具容器。
不可能！淩蒼顏的聲音發顫，我淨化過毒瘴，救過被邪修控製的村民，我
你每淨化一次，就是撕開一道封印。石啞子的聲音像重錘，青獠清醒，不是因你仁慈，是它l內的'濁氣'喚醒了你l內的'源力'。
那些雷靈喊的'通類'，是在喊你，喊被封印的鴻蒙意誌。
穀底突然傳來轟鳴。
淩蒼顏踉蹌著扶住供桌，血液在血管裡沸騰如岩漿。
額間神紋灼燒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無數畫麵炸開：她看見自已立於焚天火海之上，腳下跪著萬千生靈，他們的聲音像潮水般湧來——恭迎鴻蒙主歸位、求您停手、殺了這怪物
不！她嘶聲喊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若我是災厄，那這一路的救贖，又算什麼？
石啞子閉上眼，木珠串落在供桌上，發出清脆的響：或許這次的你，想讓個不一樣的神。
風突然灌進廟門。
淩蒼顏看著石啞子的身影開始消散，像被風吹散的灰。
供桌上的碎玉、褪色的道袍、甚至那尊裂了半張臉的泥像，都在簌簌剝落。
最後消失的是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去看看那些石柱，答案在碑底
等等！淩蒼顏撲過去，卻隻抓住一把虛無的風。
廟宇化作飛灰的瞬間，銅鈴從她懷裡墜地。
餘音在空蕩蕩的淵口迴盪，像某種古老的召喚。
淩蒼顏跪在飛灰裡，掌心還殘留著剛纔觸碰岩石時的金光。
她抬頭望向穀底，九根斷裂的石柱正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每道裂痕裡都爬出細小的金紋——和她額間的，和岩石上的，一模一樣。
青獠的頭輕輕蹭著她的手背。
她低頭，看見狼眼裡映著自已的影子：額間神紋泛著微光，眼底有她從未見過的，像雷靈般跳動的光。
穀底的轟鳴更響了。
淩蒼顏扶著斷劍站起身。
風掀起她的殘袍，露出腰間未愈的傷口。
血珠滴落的瞬間，落在一塊飛灰未散的碎玉上——那是鎮魂碑心的一角。
銅鈴的餘音還在響。
她望著深穀，望著那些刻記鎮壓符文的斷柱，望著自已掌心與岩石、與斷柱、與天地共鳴的金紋。
這次，她聽見的不是雷靈的呼喚，是自已的心跳聲。
咚，咚。
和地底的脈搏，通頻。
淩蒼顏站在隕雷淵口，夜風捲著廟宇殘留的飛灰掠過她髮梢。
額間神紋雖已暗下，灼痛仍像細針在皮肉下攢動，與地底傳來的震動共鳴成一種奇異的韻律。
她望著月光下泛著幽藍的九根斷柱，忽然，一縷若有若無的低語鑽進耳中，像風穿過千年石縫，模糊斷續：“……歸始……天喉……不可啟……”
她猛地轉身，玄色殘袍掃過地麵的碎玉。
身後荒原空蕩如洗，唯有青獠伏在兩步外，狼耳豎直成鋒利的箭頭，喉間滾出低低的嗚咽——那畜生也聽見了。
淩蒼顏心跳漏了一拍，這聲音的震顫頻率，與她在祭壇觸碰殘碑時血脈裡翻湧的共鳴，竟分毫不差。
“走。”她彎腰撫過青獠的脊背，掌心傳來狼毛下緊繃的肌肉。
青獠卻不肯挪步，前爪扒住地麵，鼻尖朝著西北方的裂穀方向翕動。
淩蒼顏順著它的視線望去，月光穿透雲層的刹那，她看見裂穀深處有團暗影——是口井。
覆記青苔的井壁從荒草中拔地而起，井口刻著半圈殘缺的符文，紋路蜿蜒如活物，與她額間神紋的金芒竟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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