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穿，從殺出黑塔空間站開始 第28章 守護意誌的對決
貝爾伯格上層區的街道，警報聲撕裂了虛假的寧靜。
無數自動炮塔的紅點，從建築的陰影中亮起，如同黑夜裡捕食者的眼睛，死死鎖定了維修廠內的一行人。
在破碎的門框前，傑帕德獨自一人，便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防線。
他手持巨大的戰匣，神情冷峻，磅礴的存護氣息幾乎化作了實質的寒流，在四周凝結出肉眼可見的白霜。
“好強的氣勢……”三月七的聲音有些發乾，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這個男人的壓迫感太強了，他隻是站在那裡，就彷彿一座移動的要塞，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希兒緊握鐮刀，紫色的眼眸裡燃起警惕的火光，低聲對身邊的布洛妮婭說：
“這家夥，不好對付，比之前那些鐵衛加起來都麻煩。”
布洛妮婭卻迎著那道冰冷的目光，向前走了一步。
她直視著那張如同冰雕般沒有表情的臉，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傑帕德，你想要守護的，究竟是貝爾伯格的人民，還是大守護者一個人的命令？”
麵對這直擊靈魂的質問，傑帕德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我的職責，是守護貝爾伯格的秩序與安寧。”
他舉起手中的戰匣，沉重的金屬盾牌在地麵砸出一聲悶響，“而你們，正在破壞這份秩序。”
“真是個死腦筋！”
希兒忍不住嘲諷道，“你所謂的秩序，就是看著下層區的人在絕望裡掙紮，自己卻在上層區享受虛假的和平嗎？”
傑帕德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我相信大守護者閣下，任何威脅貝爾伯格穩定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就算下層區真的存在問題，我也相信那是必要的犧牲！”
話音未落，他動了。
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堡壘般衝來，手中的戰匣帶著呼嘯的勁風，直直地砸向眾人。
“小心！”
丹恒低喝一聲，手中的擊雲槍瞬間刺出，精準地點在戰匣的側麵，試圖卸去那股萬鈞之力。
與此同時，希兒的身影化作一道紅色的幻影，鐮刀劃出刁鑽的弧線，攻向傑帕德的側後方。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鐺！”
清脆的撞擊聲中，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從槍尖傳來，丹恒虎口發麻，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後退了好幾步。
希兒的鐮刀，則被一層憑空出現的、晶瑩剔透的冰牆擋住，沒能寸進分毫。
“沒用的。”
傑帕德的聲音從堅固的防禦後傳來，不帶一絲感情，“在我的守護麵前，一切攻擊都毫無意義。”
戰鬥瞬間陷入了僵局。
三月七的冰箭，丹恒的槍擊，希兒的突襲，如同雨點般落在傑帕德周圍，卻隻能激起一層層冰晶碎屑，根本無法觸及他的本體。
眾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無力感。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楚智，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目光平靜，沒有看傑帕德，反而像是在觀察那麵堅不可摧的冰牆。
在楚智的腦海中，他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局麵。
物理攻擊無效……他的“存護”意誌堅不可摧。
但意誌，也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堡壘。
而通過複製卡牌時的意誌共鳴，他無比清楚傑帕德內心的破綻。
楚智的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他輕笑一聲，打破了戰場的焦灼：
“一座高牆而已，推倒它不就行了？”
這句帶點輕蔑和自信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傑帕德冰冷的目光，也第一次完全聚焦在了楚智身上。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楚智抬起了手。
“載入，【傑帕德】。”
隨著他心中默唸，一張卡牌悄然浮現，一股沉重、堅定，又混雜著孤獨與疲憊的意誌，瞬間湧入楚智的意識。
他感受到了傑帕德的守護之心，也感受到了那顆心深處，因城市的悲鳴而發出的、微弱的哭泣。
磅礴的寒氣，以楚智為中心憑空凝聚。
一麵巨大的，與傑帕德的冰牆一模一樣的冰盾，瞬間在他身前成型。
“什麼？”
布洛妮婭和希兒都看呆了，三月七、丹恒和星心中有所預料，但也還是驚訝了一番，心中不由為傑帕德默哀，碰到了這種能夠複製能力的對手。
