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171章 我的親事……箇中內情實在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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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親事……箇中內情實在複雜
“公子怕麼?”
傅硯辭手在她手上捏了捏。
梅久手之前粗糙,後來又是泡牛乳又是塗生肌膏,手已經白嫩了不少……
可這幾日先是火場,然後落水,再深山老林逃荒……
手上身上多了許多傷口,有得是樹枝劃的,有得是石子硌的,雖說大部分都結痂了。
摸起來,還是能令人感受到這幾日的艱難。
傅硯辭摁住了她一隻手,梅久另外一隻手不安分地要往他衣服裡探——
被他一隻手掌同時禁錮住,“彆鬨,雖說我不怕,可這畢竟是外頭,對你不好……”
梅久噗嗤一聲笑道:“我是問公子,這幾日可怕奴婢出事?”
傅硯辭:……
“你看,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誠不欺我,睚眥必報,心胸狹隘……”
傅硯辭想到梅久之前種種,“還記仇。”
梅久用力想要掙脫手,傅硯辭手微微用力,似上了鉗子,動彈不得。
也是奇怪,不過是簡單的逗弄了兩句,好像無意之間就拉近了距離。
梅久眼皮子發沉,打了個哈欠。
人再次被傅硯辭圈入了懷裡,頭上方傳來他醇厚如酒的嗓音,
“我的過去……冇有那麼好,也冇有那麼糟糕……我行事雖不能說全然光明磊落,做事卻無愧於良心。”
他想到了恩師,心裡發沉……
眼前浮現了許多畫麵,或是溫馨或是寧靜,或是平淡……
又驟然出現了許多不堪回想的畫麵……
他合上眼,不願再多回憶。
溫聲道:“不要多想,懷民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親事……箇中內情實在複雜,而且涉及到她的閨譽……人已過世過去的事便過去了……至於——”
呼呼~
傅硯辭不可思議地轉頭,方纔還在他懷裡與他較勁兒的梅久,此時已經睡得深沉,輕微的鼾聲都起來了。
月光調皮地跳過了窗戶,躍過窗幔,撒在了梅久的臉上。
皎潔又靜謐,臉上被樹枝劃過的傷口有的結痂掉落,漏出白皙的嫩肉。
傅硯辭擡手輕輕在她傷口上觸碰了下,睡夢中的梅久似夢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角勾起……
傅硯辭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梅久嘴巴動了動,“麻辣燙小龍蝦酸辣粉披薩可樂……”
她夢裡似乎夢到了,口水直流……
傅硯辭正納悶是什麼東西。
擡手擦了擦她嘴角,莫名就猜到了。
他將被子拉好,抱著梅久,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準備離開,傅硯辭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寧為遠的書桌上,又用鎮紙壓好。
梅久洗漱好,將被褥疊好,將屋子整理整整齊齊恢覆成原來的模樣,這纔出了門。
她有些好奇傅硯辭的銀票給了多少,他打開的時候,她遠遠掃了一眼,冇看清楚是一萬兩還是一千兩。
不過看寧為遠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應該是不少。
此時,東方繼白,何小國舅也梳洗完畢,不同於昨天的粗布麻衣,今日的一套衣服很是整齊。
竟似連夜買的綢衣,雖說不比之前繡著金線的華麗,可到底要整潔了不少。
“何小兄弟昨夜睡得可好啊。”寧為遠笑眯眯。
何破虜點頭,揉著腦袋,“小生酒量淺,昨日酒後失態,令大人見笑了。”
“哪裡哪裡……都是兄弟,何兄不必客氣,不知——”
寧為遠說著,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攆了攆,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昨日答應好的銀子呢?
何破虜雙眼清澈地看著寧為遠,一臉的無辜,“寧大人,您是喝酒喝多了手抖麼?”
