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對我真香了 第9章 第 9 章 讓你給我當爐鼎!
讓你給我當爐鼎!
楚錚說話時沒有用靈力,是正常從嘴裡說出來的。
謝子君嘖了一聲,現在的小孩真是猴精猴精的,一點都不好騙,他的視線轉到陳寧安身上。
陳寧安對上他的視線,點頭道:“二少爺說得對。”
楚錚擡起胳膊,將自己的雙手重重砸在桌上,他看著謝子君,神情似笑非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實打實的諷刺。
“世上苦命的人多了,謝長老去挨個拯救吧,你也彆修合歡道了,剃了頭,改修慈悲道吧。”
謝子君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楚錚收起臉上的冷笑:“我六歲入道,拿著一把比我還高的劍,每天揮劍四五個時辰,手心磨得血肉模糊,一天到晚血刺呼啦的,從六歲到十六歲,我從沒偷過懶,沒歇息過一天,我的命也苦,謝長老你這麼慈悲為懷,就不要再為難我,讓我吃苦了。”
謝子君撓了撓鼻子,臉色訕訕,這小子挺會舉一反三,偏偏說的又是實話,沒法反駁。
他嗐了一聲,插科打混道:“大侄子生什麼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綁你,我一個長輩還跟你動手,是我的不是。”
他一邊給楚錚解繩子,一邊嚴正語氣:“我給你賠罪。”
楚錚活動了下手腕,一言不發,站起身就走。
下一瞬,謝子君擋在他身前:“說歸說,笑歸笑,正事不能耽誤,你現在不能走。”
楚錚冷著臉看他,毫不退讓。
謝子君朝他身後的陳寧安笑了笑:“把凳子拉近點,扶你家二少爺坐下。”
“是。”陳寧安點頭,他扯著凳子往楚錚身後挪了挪,然後站在一旁,並沒有去扶楚錚。
楚錚聽見身後的動靜,他轉過身,麵對著陳寧安,指著謝子君道:“你這麼聽他的話,跟認賊作父有什麼兩樣!他等會兒是要教你雙修功法,讓你給我當爐鼎!你個蠢貨!你知道什麼是爐鼎嗎!”
陳寧安點頭:“我知道。”
楚錚氣勢一頓,手僵在半空。
陳寧安皺了皺眉,疑惑道:“可是我沒有靈根,體內沒有靈力,這樣也能當爐鼎嗎?”
爐鼎是用來采補靈力的,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沒辦法被采補,那還能叫爐鼎嗎?
楚錚愣住了,似乎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兩人大眼瞪小眼。
謝子君移到兩人中間,一手按著一個,把人壓在凳子上:“什麼爐鼎不爐鼎的,話說得多難聽,嚴重了,沒到那個份上。”
他看著楚錚厭煩的神色,忍不住頭疼:“你先坐下來聽我好好說,又沒讓你現在跟他上床,做什麼擺出一副貞潔烈男、誓死不從的模樣。”
楚錚怔住了,張著嘴啞口無言,臉都紅了。
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
趁他發作前,謝子君拽著他的手,壓在陳寧安掌心上,表情嚴肅,一本正經道:“把你的罡氣渡到他體內。”
掌心下是彆人溫熱的麵板,楚錚感覺詭異又彆扭,他看向手的主人。
垂著腦袋,一副聽之任之、無比順從的模樣。
楚錚覺得嫌棄又煩躁,他動了動手指,眼前這人是個實打實的凡人,體內一絲靈力都沒有。
他手上蓄力,想掙開謝子君:“他是個凡人,我體內的罡氣就算隻渡給他一點兒,他也承受不住,會爆體而亡。”
謝子君語氣十分篤定:“不會,他是天陰之體,承受得住。”
楚錚煩躁地抖了抖腿,他心裡明白,他爹孃和謝子君不可能搞錯,這人應該就是天陰之體。
但是他非常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實在不想跟一個男的親密。
“嘶!”謝子君修的合歡道,情事對他而言,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隨意,他看著楚錚眉頭緊鎖,一副十分抵觸的模樣,心裡很不理解,“你到底在抵觸什麼?隻是摸了個手,跟剮了你的肉似的,你就當他的手是塊石頭不行嗎?”
楚錚沉著臉,沒搭理他。
這手是軟的、熱的,跟石頭天差地彆,壓根不是一回事。
手肘長時間懸空,陳寧安的肩膀都酸了,他掌心上緊壓著楚錚的手,上麵又疊了一隻謝子君的手,他的手腕幾乎是垂直下折,沒有支撐點,他手臂都開始抖了。
陳寧安緊抿著嘴巴,一副神情隱忍的樣子。
謝子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抓狂地撓了撓頭,崩潰大喊:“我是在正經教學!傳授功法!怎麼搞得我像是逼良為娼一樣!”
