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28章 謹慎臨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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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臨淄王
藩王無召不得上京,臨淄王此次被永寧帝下旨召回。
朝野震驚,禦史們都等著翌日上朝諫言。
誰曾想永寧帝身體抱怨病倒了,一連罷朝幾日。
真抱恙假抱恙的,誰也不能去寢宮掀他被窩。
聖旨已下,鐵板釘釘,再無更改。
等永寧帝病體痊癒,臨淄王等人已經人到京郊了。
永寧帝本想親迎,這次被禦史台的嚴老死活給勸住了,
藩王入京一般都是帶兵回來的,萬一在城門兵變……
永寧帝本想說他膽敢?可最後嚴老瞪大眼睛聲嘶力竭道,若是真包藏禍心,帝王安危豈能有一點閃失?
永寧帝才頓覺後悔,改派了太子。
太子晉王以及定國公一眾大臣早早在城門候著,直到遠處戰馬飛奔而來,馬車在城門口徐徐停下。
來的隊伍整齊規整,卻隻有一個衛隊,人數甚少。
馬車到城門前,仆人放了腳凳,車門打開,下來的卻不是臨淄王,而是臨淄王的世子南宮延煜。
他一身金絲鑲邊絳紅錦袍,麵冠如玉,身姿優雅。
從馬車上下來,規規矩矩地與太子以及眾臣見禮。
“臣南宮延煜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馬車裡同時響起渾厚的中年男聲,“臣南宮煦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狐疑自麵上一閃而過,聲音寬和,緩緩擡手,“愛卿風塵仆仆遠道而來,不必多禮。”
說著,扶起了臨淄王世子,君臣見禮以後,便帶了親昵和關切,“皇叔祖可是身體抱恙?怎麼才這麼點人護送?”
南宮延煜麵帶歉意道:“父王前幾日不慎從馬上跌落,摔了腰和腿……”
“京城乃天子腳下,臨淄彈丸之地,民風質樸,人也粗鄙不堪,便隻留了隨從衛隊,其餘人等郊外駐紮。”
周遭安安靜靜,眾位大臣耳朵卻高高豎起,麵上不約而同露出惋惜之色。
太子也不例外,“原來如此,那怎麼——”
他起了話,才驟然反應過來。
若是帝王有召,再上摺子說自己病了,恐有推脫之意。
唯有規規矩矩帶兵上京,方顯對陛下的忠心耿耿。
“皇叔祖太過小心了。”臨淄王是永寧帝的皇叔,是以太子叫他皇叔祖。
臨淄王輩分雖高,歲數其實跟永寧帝冇差幾歲。
皇家輩分高歲數少不是罕事。
“多謝殿下寬厚。”臨淄王世子滿懷感激道。
一行人往皇宮去,太子喚來了近衛,匆匆吩咐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宮裡來了旨意,許臨淄王車馬入宮。
可進了宮門,車馬並冇進,臨淄王世子早已讓人備好了轎子,幾個人將臨淄王從馬車裡給擡起來,放在了轎子裡。
然後又內侍扛著單架跟著。
永寧帝在皇宮裡早已等得不耐煩,聽到臨淄王受傷,他心裡很是複雜。
受了重傷爬都知道要爬進京,典型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
他很喜歡。
又聽聞臨淄王進城低調,隻帶了區區數名親衛……
眼前忍不住浮現當年定國公班師回朝盛大的場麵,他與忠臣親迎,放眼望去旌旗陣陣,銀兵亮刃,百姓夾道歡呼。
那場麵恢弘的,功高蓋主。讓他心裡隔了這麼多年都不舒服,曆曆在目。
兩相一對比,皇叔此人實在厚道。
“怎麼還冇來?”永寧帝再次開口道。
一般都覲見天子,等天子宣召,天子何曾等過人,不過等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朕不是特許馬車進來麼?”
來福匆匆跑到門口,門外喜寶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來福回稟道:“陛下,奴纔再給您奉茶吧,臨淄王恐怕一時半會兒到不了……”
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剛纔還覺得王叔懂事的皇帝此時擡眸,“何故?”
剛說胖就在這喘上了,剛覺得他懂事就開始拿大讓他等?
縱使來福對藩王敵意甚重,此時也不得不開了口。
“陛下容稟,臨淄王並冇車馬進宮,而是改乘了轎子。”
不過一句話,就如溫柔大手拂過炸了毛的貓,猶如熨鬥暈平了衣服的褶皺。
皇帝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朕本是考慮王叔遠道而來,身上有傷才特意關照,王叔也太過謹慎。”
“王爺道禮不可廢。”
前朝首輔辜大人曾得了痛風,不良於行,當時的皇帝特許他乘轎入宮,可有一年寒冬天下暴雪,皇帝等不及了,特許他馬車入宮……
後來辜大人入獄,彈劾他的眾多罪,其中一條就有恃寵而驕,在皇宮縱馬……
官字兩張口,朝裡這麼多官,好的時候,花花轎子人人擡。
要落井下石的時候,上嘴皮碰了下嘴唇,就連放個屁不是香的,都能寫入滿門抄斬的罪證裡。
該說不說,這臨淄王真是榮寵如此還能如此低調,怪不得陛下器重。
永寧帝碎碎唸了許多,“朕小的時候不受寵,父皇眼裡何曾有朕的位置,是王叔每每入宮,都要念著朕,在父皇麵前說朕的好話,將封地的好吃的好玩的,送給朕……”
來福嘴角抽了抽,這纔是臨淄王會做人。
他本想問一句,王爺是獨獨厚愛陛下?
以臨淄王處事圓滑老道滴水不漏的性格,恐怕暗地裡給當年太子的東西不會少,明麵上也不會斷了任何皇子的好處。
可他剛一擡頭,見到陛下難得嘴角帶笑,彷彿回憶兒時難得的暖色,來福心下歎氣,再是貼心大伴也不能如此掃興。
於是嘴皮子動了動,乾巴巴道:“王爺宅心仁厚。”
永寧帝又說道:“當年咱們居住在景陽宮,後麵就是囚禁妃子的永巷,冬天那個冷啊,從禦書房走回景陽宮要走那麼長那那麼長的宮道……”
來福想到曾經,不由得也點頭,先皇皇子眾多,不受寵的也很多。
宮裡向來拜高踩低,他也是後來纔有倖進了景陽宮,誰能想到最後,登上大寶的是最不受寵的皇子呢。
“當年父皇壽宴,朕坐在無人問津的最末尾處,皇叔坐在最上首處,後來散了宴席,朕獨自回宮,是皇叔送的朕……”
來福已經冇什麼印象了,興許那個時候還冇來。
他之前的那個太監似乎是得了風寒,凍病瞭然後救治不及時病死了,景陽宮得了缺,冇人去。
他當時冇給總管太監上禮,被貶到了景陽宮。
的確跟冷宮冇什麼區彆。
“皇叔送朕走,雖是皇叔,可當年他與朕的身量差不多,他見朕走了幾步冷得打顫,便擡手摸了一下朕的袖子……”
來福不可置信擡頭!
皇子的棉衣都能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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