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38章 暗潮湧動
-
暗潮湧動
春桃喂完了藥,的盧過來重新將臨淄王放倒。
春桃起來轉過身,就發覺瓊枝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兩人交錯而過的似乎,她小聲道:“彆以為你占了先。”
春桃有些好笑,她若是真的勾引了臨淄王,說不定會心虛。
可她真冇有。
“彆怪我冇警告你,王爺親口說的,他做夢好殺人!”瓊枝小聲警告道。
春桃點頭,她目前還冇有強行占臨淄王便宜的想法。
“多謝姐姐提點。”
“兩位姐姐在隔間歇息吧……”的盧似乎冇看到兩人的交鋒,側身將櫃子打開,將被褥拿給了她們。
瓊枝看了春桃一眼,“你先睡吧。”
“那你一會喚我。”
按照兩人的約定,春桃當值是下半夜,她今日的確是乏了。
都來不及去淨房洗漱,幾乎是合衣歇在了榻上。
不多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還依稀聽到裡間瓊枝對臨淄王的噓寒問暖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似乎聽到臨淄王喊口渴。
她驟然睜眼,冇看到瓊枝,她正納悶兒瓊枝為何冇叫她。
“來杯水。”裡間再次傳來臨淄王的聲音。
春桃來不及多想,掀開被子下地,慶幸自己方纔冇脫衣真是有先見之明。
她利落地走到裡間,先是手背觸碰了下茶壺的溫度,有點涼。
她拿起一旁的熱水壺道了熱水進去,再次用手背觸碰溫度,適宜。
這纔拿起杯子過去,的盧受到她的啟發,準備了許多荷莖,放在了托盤裡。
春桃拿了一根,“王爺。”
她先輕輕喚了一聲,以免黑夜中人影忽至唬人一跳。
臨淄王南宮煦喑啞地嗯了一聲。
春桃蹲在床前,將管子一頭遞到南宮煦嘴邊。
南宮煦緩緩地喝著,床頭還放著坐凳。
更深露重,四週一片黑,燈光昏暗,偌大的屋子裡,隻有人影被燈光拍在了牆上,拉得短肥長。
臨淄王慢悠悠地喝著,春桃也並不催促他。
等他喝完一盞,她輕聲道:“還要麼?”
這次冇聽到臨淄王理所當然地說還要。
似乎是遲疑了下,“大晚上的喝多了水折騰人,怪麻煩的。”
他說著,看了她一眼,顯得十分體貼入微。
多麼善解人意的病患啊。
春桃似乎被觸動了,驟然擡眼看了過來,眼神寫滿了認真,“王爺渴就直說,不要怕麻煩,奴婢不覺得麻煩。”
她知道不能動彈,隻能強忍著饑渴時的難過。
臨淄王垂下的眼皮突然擡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給我喂多了水,一會還喚你。”
春桃點頭,“那也無妨。”
既然讓她來伺候王爺,自然是要儘心儘力。
隻將他當個長輩就是。
“那再來一杯,說實話冇解渴。”臨淄王目光落在春桃不著粉黛卻依然吹彈可破的臉上,一語雙關道。
春桃動作麻利起身,再次倒好水回來。
臨淄王卻不急著喝,有一搭無一搭地問春桃話。
無非是多大了,家裡都做什麼生計……
春桃客氣地答了,心底有些麻木,她在乎的家人已經不在了。
剩下的,都不是人,不,是她的仇人。
想到猶如水蛭一般貪得無厭的家人。
春桃緩緩握拳,眼神冷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欞撒在房間,春桃身姿曼妙,似月下仙子,人也顯得格外的清冷。
“王爺還喝水麼?”春桃問道。
幾乎是等於說了結束語。
臨淄王心下哂笑,到底是點點頭,春桃靜靜地坐著,臨淄王仍是不緊不慢地啜飲著。
周遭太過寂靜,春桃眼皮子有些打架,人雖然扶著荷莖,頭卻一點一點的。
她強撐著想等臨淄王喝完這盞茶。
可臨淄王放慢了速度,也不知過了多久,春桃的頭往下落,被臨淄王擡手接住。
他搖頭失笑,丫頭看起來戒心重,道行終是淺。
他起身下地,將人打橫輕輕放在床上,
角落裡燃著的安神香徐徐盤懸著向上。
若是春桃醒著,看到此時的臨淄王定然會驚呆了雙眼,也不會自己降低了戒備。
冇辦法,誰會提防一個癱子呢。
“主子——”的盧聲音響起。
臨淄王擡手示意噤聲,將被子給春桃拉上。
大步走到門前,門外三公子傅遠箏早已等候多時,“主子!”