他生無可戀地搓了搓臉:“算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子不教了,是我修煉的火候不到家,讓你爹孃另請高明吧。”
話音剛落,陳寧安第一時間撤回了自己的手。
獨留楚錚自己一個人的手僵在空中,他眼角抽了抽,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然後利索起身,大步往外走。
陳寧安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跟謝子君告辭。
綠嫵一頭霧水地看著先後出來的三個人。
一個臉色陰沉,一個空洞麻木,一個麵色平和。
綠嫵稍作猶豫,走向麵色平和的陳寧安:“這是怎麼了?少爺怎麼看著不高興?”
陳寧安沉默,不知道如何回話,畢竟他都沒見這位二少爺高興過。
他如實回答:“從我一進去,二少爺就在不高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回輪到綠嫵沉默了。
緩了緩,她帶著陳寧安往回走:“沒事,不管他,你回去吃飯吧,以後下午不用上課了,想玩的話,讓鶴童帶著你去。”
陳寧安腳步頓住一瞬,他看著綠嫵,輕聲問:“我明天早上還能去族學上課嗎?”
綠嫵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陳寧安忍不住失落,不過一瞬,他臉上就展開了笑容:“好,那我就待在小樓裡聽候差遣。”
綠嫵看著他這副乖順的樣子,忍不住心生憐憫,壓低聲音道:“明早你安心去上課吧,有什麼事我讓鶴童去接你。”
陳寧安眼睛亮了亮,驅散了眉眼間縈繞的那股疲憊和麻木,顯露出一些少年人應有的活潑和朝氣。
綠嫵見狀忍俊不禁:“我還是第一次見像你這麼喜歡上學的,族裡那些小崽子每天都想著法逃課,都是爹孃哄著才願意去上學。”
陳寧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想多學一點東西,讓自己變得更有用。”
這樣他以後纔能有更多的選擇,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技多不壓身,總有他的出路。
綠嫵臉上的笑意淡去,在心裡歎了一聲。
學再多也沒什麼用,他唯一的用處就是當楚錚的容器。
茶杯造出來就是盛水的,不管花紋多麼精美,造型多麼奇特,都改不了它是一個杯子的事實。
一個杯子隻要能盛水就好,其他的都是附加的累贅,沒什麼用。
綠嫵拍了拍陳寧安的肩膀:“庫房裡有之前少爺淘換下來的書本,晚些時候,我著人給你送過去。”
陳寧安彎著眼睛笑了笑:“謝謝,麻煩您了。”
綠嫵莞爾一笑,擺手道:“小事。”
晚間。
楚錦來到楚錚院裡,連哄帶騙、半拖半拽地拉著楚錚去了後山。
楚錚抱著手,不耐煩道:“你有事就直說,神神叨叨的,我正看劍譜呢。”
楚錦攬著他的肩往下壓:“劍譜什麼時候都能看,來,先坐下,咱哥倆聊聊天。”
楚錚揮開他的手,尋了塊乾淨地兒,連打了幾十個清潔術,然後才坐下來:“快聊。”
楚錦無奈笑了笑,他指著山底下,感慨道:“這裡能夠整俯瞰整個楚家,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我楚家的地盤。”
楚錚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謹慎起見,他沒吭聲,省得上套。
楚錦仰頭看天:“今晚天氣不好,沒有月亮,星光也很暗淡,但是你看,咱們家燈火通明,一片輝煌燦然,這些明亮不是平白得來的,而是靠靈石燃燒出來的。”
他伸手指向楚家主軸線上那個最亮的院子:“往那看,那是你的院子,因為你從小喜歡明亮的東西,不喜歡待在黑暗的地方,所以你的院子裡的燈火比其他地方多出了五倍。”
楚錚順著他的指引,視線落在一座小樓頂上的寶珠上,他耐著性子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錦笑了一下:“我是想說,就我們楚家這一天燃燒燈火所需要的靈石,足夠三千凡人一天的花用。”
楚錚聽完愣了愣。
楚錦含笑的眼睛帶上了鋒利的寒芒:“我們現在能住在這座廣夏細旃裡,靡衣玉食,受人侍奉,這些不是輕易得來的,一是靠我們的先祖當初辛苦打拚,創下了這份基業,二是我們的爹孃,當初爭奪家主之位時,他們幾乎沒有喘息的功夫,擋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明槍暗箭、陰謀詭計,甚至……”
楚錦笑意淡去,語氣沉緩;“甚至你差點死在那場風波裡。”
楚錚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爹當上家主時,他還沒出生,很多事他都不知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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