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建築師 第10章 暗夜前的曙光
李修然盯著羅盤投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右眼傳來的刺痛越來越強烈，但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分析陣法結構。投影中七條紅線交錯纏繞，如同血管般搏動。
「還差一點」他喃喃自語，又向羅盤注入一絲靈力。
就在紅線即將連線成完整圖案時，一陣劇痛從胸口襲來。他猛地咳嗽，鮮血濺在羅盤上。投影瞬間消散，羅盤變得滾燙。
林婉兒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她快步上前扶住李修然。「你不能再繼續了！」
李修然用手背擦去嘴角血跡。「隻剩兩天時間。」
「但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林婉兒奪過羅盤，「清玄道長說過，使用羅盤會消耗生命力。」
李修然試圖站起來，卻一陣眩暈。「把羅盤還給我。」
「不行。」林婉兒將羅盤藏在身後，「至少休息片刻。」
兩人爭執時，房門無聲開啟。清玄道長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染血的羅盤上。
「看來老道來得正是時候。」
李修然抬起頭。「道長有新的訊息？」
清玄道長點頭。「暗影組織首領的藏身之處已經鎖定。」
林婉兒驚喜地看向李修然，卻發現他神色凝重。
「具體位置在哪裡？」李修然問。
「城西廢棄的紡織廠。」清玄道長說，「但需要你的協助才能突破外圍陣法。」
李修然沉默片刻。「我現在這個狀態，恐怕會拖累你們。」
清玄道長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這是天機閣的秘藥，能暫時壓製你的傷勢。但藥效過後，反噬會更嚴重。」
李修然接過丹藥。「能維持多久？」
「十二個時辰。」清玄道長說，「足夠我們行動。」
林婉兒按住李修然的手。「太危險了。」
「沒有選擇。」李修然服下丹藥，「如果讓九幽引魂陣完成，死的人會更多。」
藥效很快發作，他臉上的蒼白褪去，眼神恢複銳利。但林婉兒注意到他握拳時手指在微微發抖。
清玄道長展開一張地圖。「紡織廠外圍有三重陣法。第一重**陣，第二重蝕骨陣，第三重最為棘手，是專門針對天眼傳人的鎖靈陣。」
李修然仔細檢視地圖。「鎖靈陣能封鎖靈氣流動？」
「不止如此。」清玄道長說，「它會不斷吸收闖入者的靈力，直到對方力竭而亡。」
「如何破解？」
「需要兩人同時攻擊陣眼。」清玄道長指向地圖上兩個標記，「東側陣眼由老道負責，西側必須由你出手。」
李修然計算著時間。「現在出發？」
清玄道長搖頭。「子時行動最佳，那時陣法力量最弱。」
林婉兒突然開口：「我能做什麼？」
清玄道長看她一眼。「你在外圍接應。如果情況不對，立即通知天機閣。」
李修然重新拿起羅盤。「在行動前，我需要再研究一下九幽引魂陣。」
這次林婉兒沒有阻止。她看著李修然注入靈力，羅盤再次投射出紅色線條。但與前次不同，這次投影中多了一些閃爍的藍點。
「這些藍點是？」林婉兒問。
「靈氣節點。」李修然說，「看來九幽引魂陣不僅吸收怨靈，還在抽取地脈靈氣。」
清玄道長皺眉。「如果地脈被汙染，整個城市的風水都會崩潰。」
李修然指向其中一個藍點。「這個節點距離紡織廠很近。」
「難怪他們選擇那裡作為藏身處。」清玄道長若有所思，「藉助地脈靈氣增強防禦。」
李修然繼續分析陣法，突然發現一個異常。「等等，這個節點在移動。」
投影中，一個藍點正緩慢向紡織廠方向移動。
清玄道長臉色一變。「他們在轉移陣法核心。」
「必須提前行動。」李修然站起身，「如果讓他們完成轉移，鎖靈陣的威力會增強數倍。」
清玄道長掐指推算。「酉時是一日中靈氣流轉之時，那時行動雖不如子時穩妥，但確實不能再等。」
林婉兒抓緊李修然的手臂。「你的身體撐得住嗎？」
李修然感受著體內藥力流轉。「必須撐住。」
三人立即開始準備。清玄道長取出各種法器，李修然則檢查隨身攜帶的符籙。林婉兒按照吩咐準備撤離路線和接應方案。
出發前，李修然將一枚玉符交給林婉兒。「如果兩個時辰後我們沒有回來，捏碎這枚玉符，天機閣會派人接應。」
林婉兒握緊玉符。「一定要回來。」
前往紡織廠的路上，李修然注意到街道異常安靜。本該是下班高峰時段，卻幾乎不見行人。
「暗影組織清場了。」清玄道長說，「看來他們知道我們會來。」
李修然握緊羅盤。「正好，省得誤傷無辜。」
接近紡織廠時，空氣變得粘稠。李修然感到靈力運轉遲滯，這是鎖靈陣的影響。
清玄道長示意停下。「前麵就是第一重**陣。」
李修然啟用天眼，右眼刺痛但尚能忍受。他看見前方彌漫著灰色霧氣，無數怨靈在霧中遊蕩。
「跟緊老道。」清玄道長取出一串銅鈴，「鈴聲所及之處，怨靈不敢靠近。」
銅鈴響起，灰色霧氣向兩側分開。三人快步穿過**陣，來到一片荒廢的廠區。
第二重蝕骨陣立即發動。地麵滲出黑色液體，所過之處草木枯萎。
清玄道長撒出一把硃砂。黑液遇砂即退，但很快又湧上來。
「必須儘快通過。」清玄道長說，「硃砂撐不了多久。」
他們衝向廠房大門，黑夜在身後緊追不捨。就在即將被追上的瞬間，李修然轉身擲出數張符籙。符籙落地成牆，暫時阻擋了黑液。
進入廠房，第三重鎖靈陣瞬間啟用。李修然感到全身靈力飛速流失。
「風頭行動！」清玄道長向東側衝去。
李修然奔向西方，鎖靈陣的壓力讓他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感覺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
西側陣眼是一個旋轉的黑色旋渦。李修然取出羅盤，將剩餘靈力全部注入。羅盤發出刺目光芒，與黑色旋渦激烈對抗。
東側也爆發出強光，清玄道長同時發動攻擊。
兩股力量夾擊下，鎖靈陣開始崩潰。黑色旋渦逐漸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李修然癱坐在地，藥效正在消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清玄道長快步走來，扶起他。「做得很好。」
廠房深處傳來掌聲。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不愧是李家的傳人。」黑袍人聲音沙啞，「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
清玄道長擋在李修然身前。「暗影首領，你的陰謀到此為止。」
黑袍人輕笑。「真的嗎？」
他抬手一揮，整個廠房突然震動。地麵裂開，露出下方巨大的陣法核心。無數怨靈在其中哀嚎，而那個移動的藍點已經與核心重合。
九幽引魂陣，提前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