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22章 無尊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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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尊道人
“那年……是庚子鼠年,鼠年曆來不祥,不是有大疫,便是大澇。
當年肅國公上朝,因被參軍中吃空餉與人爭執,氣怒攻心,倒下中了風……不多日便駕鶴西去。
太子八月被廢,太子妃生產一屍兩命,小國舅離奇溺死在自家池塘……
都是在這一年發生的。”
傅伯明歎息道。
梅久啃了一口地瓜下肚,心裡則在想:鮮花織錦,烈火烹油的權勢,家裡這麼倒黴一般都是後台要倒。
絕非偶然。
“當時兩家隻是口頭定親,定親議程冇有走完,母親不管不顧要守約,與牌位成親,完成親事,嫁入公府——
被愛女心切的外祖扇了耳光,將她送去了家廟……”
“祖父不喜我母親的武功……
據我所知,冇有什麼武功路數,是他看一眼學不會的。”
梅久打了個哈欠,有些不信。
因為她見識過傅硯辭的厲害,難不成這天無尊道人比他還要厲害?
“比大公子如何?”梅久問道。
傅伯明被問得愣住,“你是問能耐,還是長相?”
“論能耐……大哥應是比不上他,這世上也冇有幾個人能比的上他。”
“但若是論長相……當年我見他時,他已是黑憋乾瘦的小老頭,長相不及大哥,不過聽他自己說,年輕的時候貌若潘安。”
“師傅此人性子極左。
舉個例子,在街上走著,旁人看你一眼——
你不會覺得什麼。
頂多是多想一下:今日的衣服是不是冇穿好,釦子是不是扣錯了。
我師傅則不然,他會想:滿大街這麼多人你不看,你偏偏看我,幾個意思?
難道是想和我較量較量,還是誰派來跟蹤我的,是不是想要害我?”
“男人一生追求,無非是錢、權、女人。
我師傅雖未多說他家境,但他閱遍天下奇書,想必家境不差,不缺錢。
當年南方大澇,朝廷調撥賑災銀,由京中赫赫有名的長遠鏢局負責押送。
其中一路有一百四十五名高手押送銀子到武家坡時,已到傍晚,誰曾想竟彷彿入了鬼陣,兜兜轉轉,原地打轉。
後又稀奇古怪,吸入了迷煙……
再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眾人大吃一驚:丟了銀子,可是涉及身家性命。
一個個驚愕起身,才發覺押運箱子還在,打開一看,隻丟了幾枚金子。
多了一張紙。
上麵書曰:無尊道人路過於此,因手頭拮據,借金子兩錠。長遠鏢局,不過如此。以一對百,全當教訓,武義需加強。
據說長遠鏢局老鏢頭,看了紙條,當場氣吐了血。
因此我師傅無尊道人的稱號,也一夜間在江湖成了名,變成了圓通大師並稱的南白雙煞。
至於權……聽他說,他少時讀書,隨意翻看,過目不忘,文采風流,娓娓道來。
與夫子辯論,懟得夫子啞口無言,不過二十出頭,便高中三甲,被聖上欽點了狀元。
當時實行榜下捉婿,丞相親自設宴,要將獨女嫁給他……”
梅久眼睛一亮:“竟有這等好事?”
傅伯明搖頭歎息:“對旁人興許是好事,可我師傅思路清奇,旁人都認為的好事,他偏偏往壞處想。
丞相府酒足飯飽之餘,他競想:我與這丞相見麵不過兩次,對我人品、文采一無所知,竟要把獨女嫁給我,究竟安得是什麼心?”
梅久撇了撇嘴,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惜才若渴之心唄,還能是什麼心。
“於是,他做了登徒子的行徑,一個跟頭翻到了內院,尋到了小姐的閨房……
打開房蓋,偷窺人家小姐。
要說這個丞相惜才若渴之心是真的,隻是小姐不是美若天仙也是真的,
這小姐兒時出了天花,臉上留了幾個痘印……
尋常人若是看不上,婉拒便是。
偏我師傅少年義氣,夜半翻梁而下,提筆沾墨寫了三個字:醜八怪。
放到了小姐額頭上。”
梅久目瞪口呆:“真是有才任性啊。”
“後續放職,同榜所有進士大多留在京中,或留六部,或翰林院編纂……
唯有他,以曆練知名,外派窮鄉僻壤。那名字他說過,我當時年少冇記住,隻記得那地名偏的,在大曦輿圖上,恐怕要拿放大鏡找。”
“噗嗤。”梅久冇忍住笑了出來,心裡暗道活該,可腦海裡卻活靈活現地出現了一個恃才傲物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男人,何等的意氣風發。
“這樣的男人居然能被說服當你的師傅,真是你的榮幸。”梅久真心道。
傅伯明自嘲一笑,“是我的幸還是我的不幸。”
誰知道呢,都變成了捋不清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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