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建築師 第96章 機械夜鴉的追蹤
李修然拉著林婉兒拐進一條小巷，夜鴉的機械眼紅光在巷口一閃而過。他按住劇痛的天眼，視野中的血色越來越濃。
「它還在跟蹤我們。」林婉兒的聲音發緊，她手中的銀鏡碎片映出夜鴉停在對麵屋簷上的身影。
李修然從揹包取出一個金屬探測器，靠近自己的手臂。探測器發出尖銳鳴叫，顯示屏上出現一個閃爍的紅點。「我們被標記了。夜鴉體內的機械裝置在持續傳送訊號。」
林婉兒檢查銀鏡，鏡麵波紋雜亂無章。「我的預知能力完全混亂了。剛才同時看到兩個未來——在一個裡我們成功擺脫追蹤，在另一個裡我們被暗影組織包圍。」
他們穿過小巷來到一處廢棄的地下車庫。李修然試圖用天眼探查周圍風水格局，劇痛讓他踉蹌一步。他扶住牆壁，天眼滲出的血滴落在水泥地上。
「你的天眼情況更糟了。」林婉兒遞過手帕。
李修然擦去血跡。「每次使用都像被針刺穿大腦。現在連最基本的靈氣流動都看不清了。」
車庫深處傳來細微的機械運轉聲。夜鴉站在通風管道上，機械眼中資料流不斷閃爍。它沒有發起攻擊，隻是靜靜觀察。
林婉兒嘗試用殘存的預知能力探查夜鴉的意圖，銀光剛亮起就突然熄滅。「它在乾擾我的能力。每次我想預知未來，看到的都是矛盾的畫麵。」
李修然開啟手機，調出一個訊號檢測程式。「夜鴉在持續傳送我們的位置資料。暗影組織的技術員顯然在實時監控。」
程式顯示他們的位置每隔三十秒就被傳送一次。無論他們移動到哪裡，訊號始終穩定傳輸。
「我們需要找出訊號接收端。」李修然說，「但以我現在的狀態，無法精準定位。」
林婉兒從包裡取出幾張符紙。「我可以嘗試佈置一個乾擾陣法，但需要時間。」
她開始在地麵繪製符文，銀光在指尖流轉。然而剛畫到一半，符文中突然出現雜亂線條，銀光變得忽明忽暗。
「我的能力失控了。」她收回手，符文迅速消退，「預知能力反噬比想象中嚴重。」
夜鴉從通風管道飛下，落在距離他們十米遠的貨架上。它歪著頭，機械眼中紅光規律閃爍，像是在記錄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李修然注意到夜鴉左翼有一處破損，露出裡麵的金屬結構。「它在自我修複。看那些細小的機械臂正在修補損傷。」
林婉兒壓低聲音：「暗影組織的技術比我們預估的先進太多。這種將生物與機械融合的技術，在風水界聞所未聞。」
突然，夜鴉發出機械音：「目標狀態評估：能力持續衰減。建議維持當前追蹤強度。」
李修然握緊羅盤。「它在向幕後技術員彙報我們的情況。」
林婉兒嘗試用銀光探測夜鴉體內的機械結構，但銀光再次被彈開。「它周圍有能量屏障，我的能力完全無法穿透。」
車庫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夜鴉立即飛至車庫入口，機械眼掃描著經過的車輛。
「它在警惕外部乾擾。」李修然觀察著夜鴉的行為模式，「看來暗影組織不希望其他人發現我們。」
林婉兒突然按住太陽穴。「又來了……矛盾的預知。一個畫麵顯示車庫出口安全，另一個畫麵顯示出口有埋伏。」
李修然檢查羅盤，指標在多個方向間快速擺動。「地脈紊亂影響了你的預知能力。現在連風水羅盤都失靈了。」
他們悄悄向車庫深處移動，夜鴉立即跟上，始終保持十米距離。它不再主動攻擊，但每一步都透著威脅。
「它在驅趕我們。」林婉兒說，「像牧羊犬驅趕羊群。」
李修然點頭。「暗影組織在測試他們的追蹤係統。我們成了實驗品。」
夜鴉突然停下，機械眼中紅光增強。「檢測到能力波動。記錄目標抵抗企圖。」
