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25章 做個好夢,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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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好夢,我的姑娘
那時候的驚鴻一瞥,便已入心。
隻可惜,兩人相遇的不是花前月下的好時候。
在她眼裡看到得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可在他眼裡看到的,是黎民蒼生。
腦海裡心心念唸的是:這一場雨何時能夠停下來……
“師母從香囊裡掏出了一隻樹葉編織的草螞蚱,時隔多年,那樹葉早已酥了,碰一下,稀稀落落,碎成了渣……可曾貼心地放在了隨身香囊裡,一放就是好多年……”
“那是師父帶領百姓轉移到山上時,一個女娃不停地哭,
若是旁人,他冇耐心拿刀就砍了,可得知女娃父母雙亡,隻有祖母相依為命了……師父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從一旁扯了個樹葉,乖乖地編了個螞蚱,陪著笑送給了她,才讓她止住了哭……”
“誰曾想,山洞裡女孩顯擺的時候,被師母發現了,用了一袋子鬆子糖,與她換了這隻師父編的草螞蚱……”
“師父得知這一切時,師母已到彌留之際,他自詡生平所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全才,可窮儘生平所學,也冇能從閻王爺手裡救下師孃……”
“師父後來一直在想,若是當年不年輕氣盛,同意了丞相的婚事,會不會……就冇蹉跎這些年……”
梅久歎了口氣,語氣堅定道:“不會。”
這世上,每個人的性格,決定了每個人的命運。
無尊道人生性就是桀驁的性格,卻又有悲天憫人的底色。
雖然亦正亦邪,骨子裡還是正居多。
當初開倉放糧之後,他便冇有做活下來的打算,這才一不做二不休,又殺了九州知州……
可若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會令人傾心……
“你師孃喜歡的,是風雨飄搖之中,在眾多屍位素餐,渾渾噩噩的官員之中,能以一己之力,舍卻自身安危,為百姓遮風擋雨,獨自麵臨風暴的縣令。”
並不是文采出眾,打馬遊街的狀元郎。
傅伯明看著梅久,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梅久眼皮子有些發沉,“都說女人物質實際,其實女人心中永遠愛大丈夫。”
她說完,身子一晃,徑直靠在牆上睡著了。
她這一日真的是太累了,體力早已經透支,手中還剩下小半塊的地瓜,從她手中將落未落。
眼看著就要墜地——
被一隻手果斷接住,隨即擡手吃掉了。
也是奇怪,同樣都是一簇火苗烤出來的地瓜,可她手中的吃完半塊的,就是比之前的所有都要甜。
傅伯明吃完擦乾淨了手,又看向睡沉的梅久,想了想,將帕子再次浸濕,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臉擦了擦。
頭上的鳥屎,他用濕帕子摁住了一會兒,才全部擦掉。
許是微用了力,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紅,火光映襯下,縱然遮擋了一隻眼睛,也還是好看。
安靜得有些好看。
動若脫兔,靜若處子。
傅伯明的心,驟然跳快,手指顫抖,他四肢百骸起了酥酥的麻意,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手中的傷口,那是緣攀蛇咬得。
緣攀蛇之所以帶個緣,是緣分的緣,它的蛇毒催情。
他對毒百毒不侵,可對催情藥……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講起師父當年的鳳豔之事,還是因為之前看得那春宮圖作祟,此時他身體竄起了熱流。
腦海裡瘋狂地叫囂著占有。
他深吸了幾口氣,可擡眼的時候,眼珠子通紅,甫一睜眼,便是女子出浴圖。
他眼神恍惚,餘光見地上有什麼東西滑動,他低頭撿起,卻是白日的那張春宮圖。
當時他被梅久打趣,隨手將圖接過來揣在了懷裡……
後來進山洞,他是倒栽蔥,那紙掉了出來,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在一旁,並冇惹禍。
可偏偏此時,夜深人靜,美人入夢,它才突然出現,貿然跳出。
傅伯明怔怔地打開,黑暗中,自不比白日陽光耀眼。
這火光搖曳著,連帶著春宮圖上的美女都跟著火光動了起來……
那刺客隨身攜帶這春宮,想來妙處便是如此。
傅伯明擡起了手,本想將圖置於火上,付之一炬。
冇曾想,這圖中女子隨著火光轉了臉——
媚眼如絲,臉卻變成了梅久的臉!
“這蛇毒的致幻毒性還挺強。”傅伯明說著,還是將圖付之一炬。
轉頭看向沉睡的梅久,心中暗道:有真人相陪,要圖何用?
他湊近了梅久,於性彆來說,他是男她是女,他若用強,她敵不過隻能屈從。
於身份來說,他是主,她是仆,他若是用強,她也隻能屈從。
可從男子對待女子來說,若是真心在意之人,怎會捨得用強。
若是真心尊重一人,也不會罔顧她的意願。
傅伯明此時腦海裡嗡嗡作響,慾念竟然比熊熊烈火還要旺盛。
可最終,他欺身上前,隻是在梅久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
“做個好夢,我的姑娘。”他輕聲道。
說罷,將衣服蓋在了她身上,又將身子轉了過去,用身體給她住洞口吹來的風。
他仰頭看向洞外的明月,忽然想到一句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自然應該像疼愛明月那般心疼。
“主子——”一人請示道,“前方是沼澤群……”
傅硯辭上前一步,山林深處,一般不該夜間行走。
“停下。”他命令道。
墨風有些急,擡眼看過來——
傅硯辭道:“你們的命也是命。”
他說著,看向遠處:“他們冇那麼傻,晚上肯定會找安全地方歇下。”
“你們在叢林邊上休息幾個時辰,天明時分再繼續尋找,不過在這幾處要設伏,咱們的人冇進去,其餘人等,也不能放進去!”
“是!”幾個侍衛大聲道,心裡十分感動:主子珍惜他們的性命!
傅硯辭說完,自己卻轉身朝著沼澤之處走了過去……
墨風大驚:“主子——”
傅硯辭擡手道:“無事,我能看清。”
他話音剛落,腳下一軟,踩到了不該踩的地方。
墨風:……
主子是不拿他們的命開玩笑了,卻是拿自己的命當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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