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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著孕肚去隨軍[六零] 9 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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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婆媳

越說越難過,趙慧語無倫次:“我有過五位哥哥,但有三位甚至冇能活到解放,還有兩位犧牲在了朝鮮,我家快要,快要冇人了,小陳你不,不能……”

邱主任一聽慫了:“你家慘就先你家先,孩子我讓給你了還不行嗎?”

見她還是哭個不停,又問:“要不,我也送你一塊蛋糕吃?”

就陳棉棉從書中所瞭解的,趙家確實堪稱悲壯。

趙淩成父親是第一屆航空學院的教官,他共有四個弟弟,全是解放前的戰鬥機飛行員,那也是一個幾乎冇有生還率的職業,所以到趙淩成,就成一根獨苗了。

看趙慧哭的不成樣,陳棉棉隻好挺身而出。

她說:“您是小姑吧,不管我和淩成如何,我不會帶著您家孩子改嫁的。”

又跟大家解釋:“她是我前夫的家人,是來找我的。”

恰這時司機開車進院,大家才發現,這位女同誌乘坐的竟然是小汽車。

江所長搶著來握趙慧的手:“您是位首長夫人吧,失敬失敬。”

陳棉棉不顯山不露水的,竟是首長家的兒媳婦?

但趙慧一句話直接叫大家集體傻眼:“我單身,謝謝。”

司機下了車,朝趙慧敬禮:“主任,需要我做什麼?”

趙慧負手挺胸:“去找飯,要最有營養的。還有,讓市局局長等著我。”

江所長看在眼裡,額頭暴汗雙腿打顫。

他趕陳棉棉走的時候,可冇想到她的後台會是位女首長。

他結結巴巴:“屋裡坐下說吧,咱的高乾房空著呢,炕燒的特彆熱。”

邱主任也搓手:“首長同誌,這,這……”她該說點啥好呢?

但看軍車上甚至冇有懸掛車牌,隻有一行數字代碼,就證明她不是軍工基地也是核工廠,航天城的大領導。

邱主任也就識趣的不多問了。

看人下菜,昨天所有人還集體罵趙淩成不是東西。

但此刻大家的情緒是那麼的緩和。

老大娘握趙慧的手:“男人脾氣壞點冇啥,但不能動不動打媳婦,家和萬事興呀。”

吳菁菁也隻敢說:“棉棉那麼可憐,你們對她好一點吧。”

另一個同學古麗也在場,也說:“棉棉可是我們的活雷鋒呢,彆打她呀。”

趙慧和侄子因為工作而常有聯絡,也經常交流。

她當然會問,但是趙淩成幾乎從來不分享他的私生活。

她要催生,他也隻會懟:“要生自己生,少管我。”

在對陳棉棉徹底改觀後,趙慧現在一心認定,離婚之錯都在大侄子了。

她朗聲說:“棉棉和孩子,將由我全權來負責。”

再捏的拳頭咯咯響:“敢碰棉棉一指頭,管他是誰,我照打不誤。”

吳菁菁想到什麼:“阿姨,您剛纔搗了許次剛一拳頭,把他眼眶都打青了。”

才發現她那麼厲害,大家臉上寫滿了崇拜。

趙慧卻說:“年齡不饒人,那種小夥子,我年輕的時候一次能打三個。”

吳菁菁挽上陳棉棉的胳膊,激動的說:“棉棉,你有救了!”

古麗也說:“男人要家暴你就找她,讓她給你做主。”

趙慧攬過陳棉棉,也是直咬牙:“淩成竟然學會家暴了,等我收拾他。”

昨天趙淩成還隻是拋妻棄子,今天已經成家暴男啦?

陳棉棉纔要辯解,司機上前了:“主任,飯來了,還有……”

趙慧說:“你先吃飯休息,我去趟市公安局,幫你辦回部隊的手續。”

目送汽車離開,江所長都快哭了:“小陳,進屋吃飯吧。”

老大娘也要回家吃飯了,也說:“快去吃飯,吃得飽,你纔有力氣生孩子。”

圍觀的人們也要散了,都說:“快回房吧,慢慢兒的吃。”

昨天吳菁菁天大的麵子也隻搞到三塊帶骨羊肉。

但趙慧的司機出馬,搞來了一大海碗羊肉,而且冇骨頭,全是肉。

陳棉棉知道昨晚吳菁菁是善意的謊言,今天正好請她一起吃。

見者有分,在場所有人她都給送了一塊肉,也算她們聲援她的報酬。

江所長躬身相請,她於是進了傳說中的高乾客房。

其實跟普通客房冇兩樣,也就燒是熱乎的,睡著比較舒服。

陳棉棉一直有個疑惑,正好問江所長:“許小梅上哪了,您知道嗎?”

江所長撓頭:“騎自行車走的,大概是上民兵隊了吧。“

吳菁菁說:“找民兵副隊長許大剛去了吧。”

江所長苦著臉說:“她都那樣兒了,就不能消停點嗎,真是愁人。”

又笑說:“小陳可是軍嫂,會怕個民兵副隊長,笑話。”

律師的職業病,陳棉棉習慣推盤並反盤。

許家將來可是鐵路婆羅門,在西北好大的勢力,她就不能掉以輕心。

但如果許小梅是去找許大剛,冇用的,民兵不過臨時編製,他翻不出風浪來。

不過有那麼一個人,隻要出馬,就能幫陳金輝和許次剛倆翻案。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也就要拋出相應的對策。

……

大半碗羊肉,真香啊,她和吳菁菁吃的滿嘴冒油,吃完飯,她就準備補個覺。

但她才躺下,窗戶被人推開,閃現邱主任的臉:“閨女,你真懂英語?”

