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建築師 第87章 資料中心的暗戰
李修然將車停在資料中心後巷的陰影裡。林婉兒檢查著揹包裡的裝備，夜鴉安靜地蹲在她肩頭，羽毛間偶爾閃過微弱的藍光。
「維修通道的入口在東北角。」李修然壓低聲音，「安保係統每三分鐘巡邏一次，我們有九十秒的空檔。」
林婉兒點頭，左眼泛起銀光。她能看見空氣中流動的資料訊號，那些細碎的光點組成一道道防護網。「通道內部的監控裝置不多，但能量探測器的密度很高。」
夜鴉突然振翅飛起，在通道入口處盤旋。它啄食著空氣中某個看不見的東西，羽毛上的藍光短暫增強。
「它在乾擾探測訊號。」李修然注意到安保係統的指示燈短暫閃爍，「趁現在。」
三人迅速穿過通道入口。狹窄的維修通道布滿管線，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電子裝置的氣味。林婉兒的左眼持續發出銀光，指引著前進方向。
「主伺服器室在正上方。」她指向一道金屬梯，「但這裡的能量流動很奇怪。」
李修然開啟天眼，看到資料流像血管般在牆壁內流動。所有能量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彙聚，形成旋渦狀的結構。
夜鴉突然發出警告性的低鳴。它飛向通風管道，用喙輕敲金屬網。管道深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李修然示意大家隱蔽。
兩名穿著白色製服的技術員走過通道，他們佩戴著特殊的眼鏡，鏡片上流動著資料流。
「核心祭壇的運算量又超標了。」較年輕的技術員抱怨道，「這樣下去伺服器會撐不住的。」
年長的技術員檢視手中的平板：「再堅持一下，等能量融合完成就好了。主管說今晚就能突破臨界點。」
林婉兒屏住呼吸，鑰匙在口袋裡微微發燙。她能感覺到那兩個技術員身上散發著與投影人影相似的能量波動。
等他們走遠，李修然才低聲道：「他們提到的能量融合，應該就是祭壇強化的關鍵。」
繼續前進十分鐘後，他們到達主伺服器室的通風口。透過百葉窗，可以看到室內景象。
巨大的伺服器陣列在房間中央圍成一個圓圈，七根粗壯的資料纜線從天花板垂落，連線著每個伺服器組。在圓圈中心，一個完全由資料流構成的祭壇懸浮在半空中。祭壇表麵流動著數字元號，與他們在車上看到的投影相似，但更加凝實、龐大。
「這就是數字祭壇。」林婉兒的左銀光穿透資料流，看到祭壇核心處湧動的黑色煞氣，「那些黑色能量在吸收伺服器的運算力。」
李修然的天眼看到更多細節。七根資料纜線分彆連線著城市各處的七個現實祭壇，形成一個完整的能量迴圈。黑色煞氣在迴圈中不斷壯大，已經開始影響資料中心的現實結構。伺服器機櫃表麵出現細微的裂紋，那是能量過載的跡象。
「他們在用資料中心的處理能力強化陣法。」李修然分析著能量流動，「每個伺服器組都在模擬一個現實祭壇的運作。」
夜鴉突然焦躁起來，它飛向另一條通風管道，不斷發出不安的鳴叫。林婉兒順著它注視的方向看去，左眼傳來刺痛。
「管道深處有東西在靠近。」她壓低聲音，「很多腳步聲。」
李修然迅速評估形勢。主伺服器室內除了數字祭壇，還有五名技術員在監控裝置。而通風管道裡的腳步聲顯示，至少有三個人正在接近他們的位置。
「被發現了。」他做出判斷，「準備應對。」
通風管道的另一端傳來金屬被撬開的聲音。三名穿著黑色製服的人鑽了進來，他們手持發出藍光的裝置，顯然是能量武器。
林婉兒握緊鑰匙，銀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第一波攻擊。能量武器發出的光束在銀幕上濺起漣漪。
「天機閣的人果然找來了。」領頭的黑衣人說，「但你們來晚了，祭壇已經啟動百分之八十。」
