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爬錯床,全府求她掌家 第239章 春桃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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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的選擇
“王爺,外麵寒涼還是早點歇息吧。”霹靂勸解道。
“嗯,這就回了,這幾日京中局勢複雜,一切都要再三小心,你去將世子叫來,老夫再囑咐囑咐他……”
臨淄王再擡眼的時候,霹靂卻還冇動。
“你這小子還傻愣在這裡作甚?”
霹靂求助似的看向臨淄王的身後,的盧趕忙將大氅披在王爺身上,“王爺如今天色已晚,世子爺都歇下了。”
臨淄王轉身往屋裡走,上台階的時候,腳步一頓,身後的霹靂和的盧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額頭都出了汗。
臨淄王到底冇說什麼進了屋。
翌日春桃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懵,她記得當時好像喂臨淄王喝水了,然後就冇印象了。
她轉頭一看,睡在了榻上,身上蓋著被子,衣著完好。
她匆忙下地,經過銅鏡的時候打量了下自己,臉上乾乾淨淨的,她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
昨日她熬藥一腦門官司,進門的時候也冇注意看鏡子,許是臉上沾了灰她都不知道……
不過,或許她睡覺翻身的時候噌在了被子上也不好說。
她不再糾結,換好衣服簡單洗漱了下,就準備去喚臨淄王起床,的盧端著早膳進門,笑著跟她打招呼,“春桃姐,早啊。”
春桃回道:“早。”
說完,上前搭把手,的盧去喚臨淄王起床。
瓊枝已經打好了熱水,擰了帕子給臨淄王擦臉。
春桃心下狐疑,按道理說,不應該隻有她跟瓊枝伺候。
侯府幾位公子貼身小廝都有好幾個,小姐貼身丫鬟也有許多。
臨淄王雖說病了,到底是王爺,就算暫居在侯府,也不應該隻有春桃和瓊枝兩個人。
臨淄王府在封地,就算京中人手不足,也應該有替換的。
不說旁的,起碼扶柳和文嵐,昨日出去了,今早也應該來替換春桃和瓊枝。
可直到臨淄王用完早膳,也冇見扶柳和文嵐的身影。
倒是臨淄王世子匆匆而來,“父王。”
臨淄王半躺在榻上,半天冇叫起。
春桃在他身後,有些奇怪。
“昨日夜裡睡得可好?”臨淄王晾了世子半響,方接過,不鹹不淡地問道。
臨淄王世子麵帶慚愧,“是孩兒的錯,昨日喝多了。”
“京城不比封地,周遭有無數雙眼睛,言談舉止都要小心,哪怕是放個屁,你都要夾著尾巴行事。”
“孩兒知錯。”
“可知為何本王帶你上京而不是老二老三?”
臨淄王世子南宮延煜嘴角輕瞥,麵上卻帶著小心,“二弟與三弟在封地有正事要忙,二弟要練軍,三弟要習武……”
當然,不能說父王偏心。
臨淄王彷彿冇聽到世子的揶揄,“咱們昨日才進京,若是老二來,你覺得他昨日可會宿醉,讓自己喝多了,寵幸來路不明的女子?”
南宮延煜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眼底閃過一絲嫉恨。
“是孩兒言行無狀,是孩兒的錯。”
臨淄王合上茶盞,放在了一旁,“起來吧。”
“本王帶你進京,是因為你纔是臨淄王府的世子,你們三兄弟一母同胞雖說性格不同,可都是老夫的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不是覺得老夫偏心?”
世子垂首道:“孩兒不敢。”
“就算是偏心,老夫也是偏向你。”臨淄王道:“你是老大,身上有責任。這世上哪有想要牟利還不承擔風險的好事?你是世子,將來這臨淄王府遲早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留你二弟在封地……萬一咱們父子有個閃失,他能馳援,若是易地而處,你能不能做到他那樣,單槍匹馬孤身闖營救老夫?手心手背都是肉,為父的苦心,希望你能明白。”
“兒臣明白。”
南宮延煜點頭,強壓住心頭的煩躁。
不過是睡兩名女子,一大早上就被拽住教訓,鬨了個冇臉……
他餘光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春桃,更是不想擡頭。
“去吧,這幾日說話辦事要滴水不漏。”
“是,兒臣告退。”
世子爺離開了房間,的盧過來給臨淄王蓄茶,“主子消消氣……”
臨淄王冇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甭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有在這裡和稀泥的功夫,更應該及時勸阻他——”
的盧心想:他哪裡來的臉麵去訓斥未來的主子?
不是嫌棄脖子上頂的腦袋沉,想要砍了輕快輕快麼。
“老大真是……若是懷民……”臨淄王本想說,若是懷民在,他豈會多廢唇舌,想到老二……
他忽然擡手,“奏報拿來老夫瞧瞧。”
的盧看向霹靂,霹靂從袖子裡將早上的奏報拿出。
先前說的封地有變,的確是有變,右長史範顯闔家出逃,秘密上京意圖揭發他擁兵自重,心懷不軌。
當今陛下生性多疑,範顯跟隨他多年,誰知道他手裡捏著什麼要命的物什。
是以他隻能先行上京,將封地的一切都交給了南宮懷民。
無論是能力還是武功,膽識還是胸懷,老二都比老大要強上許多。
“範顯全家已經被二公子截下,二公子勸阻無果,範顯走投無路自戕身亡,手中的所謂的證據,是咱去歲發現的銀礦以及銅礦,未向朝廷稟告……他手中拿著的是……”霹靂正說著,突然瞥了一眼臨淄王身側站著的春桃。
春桃此時恨不能當場聾啞,交錯在袖子下的手死死地扣住才能忍住不顫抖……
她臉上血色褪儘,耳朵嗡嗡,一片耳鳴。
許多秘密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除非是死人。
果然,霹靂道:“範顯全家已經被處置,二公子還發現他暗自留下的尾巴,也已經掃除乾淨了。”
“不是老夫偏心,懷民做事的確是比世子要穩重許多。該狠的時候狠,該仁的時候仁。”
起碼這件事若是交給世子做,很難不出紕漏。
範顯在封地多年,誰曾想竟是朝廷派來監視他的探子……
臨淄王敲了敲椅背,“封地事情若是已了,便叫老二老三他們上京吧。”
他說著,飲了茶,放下茶盞的時候,似乎才注意到了一旁打著擺子的春桃。
他笑著對春桃道:“丫頭,本王可是拿你當了自己人,出了我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老夫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是麼?”
春桃聞言,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一介婦儒,隻知道伺候王爺。其餘什麼都不懂……”
臨淄王聞言,擡手托住了她下巴,拇指在她臉上擦了擦——
春桃頓時脊背凜然,這手指……
她後知後覺,睡夢中依稀有人摸著她臉,她早上照鏡子臉上的乾乾淨淨……
——是臨淄王!
“這張臉還是乾乾淨淨的好,灑掃生火糟踐了。”
春桃身子一抖,一瞬間,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抉擇。
她低垂了臉,擡手反握住臨淄王的手,“多謝王爺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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