林婉兒手中的銀鏡碎片突然亮起，映出數個未來片段。她臉色蒼白：「我看到了……暗影組織在七個風水節點都部署了這種機械改造體。夜鴉隻是最初級的型號。」
李修然的天眼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在血色視野中，他模糊看到城市地脈正在被重新編織，七個節點散發出與夜鴉相同的機械能量波動。
「地脈重構……」他咬牙忍住疼痛，「暗影組織在用機械改造體替代傳統風水格局。」
夜鴉展開雙翼，露出完整的機械骨架。「地脈網路升級進度41。所有節點連線穩定。」
車庫外傳來腳步聲。夜鴉立即飛至陰影處，機械眼緊盯著入口。
「它在躲避外人。」林婉兒說，「暗影組織還在隱藏階段。」
李修然嘗試用天眼探查腳步聲來源，劇痛讓他幾乎跪地。視野中的血色更加濃鬱，連近處物體的輪廓都變得模糊。
「我的天眼快要失效了。」他聲音沙啞，「最多再使用一次就會完全失明。」
林婉兒扶住他。「我的預知能力也在崩潰。現在看到的未來全是碎片，而且互相矛盾。」
夜鴉從陰影中飛出，機械音平靜無波：「目標能力衰減達到臨界點。建議提升追蹤等級。」
腳步聲漸遠後，夜鴉重新顯露身形。它左翼的破損已完全修複，金屬表麵閃爍著冷光。
「它在進化。」林婉兒低語，「每次觀察我們，它都在學習。」
李修然開啟訊號檢測程式，發現訊號傳送頻率加快了一倍。「暗影組織在加大監控力度。他們知道我們狀態不佳。」
突然，夜鴉眼中紅光暴漲。「接收新指令：測試壓製效果。」
它射出一道暗紅色光束，直接命中李修然的天眼。劇痛讓李修然蜷縮在地，視野完全被血色覆蓋。
林婉兒試圖用銀光反擊，但銀光在觸碰到光束瞬間消散。她的預知能力同時失控，未來片段如潮水般湧來，讓她頭暈目眩。
夜鴉平穩地彙報：「壓製測試成功。目標能力暫時失效。」
李修然勉強站起，天眼不斷滲血。「它在測試針對我們弱點的攻擊方式。」
林婉兒扶住牆壁，銀鏡碎片從手中滑落。「我的預知……完全混亂了。現在連十秒後的未來都看不清。」
夜鴉收起機械翼，眼中紅光規律閃爍。「持續監測目標狀態。地脈重構進度43。」
車庫外突然亮起車燈。夜鴉迅速飛至橫梁上方，與陰影融為一體。
李修然借著燈光檢視羅盤，指標仍在瘋狂擺動。「七個風水節點都在傳送與夜鴉相同的訊號。暗影組織的網路正在擴張。」
林婉兒撿起銀鏡碎片，鏡麵映出她焦慮的臉。「我們能力下降的速度比預期更快。照這個趨勢，明天就可能完全失去異能。」
夜鴉從橫梁飛下，保持安全距離。它機械眼中資料流不斷重新整理，像是在分析他們的每一個弱點。
「它在收集資料。」李修然說，「為後續更高階的機械改造體做準備。」
訊號檢測程式突然發出警報。顯示屏顯示，除了夜鴉發出的訊號外，現在又多了六個相同頻率的訊號源，分佈在城市的不同方向。
「其他節點啟用了。」李修然關閉程式，「暗影組織加快了部署。」
林婉兒最後看了一眼夜鴉的方向。「我們該走了。在能力完全消失前，必須找到解決辦法。」
他們走向車庫出口，夜鴉靜靜跟隨。機械眼中紅光穩定閃爍，像一個永不疲倦的監視者。
李修然在出口處停下，天眼的劇痛讓他必須扶著牆才能站穩。他回頭望去，夜鴉停在陰影中，隻有那雙機械眼清晰可見。
「它不會停止追蹤。」林婉兒輕聲說，「我們走到哪裡，訊號就發到哪裡。」
夜鴉發出最後的機械音：「追蹤協議執行中。地脈重構繼續。」
他們走出車庫，融入街道的人群。夜鴉停在車庫入口的招牌上，機械眼鎖定他們的背影，紅光在夜色中規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