正在抵擋攻擊的傑帕德，動作更是猛地一滯。
他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共鳴，那是一種同源、同質，彷彿從自己身體裡延伸出去的感覺。
可下一秒，傑帕德的臉色變了。
他發現，楚智凝聚出的冰牆，非但沒有因為拙劣的模仿而崩潰，反而散發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意誌。
如果說傑帕德的意誌是“守護秩序”，那楚智冰牆中蘊含的，就是“守護一切”。
兩股同源的力量，在空氣中產生了無形的碰撞。
“嗡——”
傑帕德身前那麵堅不可摧的冰牆，竟開始劇烈震動，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你……明明同是存護，為什麼你……”
傑帕德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能動搖自己身為存護命途行者的根基。
楚智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地開口，聲音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傑帕德的心上。
“我感受過你的意誌，它在為這座城市的悲鳴而哭泣。”
“你守護的不是秩序，是一個謊言，這一點，你的心比誰都清楚！”
誅心之言，讓傑帕德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他心神失守的這一瞬間，楚智抓住了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對身後的布洛妮婭低喝道：
“布洛妮婭，就是現在，用那個東西！”
布洛妮婭瞬間反應過來，她用儘全力，將那枚史瓦羅交給她的，記錄著下層區真實影像的水晶，朝著傑帕德的方向，猛地扔了過去。
“這，就是你守護的秩序下的陰影！”
水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精神恍惚的傑帕德，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冰冷的水晶時，一段段觸目驚心的畫麵，如同決堤的洪水，直接衝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裂界怪物的利爪，撕開平民血肉的場景。
那是礦洞塌方後，被掩埋的礦工們絕望的呐喊。
那是孩子們躲在角落，因為饑餓和寒冷，瑟瑟發抖的眼神。
那是他本應守護，卻從未真正見過的，貝爾伯格的另一麵……是謊言下的真相。
“轟——”
一聲巨響，傑帕德身前那麵堅不可摧的冰牆，隨著他意誌的徹底動搖，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冰屑。
“為什麼……大守護者……”
傑帕德痛苦地單膝跪地，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在真相的衝擊下轟然崩塌。
“就是現在，快走！”
希兒反應最快，厲喝一聲，身影率先從崩潰的防線中穿了過去。
眾人立刻跟上，趁著傑帕德心神失守的瞬間，迅速突圍。
“站住！”
傑帕德猛地回過神，職責與忠誠讓他強行壓下內心的混亂，他怒吼一聲，剛要追擊，一個龐大的金屬身影卻擋在了他的麵前。
“根據計算，說服你的概率低於百分之十，因此，我將采取更直接的方式。”
史瓦羅冰冷的電子音響起，巨大的機械臂對準了傑帕德，“你的對手是我。”
……
眾人一路狂奔，在複雜的街道中穿行，終於甩掉了後麵的追兵，躲進一處偏僻的機械維修廠。
爆炸聲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
“呼……呼……暫時安全了。”
三月七扶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楚智，眼神裡充滿了震撼和探尋。
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們對楚智的認知。
希兒直接問道：
“你剛才用的，是傑帕德的力量？”
楚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看向布洛妮婭，後者依舊臉色凝重，秀眉緊鎖。
“我們不能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布洛妮婭沉聲說道，“必須想辦法弄清楚母親的想法，告訴她被騙了。”
“可現在整個上層區都在通緝我們，還能找誰？”
希兒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布洛妮婭陷入了沉思。
“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信任。”
她抬起頭，看向眾人，“她叫希露瓦，是傑帕德的姐姐，也是我母親曾經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個機械大師，通過她應該可以聯係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