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行 第5章 製作符籙的前期準備

    陰雨綿綿已經過去，天氣日漸暖和，今夜有一勾彎月躲在雲彩裡，空氣中已經有了一絲花草的清香。

親自沏了兩杯茶，放一杯在焦錯麵前，同時把《靈文衍氣訣》最後部分的抄本推到對方麵前，徐樂也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幸不辱命，焦大人請過目。」

默默拿起抄本，焦錯仔細看了看，將抄本放進懷裡，雙目望天，久久不語。

徐樂也隻覺得汗毛倒豎，那冰涼的氣息如同刀鋒般侵襲而來，不由得繃緊全身，全神戒備起來。

過了良久，焦錯長長的出了口氣，頓時那冰涼氣息都消失無蹤。他從身上掏出五十兩銀子放於徐樂也前麵說道：「多謝徐兄幫忙，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假意推辭了兩下，徐樂也把銀子收入懷中。

焦錯略為思索又說道：「徐兄，我有一位好友，也是有相同問題，不知能否再幫個忙？酬勞亦有此數。」

徐樂也大喜，連聲說道:「沒問題，交給我辦。一百兩銀子換這麼重要的東西，大家都好，各取所需嘛。」

焦錯連聲稱是，表示聯係好了再來找他，再三囑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徐樂也當然再三保證不會泄露，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兩人客氣的告彆。

看著焦錯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裡，徐樂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去t的有人找他抄書，明明就是穩住他的藉口，焦錯根本就是想殺人滅口。

自從他修煉進入現在這個階段，感應極其敏銳，焦錯身上散發的殺氣他不會搞錯。

要趕緊把符籙製作出來護身，不然會死。

稍微思索了一下，徐樂也在漲老頭那裡叫做了八個葷菜，用食盒裝了，又拿了一壇好酒，直接去了羅海家裡。羅海大喜，當得知徐樂也隻是想明天請個假，立即表示不用請假，他可以幫忙點卯。這就是花了錢的好處，哪個世界都一樣。

第二天天一亮，徐樂也就直奔鄭記當鋪。

鄭記當鋪的老闆是鄭圖，此人原本叫鄭屠，從前是本地一個潑皮無賴，在街口賣肉。結交一幫潑皮欺行霸市發了家，有錢以後結交的更是官府中人，至此一路風生水起發了大財，開當鋪藥鋪，最後開賭場，到如今已是本地一方諸侯。坊間傳言他買賣人口，放債欺人，作惡多端，但是已經不能對他有任何妨礙。

徐樂也找到掌櫃借貸，一個高瘦的老頭盯著他估量了好一會兒才問他借多少，徐樂也開口就要借三百兩。

「三百兩？」那老頭沉吟了一下，用眼神示意門口一個壯碩的大漢。

大漢一看就是個潑皮，他打量了徐樂也幾眼說道：「這個是翰林院的徐老爺，好像是個待詔的官兒。」語氣沒有絲毫尊敬在意。

徐樂也倒是大為吃驚，一個潑皮竟然對自己瞭如指掌，這些人不可小瞧了去。

「待詔的官兒，」那掌櫃的嘴裡唸叨了幾下，似乎在掂量待詔的份量，「你最多可以借貸二百兩。每月三成利，差一天本利相加進入下個月，半年還清。如果半年還不上，哼哼，」他冷笑了幾聲，門口的潑皮分開衣服，露出腰間的兩把短刀晃了晃，「你可想好了，咱也不逼你借錢。旁人借錢還要扣一成本錢，看在你是個官兒，這一成就饒了你。」

真是牛比啊，連朝廷官吏都不放在眼裡，還敢拿刀晃我。

「二百兩也行，寫契書吧。」

老掌櫃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印製好的契書給徐樂也，指了指下麵空白處說道：「填上數目，畫押按手印。」

連製式檔案都有了，也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徐樂也仔細看了契書，沒有問題，過了一遍手續拿到了二百兩銀票。想想這裡會有許多來曆不明的物品出售，當即又一番討價還價，花二百三十兩銀子買了個金盤子。正經金器鋪子可不止這個價錢，大概是贓物。製作符籙必備，也不管那麼多了。

上午跑藥鋪香料行鐵匠鋪，徐樂也將硃砂，硫磺，赤硝，磁石等等東西買到手，怕有紕漏，都加量購買了一些。真心是貴，花了一百二十五兩，還不知道能製作幾張符籙。順便折了一根桃樹枝，包上布就是最簡單的符筆。

已經快到中午，和熙的陽光灑在街道上，周圍大多是底層百姓，熙熙攘攘，衣衫多是普通的粗布料子，許多打著補丁。遠處皇城外牆高峨聳立，像一道分隔貧窮與富裕的屏障橫亙在大地上。

徐樂也在自己家附近找了個小飯館，點了兩菜一湯加一小壺酒。一來下午要製作符籙需要平複心神，二來想想清楚製作哪幾種符籙。他如今身上隻剩下二十來兩銀子，下個月連利息都不夠，憑他一個月五兩銀子的薪俸，嗬嗬。

在《靈文衍氣訣》裡麵，一共列有十一種符籙：神力符，疾風符，遠望符，多聞符，穿牆符，靈嗅符，鴻運符，護身符，雷聲符，蟻語符，聚靈符。

徐樂也心中盤算，最先一定要製作聚靈符，它能儲存製作符籙時同等境界的靈氣量，而且能緩慢聚攏天地靈氣，滋養自身。其次就是要保命，護身符第二。然後是要能發現敵人，遠望符多聞符雖然很好，但不如靈嗅符出人意料。至於逃遁，疾風符在這個人煙稠密之地，就不如穿牆符效果好。隨後不是神力符，反而要鴻運符，增加幸運也很重要。再有餘力，其他幾種先要疾風符，其他隨意。

打定主意，徐樂也差不多飯飽。回家鎖牢門窗，將所有材料分類放在桌上，金盤子當做硯台，倒進無根水，加入自己儲存的童子尿，味道絕妙。取來隔壁李嬸女兒的月經布子浸進盤子裡，嗯，味道更妙。

這不是一般人能乾的事，或者說這不是人能乾的事。發明這個符籙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瘋子，要麼就是天才瘋子。

浸過了一刻時，撈出月經布子，小心摺好放在一邊。以後要找個機會再送回去，搞個可再生資源。自己不是變態，是在搞科研。

端坐在桌前，深呼吸幾口氣平定心神，過濾掉鼻子底下傳過來的刺激性味道。這一大盤子紅黃色的液體杵在麵前，搞得跟要喝湯一般，鎮定，鎮定，不要多想，壞了道心，小心走火入魔，善哉善哉。

倒進去一兩硫磺，右手捏著硃砂當墨條就順時針磨起來，這個過程長達三個時辰，就是六個小時。一邊研磨一邊運動靈氣灌注硃砂裡，每兩刻時按順序加入一兩赤硝，水銀，曾青，雲母，磁石，碳末，紫晶，石英，烏鉛，珍珠粉末。研磨到一個時辰，徐樂也就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機械的運動手臂灌注靈氣，差不多的時候加材料，直到完成以後才恍然醒來，金盤子裡滿滿的一盤紫紅色的符墨，一股靈氣一圈一圈往外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