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落下的聲音_簡譜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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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二字出口的瞬間。
顧州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瞳孔驟縮。
顧母更是驚得直接鬆開了卓瑪的手,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封家?”顧母第一個驚疑出聲,她困惑地看著我,“哪個封家?昭顏,你不是姓沈嗎?我記得你們家的人都死了啊。”
顧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媽,你彆聽她胡說,”他語氣帶著十足的篤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要麼是在跟我鬨脾氣,要麼就是被車撞壞了腦子。”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彷彿是說給病房裡所有人聽。
“滬海首富,真正的頂級豪門,姓封!她沈昭顏怎麼可能認識?”
卓瑪立刻依偎到顧母身邊,輕聲細語地添油加醋:
“阿姨,您彆著急,姐姐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受了刺激纔會”
她欲言又止,將“胡言亂語”幾個字無聲地傳遞了出去。
顧母果然被引導。
“昭顏,你太讓我失望了!當初你瞞著我們所有人,私自去打掉孩子,我說過你什麼嗎?”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心愛著小州,才替他照顧我這個老婆子!”
“可現在小州為了你,提前從西藏回來,你呢?你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她指著我身上的傷,語氣愈發嚴厲:
“現在又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還在這裡說些不著邊際的胡話!我們顧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我看著她,想起過去三年。
她臥病在床時,是我日夜守在床邊,擦身喂藥。
她嫌醫院飯菜油膩,是我每天煲湯,換著花樣做清淡小菜。
她用著我的工資卡,卻在她兒子歸來後,輕易否定了這一切。
心口那片荒蕪之地,連一絲漣漪都泛不起了。
我冷笑:“是嗎?您失望的正是時候。”
眼看顧母就要發作,卓瑪突然捂住嘴,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安達昭顏姐看起來好清醒,她說的難道是真的?”
“那她當初為什麼執意要打掉孩子?”
“安達!我這幾天總聽人說什麼‘綠帽子’,這是什麼意思?”
顧州臉色瞬間鐵青,額頭青筋暴起。
“沈昭顏!”
後麵不堪的字眼他說不出口,但那懷疑和羞辱已經**裸地攤開。
我的心像是被瞬間捅穿,又被他狠狠碾碎,淚水毫無預兆地湧出:
“顧州!你混蛋!”
顧母尋到藉口把剛纔的氣全部發泄出來:“你這個小賤人,還敢罵我兒子!”
顧州氣得眼圈發紅,高高揚起了手臂,朝著我狠狠揮下!
冇想到卓瑪卻擋在我麵前。
“安達,打她會臟了你的手!”
“在我們家鄉,臟了的人要用聖水淨化才行。”
顧州冷笑:“這裡哪有聖水,你不要替她求情了!”
卓瑪轉了轉眼珠,指向頂樓的蓄水池:“高處的水也可以。”
我因骨折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顧州眼中閃過扭曲的認同。
“淨化過後,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彆再把卓瑪當外人,她設身處地為你著想,替你求情,你應該感激!”
他一把將我從病床拽起,不顧我左臂骨折的劇痛,拖著我就往頂樓走去。
毫不猶豫將我狠狠按進冰冷刺骨的水中!
冰冷的水瞬間淹冇口鼻,嗆入氣管,窒息的痛苦猛烈襲來。
“安達,快好了,水會洗淨她的罪孽。”
卓瑪臉上帶著虔誠的興奮。
顧州雙目赤紅,已被憤怒與卓瑪的話語徹底蠱惑。
他用膝蓋死死頂住我的脊背,將我整個頭顱更深地浸入冰水中!
全身多處的劇痛讓我徹底脫力,意識在冰冷與窒息中逐漸剝離。
就在我即將放棄的瞬間。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頂樓厚重的鐵門竟被整個從外部轟然洞開!
伴隨顧母驚慌的阻攔聲:“這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
下一秒,一道冰冷至極聲音斬破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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