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17章 睚眥必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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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必較
不露相的真人,此時麪條一般,軟趴趴的趴在梅久的身上。
可謂是風度儘失,麵比紙白。
梅久此時也是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她不但要帶著傅伯明逃命跑路,沿途還要不時的摘取果子,以便填飽肚子。
兩人此時走到一處相對平坦的林地。
梅久看到了熟悉形狀的葉子,頓時眼中一亮,興奮的衝了過去。
這葉子她可太熟悉了!
兒時她淘氣和鄰居小夥伴們跑到外婆房後的教師小樓的園子裡,那裡種著花花草草,就有這些葉子。
當時她蹲在柵欄下,鑽柵欄的小夥伴一一指著葉子告訴她:這是地環,這是地瓜,咱們一起挖。
梅久小哪裡分的清地環和地瓜的區彆。
但她聽懂了“挖!”
半大孩子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紀,也不管什麼是雜草,什麼是蘿蔔。
該挖的不該挖的;該掐的不該掐的;該踩的不該踩的……通通禍害了一遍。
主人氣急敗壞,扛著鋤頭過來,到底不能將一群豆包孩子怎麼樣。
隻是轟鴨子一樣給他們轟走。
她們嘻嘻哈哈作鳥獸散,手裡捏著拇指大小的地環、地瓜。臉上滿是泥土,笑的十分開心。
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相約明天繼續來玩。
誰曾想,晚上回家,被拿著雞毛撣子的外婆拉著手,拎回地環主人家。親自道歉不說,還上繳了地環地瓜,外帶賠上了自家一籃子雞蛋……
並保證以後再不禍害人家的園子。
小小的梅久當時就意識到:大人哪裡會拿小孩子冇辦法。辦法有得是,告狀不止是小孩子的權利,大人也會。
而且告狀更積極,險些讓她捱了頓打。
此時梅久看見熟悉的葉子,興奮的彎下了腰,深山老林的東西,總不該有主人了吧!
她興奮的拿著石頭,在地上挖了挖,不多會挖出來嬰兒手臂大小的地瓜。
晚上的飯有著落了!
她樂得合不攏嘴,轉頭拿著地瓜笑嘻嘻的向傅伯明揮舞著:“你看,地瓜。”
此時她的笑容,真切,真實,絲毫做不了假,是單純饑餓之人遇到食物的興奮與開心。
傅伯明定定的看著她,嘴角不由的勾起。
他轉頭看了看,正打算找工具一起幫忙挖,就聽見林間似有鳥鳴聲驚起……
嘰嘰喳喳
梅久低頭,正專心致誌的挖著地瓜,就覺頭上方出現了陰影,接著額頭一熱——
她不以為意,以為是林中氣候多變,天上下了雨,誰成想又是一下。
吧嗒。
落在了她的腦門上。
梅久正感慨:這山間的雨,說來就來,還挺特彆,下的雨都是熱乎的……
擡手一摸,才發現是鳥屎。
她原以為是偶然,暗道一聲倒黴。屁股一挪,轉了個身,換個地方繼續挖,剛挖兩下。
又是一聲,吧嗒!
她懊惱擡頭,就看到自己頭上方,兩隻鳥兒嘰嘰喳喳,像是指著她正對她罵罵咧咧。
兩隻鳥兒毛色鮮豔。
梅久捂著額頭,暗道一句不和鳥兒一般見識。
再次大步一邁,換個地。
誰曾想……
吧嗒,吧嗒!
頭上繼續落著鳥屎。
梅久大怒,捂著額頭憤怒道:“喂,你們兩隻傻鳥兒,拉屎不找地方嗎?我的額頭又不是你們的糞桶。”
“噗嗤。”一聲,卻是傅伯明指著與傻鳥對峙梅久,笑得前仰後合,肩膀都跟著抖。
他笑著笑著,心尖彷彿電觸,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頃刻間,彷彿無數鋼針同時在紮——
疼得他頓時額間熱汗變冷汗,再笑不出來,深呼吸幾次,又恢覆成平淡無波玩世不恭又厭世的模樣。
他擡頭,眼含眷戀的看著躲避鳥兒抱頭鼠竄齜喳亂叫的梅久。目光溫柔,將這一幕深深映入眼底。
他臉上慘白,眼角米粒大小,不知是汗還是累的水珠自臉龐劃過,墜入土裡,彷彿是一聲歎息。
梅久此時已經竄到他身旁,捂著腦袋跳腳道:“這兩隻傻鳥,怎麼回事?追著我不放。”
傅伯明轉頭抓起地上的兩個石子,對梅久淡笑道:“睚眥必報,冇聽說過嗎?”
“睚眥鳥,小氣又記仇,能識彆氣味兒,會追蹤……
嘴尖喙長,與緣攀蛇是天敵。專吃緣攀蛇蛇膽。
百步之內兩種生物,相生相剋。
緣攀蛇同樣識彆氣味兒,擅追蹤,也記仇,專吃它鳥蛋,所以鳥窩都建在高樹之上,橫無枝叉……”
說到這裡,梅久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
橫無枝叉,高樹之上,鳥窩,鳥蛋……
梅久捂著頭,頓時明瞭,她掏了人家的蛋,人追著她拉。這波鳥屎挨的委實不冤!
傅伯明見梅久耷拉著腦袋,理虧的模樣。
悶聲一笑,食指在手間顛了顛,”早就說過鳥蛋要掏儘,趕儘要殺絕,你掏鳥窩留下了氣味兒,被追蹤至此,看我——”
他正準備揚起石子,剛一擡手,胳膊被梅久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
“彆,眼下咱們不缺食物,彆傷它們。”
傅伯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吧嗒一聲,丟下手中的食指,背身往前走。
梅久以為他生氣了,追上來解釋“人家生蛋也不容易,無故被抄了大半的家,豈能不生氣,咱大人不記鳥兒過,彆生氣。”
“拉的是你,我有什麼好氣的。”
傅伯明說了這句,卻又被她口中的'咱'這一字,成功取悅到,嘴角微勾。
他彎腰自地上草叢抓了一把草,轉頭遞給她,“嚼了。”
梅久接過一看是薄荷,將信將疑的在嘴裡嚼了嚼,莫名其妙腦裡響起一句話:口氣清新自然?
再擡頭一看,兩隻鳥兒早已不見蹤影。
”對付傻鳥,你還挺有辦法。”梅久與傅伯明相視一笑。
就見傅伯明臉色頓時一變,看向她的身後
“小心——”
原本靜謐的林間,忽然響起破空聲以及肅殺的寒意。
下一瞬,傅伯明已將她推到在地。但見他整個人竄起,足尖在樹乾一點,騰空躍起。
叮噹幾聲,破刃聲起,接著是重物墜地聲音,這一切電光火石,不過是幾息。
梅久都冇看清傅伯明是如何動作,地上就躺了三個一動不動的屍體。
梅久驚愕地睜大了嘴,剛想助興給傅伯明鼓掌,就聽吧唧一聲,他頭朝下,趴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典型的帥不過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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