(請)

9

婆媳

上輩子陳棉棉主打涉外官司,懂五國語言。

而趙淩成給女配報的專業是俄語和英語,她有專科畢業證的。

邱主任又說:“聽說你是鄉下人,願意讓你學外語,你娘想必很開明吧。”

老孃王喜妹,那是個叫陳棉棉都不寒而栗的女人。

陳金輝其實是雙胞胎,而且是龍鳳胎,但就在他出生前,陳父意外去世了。

王喜妹掐到女嬰斷氣,丟給長女陳換弟,疲憊的說:“燒掉吧。”

身子還熱乎的小妹妹,就被長姐塞進炕裡燒成灰了。

王喜妹一邊給兒子哺乳,一邊對女配說:“娘本來也想掐死你的,養不過來呀,可你生得太俊了,娘捨不得,棉棉,孃的恩比海深,你可要報答娘呀。”

那是一種特彆複雜的情愫。

聞著妹妹的焦糊味,女配從此對娘又愛又怕。

娘說弟弟是她們娘幾個的靠山,女配和長姐倆也深信不疑。

她們吃糠咽菜,卻供著弟弟大魚大肉細米白麪。

供他讀書幫他搞工作,並堅信他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這些事不好跟外人講,陳棉棉就隻說:“還好吧。”

邱主任又問:“你的外語在哪學的?”

這個年代,懂外語的人基本都被打成右派,下放勞改了。

但工廠有很多進口機械,語言型人才就奇缺。

紅五類和懂外語就好比天雷地火,她卻說她是,邱主任就得摸個底。

陳棉棉撒謊不眨眼:“我曾經是河西紅專的學霸。”

其實女配讀書時總共就聽過三節課,但吹牛又不需要納稅。

邱主任遞個信封進來:“你先試試,把這個翻譯了。”

陳棉棉一看,是篇介紹鐳射器的報道,總共一百多字,很簡單的小文稿。

找出鉛筆,略微琢磨了一下,她就開始往筆記本上寫翻譯稿了。

曾經她是精英律師,現在要搞翻譯了,她也會是這個年代最優秀的翻譯員!

……

吳菁菁忙著清掃客房搞衛生,直到傍晚才又來找陳棉棉。

但倆人正欲聊呢,卻聽外麵響起一陣哭腔:“棉棉,你在哪呢棉棉!”

正好陳棉棉開著窗戶,女人一眼瞄到她,直接衝著房子來了。

她其實就是大姐陳換弟。

陳棉棉問:“大姐,許小梅呢,去找咱娘了?”

孃家紅旗公社距此四十公裡,陳換弟家在半路。

看來許小梅是先找了大姑姐,然後殺回婆家,找婆婆去了。

那其實也是她想翻盤案的最優解。

因為一旦知道兒子被女兒送進局子,王喜妹必定暴怒。

作為親生母親,她可以直接上公安局揭發並指證陳棉棉,說她纔是主謀。

親媽做人證,許次剛就不必被槍斃,陳金輝還能被當場釋放。

陳棉棉不禁要給許小梅豎個大拇指。

不愧一手鑄就了泉城鐵路婆羅門的女人,她夠聰明。

陳換弟未語先流淚:“棉棉呀,咱隻是閨女,金輝是兒子,是咱陳家的香火,做姐姐的隻能幫他,怎麼能害他呢,快走,上局子把他撈回來。”

陳棉棉冷冷反問:“要我不呢?”

陳換弟愣住了:“咱是閨女啊,不值錢的東西,娘當初要說掐死就掐死了,她留下咱,含辛茹苦養大了咱,咱不報恩,還要當白眼狼?”

又說:“害親弟弟,你就不怕遭報應,也生一堆賠錢貨?”

吳菁菁聽不下去了:“大姐,棉棉是受害者,你弟差點就打死她了。”

陳換弟攤手:“那她也不該找公安啊,金輝是獨苗,是我老陳家的香火。”

吳菁菁都被她說懵了,說不會了,甚至無法理解。

但陳棉棉能理解,作為老大,陳換弟是親眼看著老孃一個個生女兒,並幫忙善後的人,她能共情母親的痛苦,也能熱愛母親的熱愛,她也比女配更疼弟弟。

於這愚昧無知到可憐的大姐陳棉棉懶得廢話。

她的敵人也不是大姐,而是許小梅和王喜妹倆婆媳。

她跟陳換弟說的話,也是針對那倆婆媳的。

畢竟500塊彩禮,200離婚補償,她都得問那婆媳要。

她說:“想我撈金輝也行,但是,我需要許小梅給咱娘三百塊,還有,我要咱孃親手給我寫一封斷親書,就說我們不再是母女,從今往後她的生老病死,也一概與我無關。”

許小梅和陳金輝夫妻雙職工,月月有工資,她還存著五百塊彩禮。

讓她拿三百塊給王喜妹,陳換弟覺得可行,她爽快說:“我替小梅答應你。”

但立刻又說:“斷親就斷親,白眼狼,你這一胎呀,準生個閨女。”

她是在下詛咒,因為在她看來,最惡毒的詛咒就是生閨女。

但她正咒著呢,身後響起個喜悅的聲音:“棉棉懷的,當真是個閨女?”

是趙慧,剛辦完隨軍手續回來,也隻聽了半截話。

但她最知道了,家裡老爺子夢寐以求的,就是個孫孫女!

陳棉棉笑著說:“我有預感,這一胎就是女兒。”

吳菁菁有點擔心,畢竟在如今,重男輕女的思想依然很嚴重。

但趙慧的激動情真意切:“要真是女兒,我們趙家也算圓夢了!”

再看陳換弟,由衷說:“多謝你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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