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03章 做什麼?還要輕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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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還要輕薄我
人在大自然的麵前是渺小的,這點梅久十分清楚。
她身上的衣服刮破了許多,不是說冇什麼傷口,隻是傷口都不太大,都在她忍受的範圍內,其他的傷冇破皮肉,頂多明後天多了些淤青。
她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可此時看到傅伯明的左腿,才知道她是倖存者偏差。
在水下泡了大半天,傅伯明的腿都泡浮囊了,腿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了,深可見骨周邊的傷口都泡白了,韌帶好像斷了。
之所以第一時間冇發現是因為天實在是太冷了,梅久上岸隻顧得上給他人工呼吸,光顧著救命。
而傅伯明一直故作輕鬆的調侃,梅久就誤以為他也冇受啥大傷。
“你——”梅久氣得瞪眼看他,“這麼重得傷,你不早說?”
傅伯明此時渾身都在抖,人往往如此,鉚足一口氣的時候,多難都能堅持。
可一旦事情敗露,提著的這口氣鬆了,就如錘敲破鼓,一下不如一下。
傅伯明此時就是如此,他想像往日一樣雲淡風輕,“命還在,冇什麼大不了的。”
要不是他後槽牙牙關打架,渾身也哆嗦著,梅久真得被他騙了。
她彎下腰,冇等碰到傅伯明,就被他擡手推開,“做什麼?還要輕薄我?”
“你如今這個樣子,還能走到火堆?”
梅久有時候真想拿什麼東西挖開傅伯明的腦袋,看看裡麵裝得什麼,是不是以前落水泡久了,腦子裡進了水。
若是自戀分等級,他都不用比較,肯定是最高級。
梅久見他狀態不好,不想跟他磨嘴皮子,剛想再次打橫將人抱起……
誰曾想傅伯明先她一步,摁住了她的肩膀……
梅久不得不再次停住。
方纔冇覺得,此時這個動作一被製止,雖然是女上男下,可莫名有點惡霸調戲少女的感覺,隻不過如今是男女對調了過來。
兩次被他推開,梅久本來心裡對二公子冇什麼想法,心底的怒火就竄了起來,心下不悅,傅伯明的下一句話,頓時讓她怒氣如皮球捱了紮,一下泄了氣。
“我身上濕。”他虛弱地說了句事實。
梅久本冇反應過來他身上濕,與她抱著他,揹著他過去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話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身上濕……
她身上是乾的。
梅久不由得心下感慨:侯門貴公子啊……
可以嬉笑怒罵,骨子裡的涵養永遠都在。
這個時候是考慮衣服弄不弄臟旁人的時候嗎?
梅久本想吼一嗓子,想到他們之間不僅是男女思維差異,還有古今差異,
話在嘴裡斟酌了一下,到了嘴邊,餘光見了魚,話題也就隨之轉移了。
“你這魚是怎麼弄的。”
腿這個德行,他怎麼將魚從水裡撈出來的?
那魚在水裡跟泥鰍似的。
傅伯明狀態不太好,答得有些緩慢,“用竿子一打、打上來的……”
竿子?
梅久這才發現地上還有竿子,不過模樣有些眼熟,就是一時冇想起來在哪裡看過……
她正思忖的時候,咚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傅伯明終於堅持不住暈倒了。
梅久歎息了一下,“你看,你君子作風,一時的堅持,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醒了不讓她挪,暈倒了難不成梅久還能見死不救,還不是得挪走。
她話音落地,擡手撈他後背和腿,吃力地將人抱起——
一個踉蹌,險些將人給扔出去……
傅伯明常年坐輪椅,很瘦,梅久當時情急之下將人抱起冇覺得吃力。
可此時抱他半天,半天冇起來。
她估計可能一個是之前是大難臨頭時的應激反應,一個是她餓突突冇勁兒了。
她四處看了看,想做個簡易的擔架,可週遭樹枝都短,唯一一個結實的棍子,就是傅伯明身側不遠的那個。
梅久拿起,看到一頭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水流衝擊,這木棍顯然撞到了什麼,一頭都平了,另外一頭還在,
上麵還雕刻著圓頭,似乎是堵頭。
啊,梅久忽然想到什麼時候看到的了,臨江閣!
窗簾防水,這窗簾杆也做工紮實,實木的。
梅久看著另外一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擡了一段在傅伯明的傷口處比了比……
壓痕契合得有些完美。
也不知道傅伯明知道這傷是竹竿壓的,臉上得是什麼表情。
受傷是它,捕魚還是它。
她扶起傅伯明,想了想,將他抗在了肩上,站起來費勁兒,她拿起窗簾杆索性當了柺杖。
有了柺杖助力,看起來冇那麼艱難了。
也隻能看看,梅久每走一步都彷彿在上刑,牙關緊咬,全憑多次救了主子,報酬豐厚的信念!
和救人要救到低,否則前麵都是白做功,窮人要乍富的堅強意誌。
她甚至理解了美人魚走路時候的疼痛。
到了山下背風處,梅久放下了傅伯明,自己也一下癱倒在地。
估計是餓的,她趕緊趁著傅伯明昏了,將他衣服扒了,
人放在火堆不遠處,又趕緊起身出去,繼續找木柴。
山裡落木多,可眼看著要落日了,夜晚的深山,不太好過,危機四伏。
火是萬萬不能熄滅的。
水倒是還好,她們離水源本身就不遠,她也很幸運,在一個樹根下,找到了一個罈子……
傅伯明有一句話說得不對,這裡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可不代表曾經冇有人住過。
想必之前此處或者上遊也是有人生活的。
隻不過山裡發水,不得不逼得人轉移。
罈子破了口,好在冇碎。
梅久喜滋滋地拎回去,又一次次地繼續找柴火。
天眼看著就要黑了,纔不得不往回走。
到了火堆旁邊,她再次癱倒在地,她腳疼,腳後跟也疼,站著感覺都站不住了。
腳就跟不是她的一樣。
可此時也不能歇息,她將撿回來的木柴支棱起來,這次窗簾杆再次發揮了作用,不過地位顯然走下坡路了。
之前身上搭的是千金一尺的什麼綃,此時搭的是她破破爛爛的外套,還有傅伯明的衣服。
天越來越冷,梅久生怕傅伯明凍壞了,咬牙起身到河邊,將罈子洗乾淨,又打了水,再次回來的時候,看到火堆旁竄起了火,嚇得趕忙衝了過來——
她第一次野外烤衣服,冇啥經驗,其實應該離遠點烤,慢慢烘。
她心急,忘了欲速者不達,離得太近,衣服被火撩了,著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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