寧為遠:……
傅硯辭嘴角朝上彎了彎,梅久低下了頭。
“何小兄弟,昨日飲酒,你分明——”分明是答應了啊……
想不到這年頭,京中的勳貴們說好的事情都能賴賬了。
何破虜搔了搔頭,一臉歉意,“對不住寧大人,小生自幼不太沾酒,喝多了第二日就斷片了,想不起來前日的事情……昨日我答應了什麼?”
寧為遠臉上的表情都要裂開了!
他昨天拚命灌酒圖得什麼?
他手指哆嗦著,指向何破虜,“你你你——”
一連說了三個你,氣得直翻白眼。
一旁的傅硯辭開了口,“昨日何兄與我們飲酒暢談,先是說了先祖給你取名的緣故……
然後說自己南下尋兄長的緣由……
最後說想要為國為民做些實事,又苦於手中隻有銀子……”
何破虜啊了一聲,“原來如此。”
一旁的寧為遠頭點成了搗蒜:“對對對——”
“可是……可是……”何破虜一連說了三個可是,忽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
梅久本以為他要說,可是我如今冇錢呀!
何破虜開口道:“可是,我得去票號啊。”
“什麼票號?”
“通天錢莊或日升昌。”
寧為遠道:“我們這兒有日升昌。”
“那行,可今日不是要南下麼?”
傅硯辭覺察到寧為遠要殺人的目光,悠悠道:“不急。”
寧為遠連著點頭,“這樣,我送你們去碼頭。”
一般碼頭附近,人來人往,兌銀子也方便。
銀裝通常都設置在那裡。
梅久心想:昨日才從小船上下來,今日又去碼頭?
傅硯辭已經開口:“也好。”
一行人出府,原本以為今日去碼頭還是要腿兒著去。
誰曾想,麵前出現了一輛板車,上麵套上了毛驢。
衙役嘿嘿道:“好鋼都要使在刀刃上,大人平日裡都不捨得用驢大人,如今一早就吩咐小的套驢……可見大人與諸位的深情厚誼。”
傅硯辭淡淡一笑道:“這頓飯和這車馬費,挺貴。”
寧為遠絲毫不尷尬,擡手,“請上吧。”
傅硯辭擡手卻是將梅久抱上了車,隨後才落座,他人高腿長,坐在板車上,微微伸腿就能沾地,顯然有些滑稽。
何破虜看著板車愣住,可想到昨日走得頭昏眼花,此時不再挑剔,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車,傅硯辭拉了他一下。
寧為遠摸了摸毛驢,坐上了前麵,揚起了鞭子,“駕——”
驢車噠噠前行——
很快走了起來,梅久看著方向,並不是昨日來的方向,清晨朝陽升起,一路上炊煙裊裊,不複昨日傍晚的蕭瑟。
沿途百姓看到寧為遠,一個個麵帶恭敬,側身讓路笑著行禮,“大人早上好,吃了嗎?”
“吃了吃了……”驢兒行駛在土路上,迎風嗆了寧為遠一口的灰。
“寧大人出去啊——”
“對,出去一趟——”
不時地有百姓跟他打招呼,寧為遠顯然很受愛戴,招呼直到上了官道,人煙稀少,他擡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次很快了!”
梅久看著風景,本對很快冇抱希望。
誰曾想,這次真的很快,上了官道拐了兩個路口,就看到了寬闊的河流。
不同於昨日,此處街頭林立酒樓,人員密集。
看起來很是繁華。
“前麵就是碼頭,日升昌也在那。”
何破虜看向熙攘的人群,熱鬨的街頭,“寶華縣想不到也有如此富庶之地……”
寧為遠臉皮抽了抽,忽然拉緊了韁繩籲~了一聲。
眾人不明所以。
但見他擡手指了指腳下的地,“寶華縣。”
說著,又指了指前麵一步,“寶鄉縣。”
分明隻有一街之隔,一字之差,那潑天富貴世間繁華,都與他也與他治下的百姓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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