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穿，從殺出黑塔空間站開始 第27章 金絲雀的反擊
升降梯發出一聲輕響，緩緩停穩。
金屬門向兩側滑開，一股凜冽的微風瞬間灌了進來，帶著上層區特有的、乾淨到虛假的空氣味道。
布洛妮婭踏出升降梯，重新站在了這片熟悉的土地上。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巡邏機器人的輪轂，在地麵壓過時，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遠處的存護之碑，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一層冰冷的光。
這裡的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井然有序，卻又處處透著一種無形的壓抑。
“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丹恒壓低聲音，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的建築，尋找著監控探頭的死角。
“佩頓雖然暫時放過了我們，但他不可能瞞太久，很快就會有大部隊過來。”
希兒握緊了鐮刀，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戒備。
“躲？為什麼要躲？直接殺到可可利亞麵前，問個清楚不就好了！”
“然後被整個銀鬃鐵衛當成靶子嗎？”
布洛妮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希兒，這不是下層區的戰鬥方式。在上層區，資訊和人心，比武器更重要。”
她看向楚智，眼神裡帶著詢問。
楚智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操作著一個從史瓦羅那裡獲取的簡易終端。
終端螢幕上，貝爾伯格的城市三維地圖正在飛速閃爍，無數資料流瀑布般劃過。
片刻後，他關掉終端，指向不遠處的一條小巷。
“跟我來，那邊有個廢棄的供暖中繼站，監控係統的舊盲區。”
眾人立刻跟上，身影迅速沒入城市的陰影之中。
……
供暖中繼站裡，堆滿了廢棄的零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機油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一扇布滿汙漬的窗戶，正好能看到行政中心大樓的尖頂。
“接下來怎麼辦？”
三月七搓了搓手臂，小聲問道，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我們總不能一直耗在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布洛妮婭身上。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成為了這次行動的決策者。
布洛妮婭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那座代表著貝爾伯格最高權力的大樓。
她想起了佩頓那張充滿掙紮和痛苦的臉。
一個佩頓，願意去看真相。
那一百個，一千個佩頓呢？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逐漸清晰，變得無比大膽，也無比堅定。
“策反一個衛兵隊長，遠遠不夠。”
布洛妮婭轉過身，湛藍的眼眸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要動搖整個銀鬃鐵衛的軍心。”
她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愣住的計劃。
“我要向所有銀鬃鐵衛的中層軍官，傳送一段包含‘真相’的視訊。內容就是下層區的真實影像，還有……我身為前繼承人的自白。”
“這主意不錯！”
希兒的眼睛一亮，但隨即又皺起了眉。
“可你怎麼發給他們？銀鬃鐵衛的內部網路，恐怕比鐵桶還嚴實吧？”
這個問題很現實。
楚智通過列車載具的終端，聯係上了瓦爾特·楊。
很快，楊叔的聲音從終端裡傳了出來，語氣帶著一絲凝重。
“我分析了一下，貝爾伯格的軍用網路，是獨立的物理內網，防火牆等級非常高。常規的黑客手段，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找到突破口，你們等不了那麼久。”
這個結論，讓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上了一盆冷水。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誰說要用黑客手段了？”
就在這時，楚智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眾人。
“為什麼要想著去砸開一堵牆呢？我們明明可以像水一樣，從牆縫裡滲過去。”
眾人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楚智沒有過多解釋，他隻是對布洛妮婭說道。
“準備錄製視訊吧，剩下的交給我。”
他的自信，莫名地安撫了眾人的情緒。
楚智閉上眼睛，在腦海中，一張閃爍著天才光輝的卡牌，被悄然載入。
【黑塔人偶】。
一股龐大的資訊流，湧入他的意識。
他沒有去接觸那些深奧的知識，而是抓住了一個核心的概念——
“以太編輯”
一種朋克洛德的黑客對於資訊本質的特殊編輯技術，而恰好，黑塔人偶中也有這方麵的知識。
他再次睜開眼時，對終端另一頭的瓦爾特說道。
“楊叔，幫我個忙，監控貝爾伯格全城的維護資料流，找到下一波係統日誌的更新週期。”
瓦爾特雖然不明白楚智要做什麼，但還是立刻應了下來。
“這很簡單……找到了，在七分鐘後。”
“足夠了。”
楚智看向眾人，用最簡單的話，解釋了他那個匪夷所思的方案。
“我會把視訊資訊，‘附著’在正常的城市維護資料流裡，把它偽裝成一段無害的係統日誌。”
“防火牆不會阻攔自己的係統日誌，當這段‘日誌’被傳送到每一個軍官的終端上時，附著在上麵的資訊，就會自然展開。”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聽得雲裡霧裡。
終端另一頭的瓦爾特，更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用一種混合著震驚和難以理解的語氣開口。
“楚智，你確定自己沒有被博識尊注視過？”
“這是黑塔的知識，我隻是一個搬運者。”
楚智淡然道。
與此同時，布洛妮婭已經準備好了錄製。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簡易錄製裝置，彷彿在凝視著整個貝爾伯格的未來。
起初，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但當她開始訴說下層區的苦難，訴說那被掩蓋的真相時，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有力。
那不再是金絲雀的哀鳴，而是一隻雛鷹，在風雪中發出的第一聲啼鳴。
錄製結束，楚智接過資料。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終端螢幕上。
在眾人眼中，他隻是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但在他的感知裡，那段承載著布洛妮婭決心的視訊資料，已經化作一道無形的意念，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城市奔流不息的資料之河中。
“搞定。”
他收回手，平靜地說道。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
“嗚——嗚——嗚——”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貝爾伯格的夜空！
無數紅色的警示燈，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瘋狂閃爍。
“他們的技術人員反應很快，已經發現異常了。”
楚智的表情依舊平靜，“不過，已經晚了。”
種子，已經種下。
“轟！”
一聲巨響，他們藏身之處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部直接轟碎！
漫天煙塵中，一個高大、堅毅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銀白色的盔甲，在警報的紅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來人手持巨大的盾牌，神情冷峻得如同冰山上的寒冰。
正是銀鬃鐵衛的統領，朗道家的末子——傑帕德。
他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人群中的布洛妮婭，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布洛妮婭大人，到此為止了。”
“請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