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建築師 第34章 月圓之夜的抉擇
李修然將《雙生咒典》攤開在書房桌麵上，林婉兒湊近觀察最後一頁被水浸濕後顯現的文字。「月圓之夜就是明天。」她輕聲說，「九死一生這個詞讓人不安。」
「我們沒有選擇。」李修然取出城市地圖，在上麵標記出四個異常節點，「暗影組織已經控製了這些地方。」
林婉兒的戒指突然發燙，銀光在地圖上投射出新的光點。「又多了兩處。」她指著市中心的兩棟建築，「他們的動作比我們預想的更快。」
李修然立即聯係風水世家聯盟請求支援。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我們已經派人前往節點位置，但暗影組織佈下了結界，進展緩慢。」
夜幕降臨後，兩人開始準備破契儀式所需的物品。李修然從祖傳的木箱中取出符紙和硃砂，林婉兒則根據戒指傳遞的資訊調配藥水。當她將第七種草藥加入研缽時，戒指突然變得冰冷。
「資訊中斷了。」她皺眉看著戒指，「就像有人掐斷了訊號。」
李修然停下畫符的動作。「夜鴉可能察覺了我們的計劃。」
子夜時分，他們前往第一個節點檢視。市政廳廣場上空無一人，但地脈的異常波動讓李修然的天眼隱隱作痛。他看見黑色的氣息從地底滲出，像蛛網般纏繞著整座建築。
「結界已經完成大半。」他拉住想要上前的林婉兒，「現在進去太危險。」
回到老宅，李修然在整理祖父的筆記時發現一段被忽略的記錄：「契約破除之時，守護者將承受反噬。」他想起夜鴉在星盤上的冷笑，終於明白那笑容的含義。
林婉兒在隔壁房間突然驚呼。李修然衝進去時，看見她左眼的銀光正在劇烈閃爍。「戒指在發燙，但我接收不到任何資訊。」
她嘗試集中精神，銀光卻像被什麼阻擋般反彈回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乾擾她與地脈的聯係。
第二天清晨，風水世家聯盟發來緊急訊息：四處節點已經完全被暗影組織控製。更糟糕的是，他們在全城佈下了乾擾陣法，任何風水術法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我們必須在月出前完成準備。」李修然檢查著最後一張符紙，「暗影組織顯然知道我們的計劃。」
林婉兒突然按住左眼，銀光從指縫中溢位。「戒指又傳來資訊了，但很模糊。」她努力分辨著斷斷續續的畫麵，「我看到了……祭壇……需要我們的血……」
下午三點，老宅的門鈴突然響起。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年輕人，他遞上一個木盒：「這是天機閣送來的，希望能幫上忙。」
木盒裡裝著一塊晶瑩的玉石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淨心玉可暫時遮蔽乾擾，但隻能維持一個時辰。」
李修然將玉石掛在林婉兒頸間，她左眼的銀光立刻穩定下來。「現在能看清了。」她閉上眼睛，「節點之間的連線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暗影組織佈下的是三重結界。」
他們重新調整了計劃。根據林婉兒獲得的新資訊，破契儀式需要在子時月正當空時進行，而且必須同時切斷四個主要節點的聯係。
夜幕降臨時，兩人帶著所有物品前往祖宅後院。李修然在空地中央畫下法陣，林婉兒則將藥水按照特定順序灑在陣眼處。當最後一滴藥水落下時，法陣突然亮起微弱的光芒。
「有人來了。」林婉兒突然轉頭看向圍牆方向。
三個披著黑袍的人影無聲地落在院中。為首的人掀開兜帽，露出夜鴉那張蒼白的麵孔。
「很精彩的準備。」夜鴉的目光掃過法陣，「可惜你們不會有機會使用它。」
李修然上前一步，手中符紙無風自動。「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們身邊一直有我的眼睛。」夜鴉的視線落在林婉兒的戒指上，「銀眸血脈最後的後人，真是令人懷念。」
林婉兒感到戒指突然變得冰冷。她意識到夜鴉與她的先祖早已相識。
另外兩個黑袍人同時出手，黑色的鎖鏈從袖中射出。李修然扔出符紙，金光與鎖鏈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林婉兒趁機啟動法陣，銀光衝天而起，暫時逼退了敵人。
「沒用的。」夜鴉輕笑，「乾擾陣法已經覆蓋全城，你們的術法威力不足三成。」
正當他準備再次出手時，遠處傳來警笛聲。風水世家聯盟的援兵終於趕到。夜鴉冷哼一聲，與同伴迅速退入陰影中。
「他們不會走遠。」李修然看著夜鴉消失的方向，「今晚一定會再來。」
林婉兒檢查著法陣受損情況，發現銀光比預期黯淡許多。淨心玉的表麵出現細微裂痕，乾擾陣法的力量正在侵蝕它的效果。
晚上十點，月亮緩緩升起。李修然站在法陣中央，感受著地脈的波動。三個主要節點的氣息越來越狂暴，暗影組織正在加速完成最後的結界。
林婉兒突然按住胸口，臉色蒼白。「節點之間的連線加強了，地脈正在哀鳴。」
她看見無數黑色的絲線從節點伸出，像血管般纏繞著整座城市。這些絲線正不斷抽取地脈的能量，輸送到某個未知的地方。
李修然翻開《雙生咒典》，最後確認儀式的步驟。當他讀到「以血破契」四個字時，祖父的警告再次在腦海中響起。百年來，所有嘗試破除契約的李家傳人無一倖存。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他對林婉兒說，「這不是你的戰鬥。」
林婉兒轉動著指間的戒指，銀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從戴上這枚戒指起，這就是我的戰鬥了。」
十一點，月亮升到樹梢。法陣的光芒在月光下緩緩流動，像呼吸般明滅。李修然將符紙分放在四方，林婉兒則用藥水畫出最後的符文。
當最後一個符文完成時，法陣突然劇烈震動。銀光與金光交織成光柱，直衝夜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