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建築師 第51章 阻斷行動前夜
李修然將天機閣的檢測報告平鋪在桌麵上。林婉兒遞給他一杯熱茶，他接過來時手指有些發抖。
「鑰匙需要特定咒語啟用。」李修然指著報告上的關鍵段落，「天機閣確認了我們的猜測。」
林婉兒翻開母親的筆記，指尖停在最後一頁。深褐色的血跡幾乎覆蓋整張紙，她小心地用棉簽蘸取清水擦拭邊緣。血跡下逐漸顯露出一行模糊的字跡。
「雙生咒典需以銀眸為引。」她輕聲念出這句話，手指停在「銀眸」二字上。
李修然放下茶杯走過來。他注意到林婉兒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這是她從未提及的特征。
「這是什麼意思？」他問道。
林婉兒合上筆記。「母親從未告訴我這件事。」
窗外傳來翅膀撲打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頭，看見成群烏鴉落在陽台欄杆上。這些烏鴉的體型比普通烏鴉大上一圈，羽毛呈現出不自然的金屬黑色。最令人不安的是它們的眼睛，瞳孔中反射出地鐵線路圖的紅色光影，彷彿體內植入了微型投影儀。
李修然開啟陽台門，烏鴉群立刻飛走，隻留下幾根黑色羽毛。他拾起一根羽毛，發現它比普通羽毛重得多，表麵光滑如鏡。
「它們在監視我們。」林婉兒說。
李修然回到室內，取出天機閣特製的靈器——一個青銅羅盤。羅盤指標不停旋轉，最終指向地鐵總站的方向。他感受到封印盒中的鑰匙正在劇烈震動，盒蓋邊緣滲出絲絲黑氣。
「節點阻斷行動必須提前。」李修然說，「鑰匙快要壓製不住了。」
林婉兒開始整理法器。她將銅錢劍、符紙和靈石分門彆類放入揹包，動作熟練而迅速。當她拿起母親留下的星盤時，手指微微顫抖。
「三個節點必須同時布陣。」李修然展開地圖，「我負責中央公園和舊港區，你負責大學城站點。」
林婉兒點頭。「大學城站點離這裡最近，我可以在半小時內到達。」
李修然開始演練布陣步驟。他在地上畫出三個節點的方點陣圖，手指在空中勾勒符咒軌跡。每次他嘗試調動天眼觀察地脈流動時，額前都會傳來尖銳的刺痛。
「你的天眼還好嗎？」林婉兒關切地問。
李修然揉著太陽穴。「越接近核心節點，反噬越強。」
林婉兒從揹包夾層取出一個小瓶。「這是母親留下的凝神露，或許能緩解疼痛。」
李修然接過小瓶，卻沒有立即使用。他注意到林婉兒避開他的目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筆記上那行關於銀眸的字跡。
「啟動雙生咒典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他直接問道。
林婉兒沉默片刻。「銀眸是我們家族的特殊體質。以銀眸為引，意味著需要獻祭雙眼。」
封印盒突然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鑰匙在盒內瘋狂衝撞，盒蓋邊緣的黑氣越來越濃。李修然立即取出符紙加固封印，羅盤指標開始瘋狂擺動。
「地脈能量在暴動。」李修然說，「夜鴉的本體正在接近。」
林婉兒走到窗邊。遠處的天空中，更多變異烏鴉正在聚集。它們盤旋的方式形成特定圖案，如同活著的陣法。
「烏鴉瞳孔中的紅光指向西北方向。」她觀察著，「那裡是廢棄的工業區。」
李修然檢視地圖。「工業區下方有未啟用的地鐵支線。夜鴉的本體可能藏在那裡。」
兩人繼續準備法器。李修然將特製靈石嵌入羅盤背麵，羅盤立刻投射出三維城市地圖。十二條光帶沿著地鐵線路延伸，其中三條閃爍著警告的紅光。
「這三個節點最不穩定。」李修然標記出位置，「我們必須在天亮前完成布陣。」
林婉兒檢查銅錢劍的劍刃。「母親筆記提到，雙生咒典能暫時穩定地脈，但需要銀眸者作為媒介。」
李修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我不會讓你做這種犧牲。」
「也許有彆的辦法。」林婉兒輕聲說。
封印盒突然安靜下來。這種異常的平靜反而讓兩人更加警惕。李修然小心地開啟盒蓋一條縫，看見鑰匙表麵的夜鴉徽記正在發光，眼睛部位的紅光有規律地明滅。
「它在傳送訊號。」李修然立即關上盒蓋，「其他鑰匙的持有者可能也在行動。」
林婉兒的手機收到天機閣的加密資訊。資訊顯示多個城市的地脈能量同時異常，建議立即執行阻斷方案。
「沒有時間猶豫了。」林婉兒收起手機。
李修然最後檢查一遍裝備。他將符紙分給林婉兒，教她啟用阻斷陣法的口訣。當他演示到第三個步驟時，天眼再次傳來劇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喘息。
「讓我幫你。」林婉兒遞過凝神露。
這次李修然沒有拒絕。藥液帶來短暫的舒緩，但刺痛依然潛伏在視覺神經深處。
「如果天眼失控，立即撤離。」李修然嚴肅地說，「你的安全最重要。」
林婉兒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將母親筆記小心地收進揹包最內層，這個動作沒有逃過李修然的眼睛。
午夜時分，兩人準備出發。李修然重新加固公寓的防護陣法，林婉兒最後清點法器數量。當他們走向門口時，封印盒突然發出柔和的藍光。
「天機閣的遠端加固。」李修然解釋，「他們也在協助我們。」
窗外，烏鴉群再次聚集。這次它們沒有落在陽台，而是在空中排列成箭頭形狀，直指西北方向的工業區。
「它們在指引方向。」林婉兒說。
李修然握緊羅盤。「也可能是陷阱。」
兩人走出公寓，分彆前往不同的地鐵站。林婉兒在電梯裡傳送一條加密資訊，收件人顯示為「天機閣檔案部」。她請求調閱所有關於雙生咒典和銀眸家族的記錄。
李修然到達中央公園站時，發現入口處已經有變異烏鴉在等候。它們安靜地站在檢票口兩側，如同儀仗隊。當他走近時，烏鴉群同時展翅飛向隧道深處。
羅盤顯示地脈能量正在向工業區方向彙聚。鑰匙在封印盒中發出規律的震動，彷彿在計數最後的時刻。
李修然深吸一口氣，步入地鐵隧道。黑暗中，他聽見林婉兒通過耳機傳來的聲音。
「已到達大學城站。」
「舊港區就位。」李修然回答。
三人同時開始布陣。李修然取出靈石，按照星圖示注的位置擺放。當他放置最後一塊靈石時，天眼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視野中，地脈光帶正在扭曲變形，紅色能量從工業區方向洶湧而來。
鑰匙在盒中發出勝利的嗡鳴。李修然明白，夜鴉的本體已經蘇醒。
林婉兒的聲音從耳機傳來，帶著決然：「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