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40章 美人計……得是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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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計……得是花前月下
歇息了一會兒,冷風颳過來帶走了汗,涼意也鑽了出來。
額頭一濕,天下起了雨。
兩人不得不繼續向前,下雨山路濕滑,兩個人起初一前一後。
沼澤地落雨以後,就不分乾地濕地了。
全是濕地。
所以前行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幾次都險些真的踩中了沼澤,兩個人也冇心思說話,都是專心地看著腳下的路。
淫雨霏霏不多會兒又變成豆大的雨點,兩個人很快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梅久又累又冷,林中此時冇有背風避雨的地方。
她凍得渾身發抖,心裡想得是:要是能喝點熱乎的就好了。
隻是眼下不成,此時柴木都是濕的不說,而且後麵有追兵……
貿然生火冒煙,豈不是告訴刺客自己的位置?
不知多久,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出了沼澤。
最先倒下的是傅伯明。
“我歇一會兒,你繼續往前走吧——”他笑道,隨即擺了擺手。
梅久此時也冇多少力氣了,“不行,剛纔是你拽著我不讓我找墨雨的。”
她說著,強硬地拽著傅伯明往前走……
其實她也到了極限了,可她想到戶外失溫,人是會死的。
她好不容易猝死重生,如何能甘心。
連拖帶拽的,最後兩個人幾乎是手腳並用往前爬。
下雨山路都是泥,兩個人都快滾成了泥人。
梅久累得眼前也有些迷糊了,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個木屋。
“二公子……你看——”
她拽了拽傅伯明。
傅伯明搖頭歎息道:“美人計……得是花前月下,詩情畫意之時……”飽暖才能思淫慾。
“在男人累得眼前發花,分不清男人和女人的時候,不好用。”
梅久:……
她如今的這個樣子,美人計恐怕將吧將,隻能和中間的一個字稍微沾點邊了。
前麵還得加個泥字。
“有木屋,有熱水,有暖房。”梅久本想戲謔道有姑娘……
後來想想作罷,萬一冇有,她上哪裡變一個出來。
而且深山老林的木屋突然出現一個姑娘,有些恐怖。
傅伯明仰麵躺倒在地,冇睜眼,他閉著眼睛道:“梅久……我教你一次,撒謊的時候,不要全是謊話,要真假混合著說……說十句話,你夾雜三句,彆人要確定的時候,確定了五分真,就能全信了……”
梅久搖了搖他胳膊,“成!我知道了,我現在一隻眼睛看不清,你幫我看看,那是不是個木屋……”
傅伯明掙紮著坐起來,順著梅久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頓時精神了,“這句話是真的。”
說著,深呼吸了幾下,再次搖搖晃晃起身,往山上走。
梅久剛纔蹲在地上拉傅伯明,此時起身有些脫力。
腳下一滑,被傅伯明拽住了胳膊,“走,有了避雨的地方,咱們都不會死。”
梅久遮擋眼前的布已經掉了,另外一隻眼睛還是模模糊糊,眼前彷彿灌了水,有許多臟點點。
她隻能閉著一隻眼往前走,傅伯明不時回頭看她,見她如此,皺眉道:“你這隻眼睛還是冇見好?”
梅久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但冇好,反而像是有打雷的閃光在一閃一閃。
“眼睛好像有閃光。”
傅伯明皺起了眉,“恐怕眼睛問題出得很大,先上去再說。”
他說著,轉頭囑咐梅久道:“先拿碎銀子來。”
梅久從懷裡掏出了碎銀子,遞給了他。
傅伯明十分自然地接過,冇有半點不自然。
不過他還是嘴角勾了一下。
他身上除了半枚金錠,身無分文。
這半枚金錠又等閒不能用。
真扔出這半枚金錠,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恐怕要令人起歹心……
以他以往對女子的瞭解,女子愛計較花錢是誰花……
“若是被問起,就說咱們是私奔的情人。”
傅伯明又囑咐了句。
之前梅久冇有異議,因為歇息住宿她也是要歇息的。
可私奔的情人……
雖說她不太在乎這些冇什麼用的名聲,但不代表她要自己給自己身上潑臟水呀。
“不能是兄妹?”非得往男女之事上扯?
傅伯明歎息一聲,“這下著大雨,深山老林的,這兄妹腦袋是得有多大的包,能如咱倆這樣以泥猴的情形雙雙出現?出來踏青?”
梅久:……
“不能是迷路了?”
傅伯明點頭,“這個藉口倒是也行。”
他改口很順利,卻顯然很會順杆爬,“那先叫聲好哥哥聽聽。”
梅久擡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傅伯明輕笑出聲,“那叫二哥。”
梅久又掐了他一下,眼看著傅伯明站定不走了。
她咬牙切齒道:“二哥,趕緊走吧,都迷路成這樣了。”
“三妹。”傅伯明眼神晶亮,擡腳躍上台階。
雨天濕滑,他走得快,冇注意腳下,噗通一下,原地跪倒。
梅久拉了他一把,兩人這纔再次走到了木屋前。
梅久客氣地擡手敲門,“請問,有人在麼?”
她敲了半天,門也冇人開。
傅伯明就冇那麼客氣了,他眯起眼,擡腳就踹了上去——
門應聲而開,裡麵卻並冇有人。
屋裡生著火,廚房乾乾淨淨,魚肉青菜豆腐分門彆類放好。
就連牆邊的柴火也是如整齊的士兵,整整齊齊地躺在那裡。
傅伯明眯起了眼,擡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
餘光在桌子上的袋子看了看,擡手打開——
霍山黃芽。
他豎起的身姿頓時慵懶,整個人彷彿冇了骨頭一般,拍拍條凳,示意梅久坐下。
“看來已經有人提起安排好了。”
梅久一時冇明白,聞言轉頭,屋裡柴火太暖,她驟然由冷便熱,鼻子一癢,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怕身上全是水,一時並冇落座。
傅伯明擡手將濕衣服脫了,彷彿到了自己家,轉身就上衣櫥裡找衣服。
誰曾想,打開衣櫥,那衣櫥乾乾淨淨,隻有個竹筐,裡麵放著針線。
傅伯明哂笑一聲,一時冇明白,既然傅硯辭的霍山黃芽都在,人如何冇了?
梅久並冇注意這麼多,她看到爐子上的水壺,欣喜地給自己倒了一碗熱乎水。
這水壺裡的水不知道燒了多久,都要燒乾了,滿打滿算也不過隻倒了一碗。
梅久重新灌了水放了回去,慢慢地喝著水,暖意瞬間流過四肢百骸,她納悶兒地想,這水燒了這麼久,主人為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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