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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46章 小白臉冇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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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臉冇好心眼……

餘光人影一閃——

下一瞬傅硯辭已經下了馬,但見他單手扶馬,一手提腰,梅久就覺得一個起飛,人已經落在了馬上。

她摸了摸馬毛,挺硬,紮手。

馬兒打了個響鼻,甩了甩頭,下一瞬梅久後背一暖,傅硯辭再次上了馬。

他擡手自梅久身前拉起韁繩,梅久整個人都彷彿被他禁錮在懷裡,微一側頭,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劇烈砰砰地跳了兩下。

“駕——”傅硯辭低聲道。

馬兒噠噠前行數步,梅久耳邊還彷彿停留他說話時熾熱的呼吸,臉頰燒得厲害。

她不由得暗自閉目,心中默唸: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然後偷偷睜眼側頭瞥了傅硯辭的神色。

他的棱角分明的臉,此時看不出喜怒。

梅久心裡七上八下,直覺他應該是憋著大招在後頭,指不定過後怎麼罰她,一時間有些忐忑。

疾馳的馬蹄聲再次響起,由遠及近。

“主子——”墨風的聲音響起。

梅久忍不住看過去,心頓時一緊。

墨風身上衣服破了幾處,頭髮也有些散亂。

自打梅久認識他起,他在傅硯辭的身邊向來是衣著整齊,安穩如山。

鮮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傅硯辭聲音無波無瀾,淡淡問道:“如何?”

“墨雨受了重傷,不過老天垂憐,性命無礙。敵人見有支援,人撤退了,不過——”

傅硯辭略一斟酌,“後續還有支援?”

墨風點頭,“前沿探子回傳訊息,還有一隊人馬正往山中馳援。”

梅久聽得心裡暗道,我了個天啊,她冇捅破天,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值得大部隊圍剿?

什麼仇什麼怨啊,她難不成在人家祖墳上蹦迪了?

頭頂上方的傅硯辭冷哼了一聲,“真是大手筆。”

“主子,黑羽衛畢竟是陛下潛邸時的親衛,若是都交代在這裡……萬一走漏了訊息……”

以陛下猜忌的心裡……

傅硯辭側頭道:“既然交出了兵符,那便不是陛下的親衛了,更何況,誰說要我們親自絞殺?”

他正說著,身後噠噠聲起,與馬蹄聲不同。

這聲音……有點像是驢蹄。

果然,一人倒騎著毛驢,趕了過來。

墨風聽到聲音,看到來人時,臉色不由得一變,神色變得恭敬,雙手交疊垂頭,“先生。”

梅久也不由得好奇看過去——

但見一人身著灰撲撲的衣服,帽簷很大,從上到下彷彿是個套子,將自己套了起來。

唯有臉是漏出來的。

眼睛狹長,透露著精明。留著八撇胡,看起來分明歲數不大。

卻有種日暮西山老氣橫秋的感覺。

“免禮免禮。”來人拉長了調子,給身下的毛驢順毛,“一把年紀,老腰不禁折騰啊……”

傅硯辭聞言,眉毛微動,嘴唇微啟,似乎想說什麼忍住了。

他乾咳了一聲,問道:“聞先生有何妙計?”

聞澹擡起食指摸了摸八撇胡,頭卻左搖右看,目光最後卻是徑直看向傅硯辭懷裡的梅久。

“呀,美人計啊。”

梅久覺得此人有意思。

因為不過簡單的兩句話,就能讓傅硯辭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顯然不是一般人。

她略微探頭,擡手做了個招財貓的招呼,“你好。”

手被傅硯辭擡手拉住,聞澹哈地笑了一下,“嘿嘿~嫂子好。”

梅久:……

“此貨憊懶,一肚子陰謀算計,彆帶壞了你,離遠點。”傅硯辭突然插話提醒道。

聞澹一臉驚愕,“天呐,老夫的一腔真心癡情就這麼錯付了,傅郎你如此俊秀的臉是如何青天白日說出如此違心的話的……”

傅硯辭撚了撚手指道:“說人話。乾正事。”

“哦。”聞澹嬉皮笑臉瞬間變成正色,“殺黑羽衛可大可小,陛下用你之時,既往不咎,若是一朝翻臉,都是你剝皮抽筋的罪狀。”

“依你之見如何?”

“地圖拿來。”

傅硯辭從袖子裡掏出地圖遞過來,聞澹接過,“啊,這地圖讓你畫得,這幾日都冇閤眼吧,嘖嘖嘖……鐵樹開花格外地騷啊。”

梅久靜靜地聽著,傅硯辭將她披風攏好,將她腦袋擰到了一旁,“彆看他。”

“說正事。”

“這裡——”

聞澹手指輕輕一點,“定國公的小公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分明是個草包紈絝,在京城混不下去,被定國公硬塞到了京郊……

典型的樹苗不強壯——硬扶……”

傅硯辭瞬間瞭然,“你是說薊州駐軍秦霸威?”

定國公功勳赫赫,秦霸威是其幼子,名字又霸又威,人卻是骨瘦如柴,半點不靠。

先前仗著自己是國公之子,在京中耀武揚威,誰曾想踢到了鐵板,鬥毆時無意間打殘了太後的侄孫……

太後也不告狀,隻是在陛下請安的時候,拉著陛下的手默默垂淚,連哭了七天!

貴胄對皇權……也是要避其鋒芒的。

定國公上書服軟,連連告罪,陛下道都是誤會。

這紈絝也就被定國公給塞到了駐軍。

不過,軍中向來是軍功和威望說了算,天潢貴胄如何能服眾……下麵自然是不太服氣。

聞澹食指摸著鬍鬚,“酉時天黑,將黑羽衛引到萬山……”

墨風頓時瞭然,不過還是問了句,“先生怎知那駐軍一定會動手?”

“你是不是傻?”聞澹拍了拍身下,驢尥蹶子,險些將他給掀下來。

“墨風啊墨風,你人哪裡都好,就是太過實在,他們不衝突,你就暗搓搓地放冷箭……讓他們發生衝突就好了,他們不流血,你就讓他們其中一方流血……”

墨風臉色木然,整個頭彷彿被重錘給砸了一下,表情都要裂開,

他側頭看向傅硯辭——

傅硯辭輕咳了一聲,“薊州原先的駐軍副首領是常遇白,此人英勇過人,軍功是實打實升上去的。軍中威望甚高……”

本以為原首領猝然長逝,這個位置該輪到他。

莫名頭上騎了個上鋒,還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心裡豈會服氣?

“若是常遇白在軍中,此計定然不成。”

不過——

“上個月薊州駐軍慶宴,秦霸威酒後失德,言語冒犯了他妻子……常遇白當宴摔杯,告病在家……”

“秦霸威正想破了腦袋想要軍功呢,如今軍中能攔住他的人不多……照先生的話做。”

墨風一臉信服,領命應是,告辭離開。

梅久默默吃瓜,心裡想得是:男人外表多忠厚,真算計起來,心都是黑的。

聞澹忽地長歎了一口氣,看向傅硯辭道:“小白臉子冇好心眼子……”

傅硯辭瞥了他一眼,聞澹委屈道:“這計謀,分明你來時就有準備,咱倆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塊兒……

隻不過由我這張老嘴說出,你當好人,我枉擔了惡名……偏偏你還要跟人說我一肚子陰謀詭計,老夫冤啊……”

他食指繼續摸著八撇鬍子,許是太過氣憤,一個用力,將八撇胡硬生生地拽掉了一根兒!

梅久這纔看到他的臉,雖說無法同傅硯辭這個妖孽相比,可分明是一張周正又年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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