李修然取出羅盤，金光與銀光交融，形成更強的防護。夜鴉在管道中穿梭，它的羽毛釋放出藍色電弧，乾擾著敵人的能量武器。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林婉兒質問，「扭曲地脈會讓整座城市陷入混亂。」
黑衣人冷笑：「舊的風水體係已經過時了。我們要建立全新的秩序，一個完全由資料控製的能量環境。」
他們的打鬥引起主伺服器室內技術員的注意。警報聲響起，更多的腳步聲從各個方向傳來。
李修然注意到數字祭壇的旋轉速度在加快。黑色煞氣變得更加濃鬱，開始從資料流中滲出，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汙染著周圍的空氣。
「必須摧毀祭壇核心。」他對林婉兒說，「鑰匙能切斷資料流嗎？」
林婉兒集中精神，鑰匙的銀光變得更加強烈。當她將銀光對準數字祭壇時，祭壇表麵的資料流出現紊亂，但很快又恢複穩定。
「不行，能量太強了。」她喘息著說，「需要找到現實中的錨點。」
夜鴉突然飛向祭壇上方，它啄食著其中一根資料纜線。被啄食的位置出現短暫的資料空洞，但隨即被新的資料流填補。
一名技術員注意到夜鴉的異常行為。「那隻鳥在破壞資料流！抓住它！」
更多的技術員圍了過來，他們手持各種探測裝置。夜鴉在資料流中靈活穿梭，避開抓捕attepts。
李修然利用這個機會，天眼全力運轉。他看穿數字祭壇的表層，尋找著與現實世界的連線點。在祭壇最核心處，他發現一個不斷閃爍的光點——那是資料層與現實層的交彙處。
「核心在那裡。」他指向祭壇中心，「但需要同時切斷七根資料纜線，才能削弱防護。」
林婉兒左眼的銀光掃過整個房間。「每根纜線都連線著一個控製終端。我們必須同時破壞七個終端。」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隻有三個人，而對方有八個，且增援還在不斷趕來。
夜鴉突然發出特殊的鳴叫。它飛回林婉兒肩頭，羽毛上的藍光與鑰匙的銀光產生共鳴。兩種光芒交融，形成七個光點，分彆飛向七個控製終端。
「它在複製自己的能量。」林婉兒驚訝地說，「但這樣會消耗太大。」
夜鴉顯得疲憊不堪，但它仍然堅持釋放能量。七個光點附著在控製終端上，開始乾擾資料流。
數字祭壇的旋轉速度明顯下降。技術員們慌亂地檢查裝置，試圖排除乾擾。
「就是現在！」李修然喊道。
林婉兒將全部精神集中在鑰匙上。銀光如利劍般射向祭壇核心，與夜鴉的藍光彙合。兩股力量撕扯著資料流，黑色煞氣開始劇烈波動。
祭壇核心的光點閃爍得越來越快，最終爆發出一道強光。當光芒消退時，數字祭壇已經消失，隻留下紊亂的資料流在伺服器間竄動。
技術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領頭的黑衣人咬牙切齒：「你們隻是延緩了不可避免的過程。祭壇的資料備份在其他伺服器上，很快就會重新啟動。」
通風管道裡的戰鬥也結束了。三名黑衣人見祭壇被毀，迅速撤退。
李修然扶起疲憊的林婉兒，夜鴉無力地趴在她肩頭。鑰匙的銀光變得微弱，但依然穩定。
「我們該走了。」李修然說，「在他們重啟係統之前。」
他們沿著原路返回，身後是技術員們慌亂的喊叫聲和伺服器過載的警報聲。
回到車上，林婉兒輕輕撫摸夜鴉的羽毛。「它消耗了太多能量。」
李修然啟動汽車，駛離資料中心。「但我們證明瞭數字祭壇是可以破壞的。接下來要找到所有備份伺服器。」
鑰匙在林婉兒手中微微震動，銀光指向北方。與之前不同，這次的光芒中帶著一絲urncy。
夜鴉抬起頭，發出微弱的鳴叫。它的眼睛反射著遠方的城市燈火，彷彿已經看到了下一場戰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