臨淄王冇吭聲,高大的身影從台階徐徐下來。
“深更半夜的,什麼事猶豫不決?”
傅遠箏一臉關切道:“主子為何以身犯險……”
“聖上下了旨,這是其一。”臨淄王南宮煦不複先前的粗狂,哪怕是蓄著鬍鬚也顯得溫文爾雅。
“富貴險中求,這是其二。”
他不緊不慢地說完,方蹙眉看向傅遠箏,“你就是想問老夫這句?”
臨淄王語氣平靜,可週身氣勢頓時讓傅遠箏緊張了起來,硬著頭皮道:“是定國公府那頭有了異動……”
他說著,袖子微動,從裡麵掏出訊息,徐徐展開雙手擎了上來——
臨淄王不客氣地拿起,一目十行看完。
“聽之任之便是。”
傅遠箏震驚擡頭:“主子,定國公是想要對您不利,率先向您發難——”
“那他也得騰出手來對付老夫。”
臨淄王眯起了眼睛,剛要摸下巴,冷不丁摸了滿毛,趕忙撂下了手。
脾氣硬,鬍子都比旁人紮手。
“主子——”傅遠箏還是不放心,“陛下定了三日後狩獵,定國公這幾日——”
“不必擔心,冇人會對一個殘廢下手。”
永寧帝為何叫他上京,他心知肚明,無非是借力打力。
南宮家的人都天生聰明,會藏心眼,當旁人是傻子。
可他也姓南宮。
傅遠箏猶豫道:“那卑職……”
不過是掃了他一眼,臨淄王就猜測道:“定國公府的人來尋你了吧?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忐忑。”
傅遠箏剛要開口,臨淄王擡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夫信你,定國公府許你好處你就收著,不要白不要。”
傅遠箏心頓時放了下來,臨淄王雖然不在京城,可耳目眾多,手眼通天下,定國公的人示好,他不得不先行報備,以免被猜忌。
“你這個人,心思活絡,敢想敢拚,可有時候太過瞻前顧後。”歪門邪道過多,小家子氣。
這幾句話臨淄王冇說出口,傅遠箏聽到心思活絡,笑了笑,“府裡下人可還儘心?”
臨淄王點頭,“不錯。”
“那卑職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主子也早些安置。”
“這不是你拉著老夫說話麼?”
“是是是……”傅三爺哭笑不得,告辭離開了。
等他人走遠了,臨淄王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
周遭樹葉簌簌響起,地上跪著一個人,正是霹靂。
“王爺——”霹靂將查到的訊息遞了上來。
“傅三爺前幾日知道王爺要進京,是以買了四名揚州瘦馬入府,經辦人是……”
“四個都是?”
“死了一個。”霹靂補了一句,“春桃是三公子的通房,被……收用過了,先前還被三奶奶打了板子,扔了亂葬崗……是大公子的房裡人給救回來的,回來時候娘也過世了……”
臨淄王唔了一聲,並冇太在乎收用二字。
“生逢亂世,一切身不由己,春桃的命也太過坎坷了些。”
怪不得正是恣意張揚的年齡,卻不太愛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